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了?”

    “嗯嗯嗯!”張肖婷眼睛飛快的往上瞟着,完全不敢看沙發上這會兒捱得極近的兩個大男人,“那個峻隊,我,我就放在你辦公桌上了啊!”

    “嘖,放辦公桌上幹嘛?我人在這!”

    “哦哦!”張肖婷一步一停往茶几上挪着,“這個……”

    “你眼睛往哪瞟呢?天花板上有金子啊!”

    “我我我沒看你們!”

    “……”

    “我,我……”還不是非禮勿視!

    “對,就是問你爲什麼不看我們?”

    “你們你們……”她快走倆步,低着頭把書放在茶几上,轉身就走,“書我送到了,峻隊我先出去了!”

    “跑這麼快乾什麼……門帶上!”

    張肖婷白眼翻到天上去了:“得嘞!我,我明白的!”

    歐江風收拾着食盒,推至一邊:“她怎麼了?”

    “誰知道她發什麼神經。”峻川把書娜挪過來,“那我們開始?這裏面的我又不懂,我看兩本,剩下的你來。”

    峻川剛翻開一本書,發現歐江風沒動,擡起頭就發現他正盯着自己:“你笑什麼?”

    “你以爲我要看這些書幹嘛?”

    “嗯……”峻川心想不是你要看的嗎,不過沒出聲。

    “我說回來要看這些書,並不是我想學。李烏勝買了這麼多心理學書回來,他應該是會看的,對吧?”

    “嗯。”

    “那他看了應該也是想學的吧?這裏面還有關於催眠的。”

    “嗯,對。”峻川回答。

    “那你說他會不會做筆記呢?”

    “……應該吧……哦!”峻川說,“你的意思是我們找到他做筆記的地方,是不是就能知道他學了些什麼,學到什麼程度,到底懂了哪些,會不會跟案件有關?哦……原來你想說這個。”

    峻川又翻開一頁:“找筆記是吧?行。”

    “所以,你一半我一半。”

    峻川擡起頭,笑意在眼底漫開:“行,你一半,我一半。這麼不跟男朋友客氣。”

    歐江風的頭被揉了一下,他快速低頭也拿過一本書翻看:“不用刻意去看內容,找筆記就可以了。”

    “好~”

    沒過一會兒峻川就發現了第一處做筆記的地方,很快就有第二處,第三處。

    “書看上去倒是乾淨,做筆記的地方一點也不少。這李烏勝看書之前還會洗手?你看他媽就把他家裏收拾的井井有條,哪怕住的地方小,收拾的倒是規整。”

    “可能家裏從小養到大的習慣吧,他應該也是真的喜歡心理學。”

    “嗯……不過你發現沒有?”

    歐江風問:“你指什麼?”

    “這裏面的筆記是用兩種顏色的水筆寫的。”

    點頭:“對,我這基本上也是,黑色和藍色。”

    峻川的敏銳地覺得蹊蹺:“這筆記是一個人的嗎?”他翻到前面一頁,那裏有藍色水筆作的筆記,下一頁就變成了黑色,“看上去挺像的,可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具體的還要送檢驗科檢驗一下。”

    “這點確實奇怪,我之前還翻到過在同一處有兩種顏色的水筆作出了批註,畫了波浪線,我還以爲這處的內容極其重要,李烏勝是想用兩種顏色來做重點標註。”歐江風手裏正在看着的就是關於催眠學的書,他拿起來給峻川看,“這本書上面的筆記比其他書上做的筆記都要多,而且這一本也是唯一一本對催眠學具體實施過程和案例有詳細解釋的一本。李烏勝真的有在學。”

    峻川接過他手上的書翻了兩頁:“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是他催眠了鄧北和他自己?”

    “如果李烏勝真的學過。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

    “可是爲什麼?”

    歐江風說:“你還記得我們之前討論過被他們傷害了的那五個人嗎?他們和李烏勝和鄧北的關係可能不僅僅是一面之緣那麼簡單。”

    “你是說社團?”

    “嗯。”

    “這方面一定要好好查一查了……我明白,我會散佈更多的人在學校裏面查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如果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的。”

    歐江風:“如果是李烏勝讓鄧北那麼做,而鄧北只是一個抑鬱症的重症患者,他是被催眠的人,就可以解釋爲什麼犯案後受傷的是鄧北而李烏勝卻安然無恙,很有可能是李烏勝將氨茶鹼溶液滴在了他的被褥裏。畢竟當時那間病房除了他爸,醫院裏的醫生護士,只有他和楊慧全程都呆在那間病房裏。”

    “對,你說的沒錯。可是爲什麼李烏勝後面又死了呢?難道真的是自殺?”

    歐江風沉吟後又慢慢的搖了頭:“我還是傾向他不是自殺,他留的遺書太像第三者的語氣,而且……”

    “而且什麼?”

    被峻川拉回他的思緒,歐江風回過神來,繼續說:“這些書上有兩種顏色的水筆。假設不是同一個人在上面做的批註,筆記又和李烏勝如此相像,不久前我們知道丘老師和李文康之間會存在聯繫,那麼……”

    “你的意思是這上面的批註有李烏勝的,也有李文康的?李文康也學過催眠?!”

    得出了這麼個假設,當然馬上就要去驗證,峻川聯繫了檢驗科關於筆記鑑定的專家,對書上兩種顏色的筆記和李烏勝的日記本以及網絡上關於對李文康手寫筆記的掃描件進行鑑定辨認。

    “答案很快就能出來,我們在外面等一下。”

    檢驗科門外沒有椅子坐,所以兩人只能靠在牆上百無聊賴的聊着天。

    “如果李文康也學過催眠,能證明什麼?不,應該說李烏勝會是因爲李文康所以纔去學的催眠嗎?”

    歐江風說他覺得重點不在這裏。

    “那是什麼?”

    歐江風看他,眼裏有不安:“如果他們都會催眠。那鄧北會是因爲誰?這裏面的關係很亂。”

    峻川的腦子彷彿被人敲打了一下,他發現自己現在已經無法在短時間內理順這些事情的前因後果,總感覺還有很多疑點。

    很快卻又聽見歐江風說:“要查清楚他們五個人和李烏勝鄧北的關係,我覺得我們應該親自往學校跑一趟,見那些可能曾經同時間見過他們的人,他們到底是否存在着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恩怨。”

    “嗯。”峻川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那我們等會去。”

    又在門外等了一會兒,檢驗科專家就把門打開,讓他們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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