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溫柔的替我寬衣解帶,就在我倆馬上坦誠相見時,長公主的動作停住了。
而我也開始靈臺清明,如夢方醒。
我嚇了一跳,忙拾起地上的衣服手忙腳亂的往身上套。
司命搖着鵝毛扇站在對面欣賞我的窘態,“月老,你不怪我壞你好事吧?”
按理說我應該謝謝司命的,可他幸災樂禍的模樣太礙眼,我恨恨的說:“你爲什麼不早些出手!”
司命理由還很充足,“出手早了,豈不是要錯過一場好戲?”
我更加羞憤,“想看好戲,你索性別出手了。”
司命認真的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
生怕他真那麼做,我趕緊認慫,“罷了罷了,這次謝謝你了。”
司命終於滿意了,“這還差不多。”
藉助司命的幫助出了宮,我拼命呼吸外面的空氣。
長公主成功的讓我對薰香產生心理陰影了。
“如果你只是被佔便宜,剛纔我就不出手了,畢竟這個是雙方面的,長公主條件不差,你也不喫虧。”司命開着玩笑。
我瞪了他一眼,“謝謝你這麼爲我着想。”
司命一個勁搖手上的扇子,他自己意識不到,我卻知道這是他心中不爽的徵兆。
他口中幸災樂禍,心裏可不是這麼想的,我瞭解司命。
我滿腹的怒氣頓時消解,含笑問道:“你爲什麼又出手了呢?”
司命驚訝於我的轉變,卻沒挑明,而是順勢說下去,“我可不想眼見着你被那瘋女人制成藥鼎。”
我渾身一震,南楚國主想用柔嘉做藥鼎,長公主又想用我做藥鼎,莫非這是南楚的特殊習俗?
“怎麼做藥鼎?”我問。
司命一臉嫌棄,像是光想一想都覺得噁心,“你真的要知道嗎?”
回想起羅永壽提起此事時說被製成藥鼎的柔嘉將生不如死,我果斷搖頭。
司命附和道:“不聽也好,你膽子小,又心臟,聽了以後這幾天肯定喫不下飯了。”
我把最近發生的事向司命講述一遍,說完又自覺囉嗦,“整天跟你說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一定很煩吧?”
司命笑着搖搖頭,“與你有關的事,那便不是小事,我很愛聽。”
我感動的同時,竟覺得面紅耳赤。
司命絲毫不覺,他用手指頭輕輕撓着下巴,“你不用爲羅永壽的要求感到爲難,南楚國主你想殺便殺,不必擔心會捲入因果。”
我很奇怪,這可不像是司命說的話。
看出我的疑惑,不等我問,司命已經開始解釋了,“南楚國主以不正當的手段續命已有三年,換言之,他早就該死了。”
我恍然大悟,“他一介凡人怎懂續命之法?”
司命嘆口氣,“自然是有人告訴他的。”
我警覺起來,“誰?”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我脫口而出,“是範無咎!”
司命沒有回答,我當他默認了。
範無咎那麼大的本事,何必屈居人後?
還有就是他從哪學來那麼多邪門的祕術?
司命若是能說,早就向我透露了,他不肯說,想必其中有旁的門道,我識相的沒問。
我才一進門,褚良辰驚叫出聲,“殿下,你怎麼回來了?”
這話讓我聽不懂,“我不能回來嗎?”
褚良辰飛奔到我跟前,上上下下打量我,像是要檢查我掉沒掉肉。
“你不是讓長公主請進宮了嗎?”褚良辰問。
我點頭,“你怎麼知道?宮人傳話的時候你明明不在啊!”
褚良辰焦急的說:“壞了,凌北霄跑宮裏要人去了,結果你還回來了。”聽他的意思,爲了配合凌北霄,我應該立刻回長公主那以達到人贓並獲的效果。
白玉京聽到動靜也出來了,看到本上仙,他當機立斷,“良辰,你腿腳最快,趕緊去把凌北霄追回來。”
褚良辰撒丫子就往外跑。
還是白玉京體貼,他見我神情沮喪,小心翼翼的說:“殿下,有些事就讓它過去吧,別一直放在心裏,咱就當被瘋狗咬了一口。”
我越聽越不對勁,“小白,我沒喫虧。”
白玉京立刻順着我的話說:“沒喫虧就好。”可看神情他分明是不信的。
我倆眼巴巴的等着褚良辰把凌北霄帶回來,約莫一個時辰左右,褚良辰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我急了,“凌北霄呢?”
褚良辰哭喪着臉說:“被長公主扣下了。”
一想到長公主的所作所爲我頓時急了,凌北霄長得那麼好看,肯定會被長公主佔便宜的!
我急吼吼的往外衝,被褚良辰攔住了,“殿下,你要去哪?”
“當然是去救凌北霄啊!”我太激動,口水都噴出來了。
白玉京急的撫額,“殿下,你跟凌北霄二人你救我、我救你,別最後都搭進去了!”
“那你說該怎麼辦?”我完全亂了分寸。
白玉京看向褚良辰,“這事還得由你出面。”
褚良辰一臉疑惑,“還是我?”
白玉京點頭,“眼下唯一能救凌北霄的就是範無咎,你去找他幫忙,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褚良辰不大相信,“範無咎會爲了凌北霄去頂撞長公主嗎?”
白玉京不耐煩的催促道:“讓你去你就去,別問那麼多了!”
我也很着急,“快去快去,晚了凌北霄就要喫虧了。”
沒想到關鍵時刻腦筋最清楚的人居然是白玉京。
範無咎果然出面擺平了一切。
凌北霄被放出來時已經是半夜,我們幾人守在皇宮外面,見凌北霄出來,一齊迎上去。
“北霄,你沒事吧。”我不自覺的把手搭在他的上臂處。
當着範無咎的面,凌北霄把我的手打落,“殿下,我已經很忙了,你能不能別再給我添亂了?”
我愣在原地,臉上火辣辣的,比被人摑了一掌還難堪。
褚良辰下意識想替我解釋,被白玉京狠狠掐了一下。
範無咎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北霄,明明是你關心則亂,以至於衝撞了長公主鳳駕,怎麼能全部怪罪到殿下頭上呢?”
凌北霄冷笑,“我關心他?別開玩笑了,我只是擔心回西京後無法向聖上交差罷了!”
我渾身一陣發冷,明明氣的要命,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