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司命被蛇王軟禁起來。

    司命卻喜形於色。

    我大惑不解,“咱倆是被關起來,而不是受邀做客,你幹嘛這麼高興?”

    司命笑嘻嘻的說:“阮飛這小子得手了。”

    我更疑惑了,“蛇王不是說阮飛被關起來了嗎?”

    司命無奈的搖搖頭,“你就死心眼兒吧,老傢伙騙你的,如果阮飛真的被他關起來,他幹嘛抓咱倆?”

    我想了想,“可能是覺得咱倆帶壞了阮飛吧!”

    司命笑着說:“非也,據我猜測,阮飛應該是盜藥成功了,蛇王追不回阮飛,不知從哪裏得知他盜藥是爲了替你解毒,索性把咱倆關起來,這樣阮飛送不出丹藥,蛇王也有了時間追回丹藥。”

    我恍然大悟,“早知道咱們不跟青蟒回來好了!”

    司命也滿臉悔色,“這事怪我。”

    我不忍見他如此,忙寬慰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換作是我,現在還糊里糊塗呢。”

    司命並不跟我客氣,他打量着四周,把目光定在窗櫺上。

    他緩緩伸出手,還沒等摸到窗櫺上,上面便密密的爬滿了蛇,囂張的朝司命吐着信子。

    司命趕緊收回手,回身捂住我的眼睛,“不怕不怕!”

    我苦笑着扯開他的手,“放心,這些天我都已經習慣了。”

    眼下最讓我擔心的並不是自己中的毒,而是無法將絳雪的計劃散播出去。

    如此一來,豈不是辜負了白澤和麒麟兩位前輩的託付?

    我把這想法跟司命說了,他渾不在意的說:“白澤和麒麟不會把所有的寶都壓在咱倆身上,他們只是不想出面做惡人罷了,至於你我……也是迫不得已,即便有負重託,也不是你我的本意,你就別慚愧了。”

    我見他一臉輕鬆,突然明白過來,“司命,咱倆被困這裏並非是你一時失算,相反,你是算計過了,不想趟渾水,纔來這裏避風頭吧?”

    司命看着我,“如果我說不是呢?”

    我牽強的笑了笑,“無論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你。”

    司命嘆了口氣,“你既然這麼說,我便不能騙你了,沒錯,我是故意來此避風頭的,月老,咱們不該多管閒事的。”

    我急了,“可絳雪倒行逆施,倘若真的被她把事情辦成了,要有多少生靈犧牲?”

    司命目中流露出疲倦之色,“你信我,那不是你我該關心的問題,而是他們的命!況且絳雪不會成功的。”

    “無論她成功與否,把犧牲降到最低不好嗎?”我問。

    司命牽強的笑了笑,“月老,像這種事,在三界中每天都會發生,如果每件事都要管……”他長長的嘆了口氣。

    說白了,三界的閒事兒根本管不過來。

    況且他也說了,如果我們不插手,白澤和麒麟會另外想辦法。

    我沒跟司命爭論下去,而是眼看着外面的天光從白轉黑。

    房內只有一張牀榻,司命見我把胳膊拄在桌上困的直磕頭,便推了推我,示意我上牀去睡。

    我勉強瞪大迷糊的眼睛,“你睡牀上,我一會兒在桌上睡就行。”

    司命徑直把我打橫抱起,我腦中的睡意不翼而飛。

    “司命,你做什麼?”

    “我們一起睡覺。”司命直接把我丟到牀上。

    我正想跳下牀,他已經躺在外面了。

    本上仙雖不甚懂禮數,但也知道從仙人身上邁過去乃是大忌。

    我只好躺下。

    司命始終背對着我,一動不動。

    我盯着他的後腦勺,不知不覺睡着了。

    一身輕微的門響,一個黑影躥進來。

    司命立刻坐起身,壓低聲音問:“是誰?”

    對方一張嘴,我們便放心了。

    “兩位莫要擔心,我是阮飛。”

    我又驚又喜,“阮飛,你怎麼知道我倆在這兒?”

    阮飛道:“是我的心腹告訴我的。”

    司命神色一變,“不好,這是陷阱!”

    他毫不客氣地朝阮飛伸手,“快把解藥給我。”

    阮飛下意識伸手入懷,還沒等他掏出解藥,蛇王的聲音在房外響起,“你若不想要這小丫頭的命,儘管把丹藥給他。”

    然後就是狐女小小的聲音,“阮飛,你別管我,快把丹藥給夜涼哥哥。”

    司命毫不猶豫的去搶阮飛手裏的丹藥,阮飛靈巧的躲過。

    矛盾的看了看我倆,阮飛低低的說了一聲“對不起!”,然後飛奔而出。

    司命扯着我也奔出房外。

    蛇王身邊只跟着幾個手下,其中有兩人站在最前面,一人拽着狐女小小的一條胳膊。

    “爹,你放了小小吧!”阮飛焦急的懇求着。

    蛇王冷哼一聲,“想讓我放了他可以,把九鼎返魂玄丹交出來!”

    阮飛無奈,只好掏出碧綠的藥瓶。。

    司命急了,“阮飛,你答應過我們……”

    我攔住司命,“別說了,小小的安危更重要!”

    對面的狐女小小義正詞嚴的說:“阮飛,你別管我,先把解藥給殿下!”

    阮飛自然不肯聽她的,當下往前走了兩步,就聽狐女小小大吼一聲,“你不是答應過我,什麼事都聽我的嗎?這才幾天就出爾反爾?”

    阮飛焦急的說:“我旁的事可以答應你,但這件事不行!”

    狐女小小努力瞪大眼睛,想要做出有威嚴的樣子,卻給人一種天真無邪的嬌憨感,“既然答應我,就不準有例外,這是咱倆欠夜涼哥哥的,就算我因此而死,小小也心甘情願。”

    蛇王一把捏住狐女小小的喉嚨,“你廢話太多了!”

    小小嘴巴大張,只能做出口型來,卻發不出聲音。

    阮飛心痛至極,當下毫不猶豫把藥瓶拋給蛇王。

    蛇王鬆開捏住狐女小小喉嚨的手,穩穩接住藥瓶。

    阮飛慚愧的不肯回頭,“夜涼殿下,對不住了!”

    我眼見阮飛父子幾乎因我反目,哪裏會怪阮飛?

    “爹,你現在可以放了小小吧?”阮飛跪倒在地。

    蛇王冷笑道:“這丫頭不適合你,你們還是別在一塊兒了。一會兒我就派人把她送回狐族。”

    阮飛焦急萬分,“爹,你不是也很喜歡小小嗎?”

    蛇王點頭,“不錯,可那是從前,如今她已經嫁做人婦,還整天跟你攪在一起,你倆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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