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唐因緣錄 >第7章 唐蕃雙方搏戲
    唐兵九人均持近六尺長的短棍以爲陌刀,蕃兵則持兩丈左右的長棍作爲長槊。

    雙方兵士都是對面而立,比試依次展開。

    阿史那博恆大喝一聲,舉起短棍劈下。對面蕃兵用長棍撥開,再挺身進刺。阿史那回手格開,又刺向蕃兵腹部,對方趕緊退後兩步,卻被阿史那連續捅刺,緊逼不捨,再往後退已要出去校場邊界。他只得站住腳,掄開長棍,試圖將阿史那掃倒。

    阿史那低頭躲過,順勢用短棍揮去,已掃到蕃兵腿上。蕃兵喫痛,倒在地上,阿史那再進一步,用短棍直刺在他的胸前停住。

    “好!阿史那威武!”圍觀的唐兵不斷喝彩。

    蕃兵站起來,“呵呵”笑着退在一邊。

    梁和喊道:“唐方勝!”

    阿史那博恆得意地從其他場內同袍身邊經過,小聲說道:“我本不喜陌刀,若是我用長槊,早就將他刺倒了。”

    下一個唐兵對戰,短棍還沒舉起,就見對方用長棍不停點戳過來。他想要格開時,又是力道沒有用足,不僅沒有將長棍擋住,還被對方刺中前胸,摔倒在地。

    敗下來的唐兵走到一邊,不服氣地說道:“我沒有注意梁軍將號令,實在是大意了。”

    阿史那博恆只是陰沉着臉不再說話。

    輪到宋通與蕃兵對陣時,前面雙方的互搏恰是戰成平手。

    雙方兵士不斷爲己方武士助威吶喊,聲浪迴盪在羣山之中。

    宋通雙手持刀,緊盯着對方的身形。只聽梁和喝令道:“開始!”那蕃兵已是大喊着舉着長棍刺來。

    宋通迅速躲避開長棍前端,身子立即前縱,已經用一手抓住長棍。

    那蕃兵一看,趕緊用力抽回,卻覺得對面唐兵頗有力氣,一下子沒有拽動,就再用力向前刺出,想把他帶倒在地。但他覺得手上力道發出,對方又鬆開了抓住長棍的手,右手單手持着的短棍已經揮落下來。

    蕃兵本就失去平衡,已是閃避不開。一道黑影閃過,短棍劈在了自己的肩上。他再想擺動長棍時,對方的短棍又到了胸前。剛要驚呼,對方已經收手,站在那裏對他微笑。

    蕃兵丟掉長棍,躬身施禮後也笑着退下。

    校場內雙方兵士,不由得都爲宋通的利落身手喝彩不止。

    梁和大聲道:“唐方五勝!槍刀比試,唐方勝!”

    阿史那博恆走到宋通身邊大讚道:“你雖然險勝,但真是勇猛!”

    宋通趕緊道謝。

    雙方休息了一會兒,又都迫不及待地等着下一場的比試。

    梁和又喊道:“一隊出十人,與蕃兵十人比較騎射!每人兩箭,來往以左右手分別持弓,各發一箭。射中垛靶多者,累積爲勝!”

    蕃兵都翻身上馬,拿出弓箭,聽見號令發出,依次打馬縱出。

    兩根長杆之間,用繩子懸掛着一張皮質箭靶。五十步之外看去,箭靶不足一尺。但見蕃兵仍是嬉笑着,這是自詡馬上功夫上好,懷有必勝之心了。

    一陣號角聲起,蕃兵開始依次上陣。第一個蕃兵縱馬奔馳,到了箭靶的直角處,側身一箭射出,羽箭穿靶而出,圍觀兵士大聲喝彩。他騎過去再轉回來,又放一箭,卻是偏出,衆人又是惋惜聲一片。

    輪到唐兵出場,也是隻中了一箭,賀遠至正在大呼“可惜”,卻看見那個拿走羚羊的蕃人仲朗士傑,也站在旁邊。他黑紅的臉龐上堆滿了笑容,還朝着賀遠至擠擠眼睛。

    賀遠至也回視着他,揮起左手致意。仲朗士傑也微笑着,拍拍腰間賀遠至贈送的那柄匕首。

    輪到賀遠至最後出場,唐方已是落後一箭,唐兵對賀遠至期待着喊道:“賀十一,必中!”

