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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峻川沒搭理老王翻的白眼。

    “快點啊。”拍了拍老王的肩膀,說完人就轉身離開了。

    在轉身的那一刻,原本帶着戲謔的眼神裏暗藏着一絲沮喪,暗藏着一絲懷疑。

    更多的是不捨。

    峻川又回到了大廳裏,站在剛纔小顧問站過的陰影裏,陽光打在身上,讓峻川想起來,剛纔看他不清晰,原來……是我的原因。

    他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元芳,人找完了沒有……還沒?你找到了幾個?……那你先帶回來吧,我今天下午審。”

    下午兩點半,峻川領着人走到小顧問的辦公室前。

    敲敲門,吱一聲門開了。

    “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好了,你進去吧,老實點,聽到沒?”峻川解開何強的手銬。示意身後的警員也跟進去。

    “啊,啊,這是做遊戲是吧?”

    “嗯,是的,何強先生,你到這兒來坐下吧。”歐江風指引着人走到已經佈置好的沙盤前。

    在沙盤的兩邊分別有兩個辦公椅,何強坐在其中一個上面,歐江風坐在與它相對的位置上。警務員站在門邊。

    何強的雙手放置在囚服褲上,不安地搓着自己大腿上的面料,訕笑着對歐江風說:“這個……這個要怎麼弄啊?我是聽我是聽那個隊長說的,要我過來做一個遊戲,搞一個什麼項目是吧。”

    “是的。”歐江風雙腿合攏,規矩的坐在與它相對的辦公椅上,辦公椅上的沙發墊柔軟舒適,油漆的味兒也已經去幹淨了。

    在剛纔的時候,甌江風已經把這裏把卷宗以及其他辦公文件都鎖在了櫃子裏,現在整天辦公室裏只有這張沙盤桌子和兩張椅子和一個空空如也的辦公桌。

    歐江風伸出一隻手掌心向上指了指牆,那邊的書櫃。對何強說:“現在你可以去那邊的書櫃上挑選你喜歡的玩具,然後隨意地把它擺放在你面前的這張沙盤桌裏,擺放的位置,擺放的東西都由你來選擇與規劃。”

    “你的心情可以放得輕鬆點,這不是審訊,這只是一次談話,或者你也可以把它當作是一場遊戲,怎麼開心怎麼放鬆怎麼來就好。”

    何強沒動。還是一臉愣怔地看着他。

    嚴格上來說,我不是屬於他們的警務人員,我只是一名大學生,在這裏你可以暢所欲言。

    何強的神色一開始肯定是不信的,他一邊狐疑的看着歐江風,嘴上問:“真的嗎?可是這裏是警局啊,我從看守是走到這裏根本就沒有十分鐘,連警局的大門都沒有出……你坐在警局的辦公室裏,坐在那位剛纔送我過來的隊長的辦公室的旁邊的旁邊,你說你不是警務人員……你說我可以暢所欲言,說什麼呢?”

    “放心,這只是一場遊戲。你可以選擇隱瞞,也可以選擇一個你覺得完全不會與案件相關,只與你自己相關的故事,心靜,和你的心情……都可以”

    “嗯……”

    不知怎麼地何強慢慢將視線轉向了歐江風身後的窗臺。

    他看着窗外的風景。他好像是在看窗外的風景。

    甌江風只是看着他,他看着何強空洞的眼神,他看着何強嚮往的眼神,他看着何強迷茫的眼神。

    好像過了很久,何強收回了視線,垂眼釘在了面前的沙盤桌上,定在了沙子堆中的某一點說:“我知道了。”

    然後他起身走向了書櫃,在書櫃裏挑揀着他鐘意的玩具。

    甌江風一直都在看着何強的動作,他的手上有一支筆,膝蓋上有一個本子,他在上面記着現在的時間地點何強的名字何強的性別。

    他將何強拿的玩具的順序一一標註出來。何強第一個拿的是一棵樹,第二個是一個骷顱頭,第三個是一尊菩薩……

    門外的峻川將人送到後,轉身走向了樓上越池的辦公室。

    隨便敲了兩下門板,直接去擰把手。

    待他推門進去,越池果然,剛剛和許信一起膩歪呢。

    就在剛剛,在這間辦公室裏,不知道在搞些什麼動作。

    峻川啪一聲把門關上,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坐在了沙發椅上,說:“最近你們有什麼小尾巴沒有?”

    越池點頭,一臉的不在意:“有啊。甩得乾乾淨淨,肯定是酒賭場的那些人派出來的,甩他們太簡單了。”

    許信就沒越池那麼狂妄自大了,聽到了也只是點了點頭:“嗯,甩掉了。”

    峻川聳了聳肩:“那些人是有點難纏,甩了一波,過了沒多久,另外一波新的面孔又出來了。他們到底要幹嘛?”

    “還能幹嘛?既然是跟蹤我們,那肯定是看我們有沒有去找丘見雲啊”

    “我知道,但是這麼緊密的跟蹤……怕是有什麼蹊蹺吧。”

    “你是說,他們懷疑我們了?”許信擡了擡他的銀框眼鏡。很平靜。

    峻川微微睜開了眼睛,目光裏是深不可見的深邃。

    “不是。”

    越池坐在許信的辦公桌上,引得盯着他那半邊翹臀的眼神暗了暗。

    越池還嫌坐得不舒服,往旁邊挪了挪,隨即盯着峻川說:“我也覺得不是很像,如果我們暴露了,他們應該離我們遠遠的纔是,怎麼可能知道我們是警察,還要跟着警察呢,他們跟警察又沒什麼仇。”

    “如果不是暴露的話,如果不知道我們是警察這麼拙劣的跟蹤,看來丘見雲真的對他們很重要。”

    “嗯,你說的有道理,那現在怎麼辦?”許信收回了視線,翹起了一邊的二郎腿,越池察覺到身後的動作突然回頭。

    看着他笑了笑。

    “嗯,你說現在怎麼辦?”

    “丘見雲......這個人的底細真的很難查,越是這樣就越讓我覺得他是一個道貌岸然的東西。”

    “關鍵是他還是你那顧問的導師,是不是覺得更恨了一點?”越池就是討打。

    “……把話說回來!總之,丘見雲這個人我們一定要先見,並且先跟他談判。既然賭場的人要他,賭場的人要我們去找他,肯定他肯定是與賭場之間有什麼糾葛,賭場既然這麼大費周章的找他,說只是欠了錢?我不是很信。”

    許信回答他:“總之我會再查查丘見雲這個人,找個時間我們去見見他。”

    “派誰去?我們不能全去吧?我這天天加班呢!你也是。”

    還沒說完,峻川突然打斷:“我去吧。”

    越池一臉的嫌事兒不大的樣子:“你去啊,你這有點……哎,你是不是應該避個嫌啊?你們隊的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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