剩下的那兩個特種兵,都在止不住的渾身發抖,他們帶着恐懼的說道:
“這、這老頭,是怪物!”
“隊隊長,您確定這次的任務,我們、我們能完成嗎?”
昨日還在玩笑的問,蓮的小包裏,裝的是否是化妝品的戰士,也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蓮看着他,心痛無比,眼神中漸漸透着某種堅定。
空空蕩蕩的大街上,忽而傳來蟲爺悠遠的聲音,他似乎帶着戲謔的冷笑:
“小姑娘啊,老朽三番兩次沒有取你性命,只不過是不想惹上更多的麻煩,希望你也能體諒一下老朽,別再追了,如若不然,下一次,你可千萬別怪老朽,辣手摧花。”
這聲音洪蓋而下,根本聽不出來源的方向,就宛如那武俠電影中的頂尖高手,內功深厚的百里傳音。
即便那兩位特種兵戰士,都驚恐的看着四方,心中對那蟲爺畏懼,攀升到了極點。
偏偏是蓮,她望着天空,咬牙切齒的堅定吼道:
“蟲爺,你放心吧!無論如何,我也會親手斬了你,爲我死去的戰友,祭天!”
許久之後,再無響動了。
一特種兵上來問道:“蓮隊長,我們現在只剩下三個人,接下來……怎麼辦?是否要請求支援?”
蓮無聲的嘆了口氣,心中也有萬般情緒,但她忍耐着說道:
“向上級請示吧,從第二第三梯隊裏,調幾個來幫忙。”
……
城市的另一頭,華鵲正在送張雨欣回家。
兩人都是窮苦出身,出門沒有坐車的習慣,便一直在沿路走着。
華鵲忽而問道:“對了張雨欣,你怎麼不住校啊?聽他們說你是獲得全額獎學金的優等生,按理說,不是住學校免費的宿舍更省錢嗎?幹嘛自己出來租個房子?”
張雨欣雖格外漂亮,但不知爲何,卻顯得尤爲自卑,她走起路來像一隻膽小的小貓,雙眼也一直在看着地面。
被華鵲問起,她才擡起頭來,露出一個令人心疼的笑容,她說道:“因爲我媽媽得了重病,我每天要回去照顧她。”
“不送醫院去休養嗎?”華鵲問道。
張雨欣笑着搖了搖頭:“不了,太貴了。”
是啊,張雨欣沒有父親,和她母親相依爲命,母親爲了她,沒日沒夜的拼命打工,終於將她送進了這高等學府,但母親卻病到了,家裏唯一的收入,也就只剩張雨欣平日打零工的散錢。
對於這樣的家庭來說,去醫院看病,都是一種奢侈。
華鵲是最瞭解這種苦命之人了,他也知道,這張雨欣雖然看起來十分柔弱,但內心一定格外堅強。
而且也一定有她堅守的底線。
不然,她完全不用活的這麼累,單單是憑着她這一副姣好的面容,就可以傍一個富二代,過上相對輕鬆的生活。
張雨欣不答,只是默默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來到了一片貧民窟的附近,這裏到處都是臭巷爛街,不少老舊的小樓,牆面上都用紅漆寫着‘危樓勿進’的字樣,很明顯,這裏是這座城市,最窮最苦命的人,所住的區域。
忽而,一‘危樓’裏,傳出一些響聲。
“噠噠噠……”
華鵲和張雨欣都隨着看去,只見一個瞎眼老頭,敲着一根竹竿,從出口處走了出來,那老頭臉上本是某種詭譎的笑容,但在某一瞬間,臉上的笑容又變得溫和。
這瞎眼老頭,正是妖師蟲爺!
“年輕人,是你啊?”
華鵲對此老頭印象深刻,當即笑道:“喲!老爺子,沒想到在這兒還能遇見你?上次你被那幾個流氓欺負,怎麼就突然不見了,晚輩還擔心了你一會兒。”
“放心,老朽沒事。”
蟲爺笑道:“老朽還自覺有些內疚,上次走的急,都沒和你說一聲謝謝,不過說來也緣分,年輕人,你怎麼在這裏?”
“謝謝就不必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輩本分,至於來這裏嘛,是來送她回家的。”
她,自然是張雨欣。
說來好巧不巧,這蟲爺的目標,也正是張雨欣。
只見蟲爺看着張雨欣,好像在審視着什麼,眉頭微微皺起:“這麼說,你和這位小姑娘,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老爺爺你別胡說,我和他只是、只是普通朋友。”張雨欣羞紅了臉蛋。
蟲爺又笑道:“那……年輕人,你是在追求這位小姑娘嗎?”
“沒有沒有!我就是送她回家。”華鵲老實說道。
但蟲爺卻不信了,他笑道:
“這貧民窟可是城市的郊區,你大半夜的,一路護送她回家,難道就真沒點別的心思?哈哈哈,年輕人啊,老朽我眼盲心不盲,這點門道還是看得出來的。”
“男孩子嘛,沒啥不好意思的,要臉皮厚點,才能追得到好女孩!”
被蟲爺這般一調侃,那張雨欣臉色更加羞紅了,而且還因爲過往的經歷,對這些話有一些本能的牴觸,她攤手朝着華鵲一伸:
“把香腸交給我吧,我家就在前面,很近了,你不用送了。”
華鵲也沒太在意,便將香腸交給了張雨欣。
張雨欣抱着香腸,便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忽而路過蟲爺,她身上一股淡淡的香氣,讓蟲爺格外心動。
“等等。”蟲爺忽然說道。
張雨欣回過頭來:“怎麼了老爺爺?”
“你……”蟲爺本是想問‘你是處女嗎’,但或許因爲這小姑娘是華鵲愛慕的對象,蟲爺竟是苦笑的搖了搖頭,轉口說道:“算了算了,你走吧。”
張雨欣也覺得這瞎眼老頭好生奇怪,但沒有多問,畢竟像這片貧民窟,這樣身體殘疾的苦命老頭也有很多,她便道了聲‘爺爺再見’,沒有多想的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