    賀遠至調和好呼吸,打馬飛出。到了箭靶處,他放開繮繩,左手持弓,右手挽弦,迅疾向着箭靶射出一箭。

    “中了!”唐兵大聲喊叫道,又趕緊停住聲,不敢打攪賀遠至,只是目不轉睛、無比期待地看着他的第二次射靶。

    賀遠至心裏也有些緊張,勒住馬繮迴轉身來,準備第二次發射。校場內衆人都是屏息止口觀看,寂靜得若無一人。

    賀遠至耳中,只聽到坐騎的嘶吼聲。稍微停頓一下,再次凝神,他心裏暗祝道“擔心害怕有何用?我若射中此箭,心願必了!”想到這裏,立時膽氣豪張。他雙腿一用力,縱馬回奔過來。

    到了箭靶處,賀遠至轉頭望向箭靶,鬆開馬繮,毫不猶豫地側身,右手持弓,左手早已把羽箭尾部的箭栝扣在弦上,又拉滿弓弦,這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再聽得弓弦在耳邊“嘎吱”作響,他右手捏住箭栝的大、食、中指齊松,弓弦砰然作響。

    “嗖”——一簇白羽穿空而去。

    宋通看着賀遠至縱馬飛馳的身姿,再加上他拉拽滿月弓如拈箸,羽箭疾飛如被萬鈞之力推出的威猛勁道,發放箭矢那一瞬間的必勝狀態,充滿了英豪膽氣,不禁暗贊“真是虎將!”

    校場內響起唐兵洶涌不斷的喝彩聲“射中!賀十一好箭法!”

    賀遠至收住馬,仍然覺得心跳得厲害。緩和了一下,賀遠至聽見有人不斷大叫,也就看見了仲朗士傑一邊笑着,一邊拍拍腰間佩戴的、自己贈送的匕首,還衝自己豎起大指稱讚。

    賀遠至心裏倍覺溫暖,也舉起左手大指,上面的銅環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梁和大聲喊道:“唐方多中一箭!射垛,唐方勝!下一場,角抵!先倒地者即爲負!二隊選九人,與蕃方九人比試!五勝即爲勝出一方!”

    阿史那博恆與對方頭抵住頭,手臂互相纏在一起,又隨着腳步不停地變化移動,蹬踏得地面上塵土飛揚,活像兩頭憤怒的犍牛。

    見雙方力道相差無幾,阿史那突然把右手伸去,抓住對方腰帶。蕃兵感覺不好,正要抽身,卻被他的右手抓住不放,左手更是拽住了自己的肩膀。

    蕃兵已是慌張,再被阿史那博恆猛地晃動腰身,更加立足不穩。阿史那再大喝一聲發力,把他拉了過來,又用肩一頂,蕃兵坐倒在地上。

    圍觀衆人拍掌喝彩,阿史那博恆氣宇軒昂地走到場邊。

    蕃人也是剽悍,後面上場,連勝四場。宋通上來雖然扳回一場,但後面的同袍又是再輸一場。

    蕃人不斷歡呼。

    梁和喊道:“角抵之戲,蕃方獲勝!選出的擊球手稍歇,其餘人等樹立圍垣及平整場地,隨後進行馬球比試!”

    阿史那博恆氣呼呼地對達昂毋謙和渾天放說道:“你二人怎麼如此鬆懈?”

    二人趕緊回道:“這是軍中比試,哪裏敢不出力呢!實在是不小心的。”

    阿史那博恆也不再理會二人。

    宋通走向賀遠至,祝賀他那兩箭全中。

    賀遠至淡然笑道:“那也是運氣罷了。若再來,或許一箭也不中的。只是我當時暗祝許願,還真的射中了。”

    “是許願‘作匈奴人’或者‘富豪’吧?”宋通打趣道。

    賀遠至卻沒有笑容,只說道:“宋六兄弟寬仁且多智,找時機再與你詳談。眼下,我們還要再勝蕃人!”

    賀遠至左右開弓,豪猛無兩!雙方各勝兩局,馬球之戲備受矚目!致謝書友們閱讀、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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