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面露喜色,“我聽說極北之海有一奇藥,可使血氣凝固……”

    我見司命一直皺眉深思,便輕推他一下,“司命,你想什麼呢?”

    司命回過神兒,“或許那個人也能幫上忙。”

    麒麟耳尖,聽到司命這麼說,忙問:“誰能幫忙?”

    司命神祕一笑,“到時候您就知道了!”

    麒麟也不追問,“事不宜遲,我這就去北海求藥,至於你們就各想辦法吧。”

    他看着凌北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凌北霄猶豫一下,“路途遙遠,前輩帶我一個凡人趕路,恐怕會耽擱。”

    麒麟瞥了司命一眼,撫須笑道:“既然如此你就跟這兩個娃娃一路,去請高人吧。”

    司命跳起來,“誰說要帶他了?”

    凌北霄笑眯眯的說:“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嘛!”

    阮飛和狐女小小在一旁咬耳朵,然後齊刷刷的對麒麟說:“麒麟前輩,我們願隨你同行。”

    麒麟點點頭,“我要事先講明,極北之海寒冷難當,到了那頭,小丫頭可不準哭鼻子哦!”

    狐女小小得意洋洋的現出原身,然後又化作人形,無聲的向大家炫耀一番她的真皮大氅。

    麒麟雙手分別搭在阮飛和狐女小小的肩上,驀然駕雲而去。

    我跟凌北霄齊刷刷的看見司命,司命乾笑兩聲,“咱有馬車沒?”

    凡事就怕比較,光從出行排場上,我們就被麒麟比下去了。

    萬萬沒想到我們來時的馬匹仍在,凌北霄之前一直託人在山下寄養,我們走了大半個時辰的路,找到寄養馬匹的人家,終於解放了雙腿。

    “司命,你要找的是絳雪的心上人嗎?”我問。

    司命稱讚道:“殿下果然聰明。”

    我擺了擺手,“我可不是狐女小小,客套話就甭說了。”

    眼下還有一個難題,三個人、兩匹馬,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司命騎上他來時的白馬,俯身朝我伸出手,“上來,我們共乘一騎。”

    另一邊凌北霄騎上他的棗紅馬,也朝我伸出手,無聲的邀請着。

    我左看看、右看看,只覺得得罪了誰都不好。

    “要不你倆騎一匹馬?”我自以爲想出一個好主意。

    凌北霄見寄養馬匹的人家還有一頭青驢,便向主人詢價。

    主人卻說這青驢也是旁人寄養在他這裏的,沒有主人的許可,他不敢出價。

    凌北霄財大氣粗,很快用他最擅長的方式擺平了這家主人,於是乎本上仙有了自己的獨立坐騎,那就是一頭青驢!

    小青驢腳程不快,脾氣卻不小,我讓他往東他偏往西,我讓它前進,它紋絲不動;我讓他它停下,它四蹄如飛。

    總之騎了一會兒小青驢,我累得氣喘如牛,感覺比走路還累,更鬱悶的是,這一路我沒少吆喝,嗓子都喊啞了。

    凌北霄和司命一點都不着急,兩人各騎一匹駿馬,好整以暇的跟着我這頭小青驢,神情輕鬆而又愜意。

    “司命,你要尋的人在哪兒啊?”我心裏暗暗盤算,與其這樣出洋相,還不如讓他倆去尋人,我在山腳下等他們。

    誰知道司命慢吞吞的說:“我也不知道在哪。”

    ……

    “不知道在哪,咱們如何去尋他?”我急了。

    司命笑道:“有緣自會相見!”

    小青驢尥了個蹶子,我差點被它掀翻在地,狼狽的坐穩後,我乾笑道:“你別開玩笑了!依我看……不如你倆先行一步去尋人,免得被我浪費了時間。”

    司命搖搖頭,“我們還真不能把你丟下!”

    我詫異的問:“爲啥呀?”

    司命笑着說:“因爲此人只有你能尋到。”

    我一時摸不清司命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只好悶聲不語。

    “你倆騎術好,有沒有誰想跟我換一下坐騎?”我腆着臉提出要求。

    結果毫無意外的沒人搭理我。

    “有人就跟着小毛驢一樣,你讓他往東,他偏偏往西,凡事都跟你對着幹,碰到這種傢伙,你說該怎麼辦?”司命騎着白馬,與我拉成橫排。

    我傻乎乎的問:“怎麼辦?”

    司命瞥了凌北霄一眼,揚鞭子在我的小青驢屁股後面打了一下,小青驢兒一聲憤怒的嚎叫,蹄子在地上緊刨了幾下,朝前小跑了幾步,然後站定了。

    司命跟上來,又在小青驢的屁股後邊補了幾鞭子,“就是欠打唄!”

    我解釋道:“我之前也打了呀?”

    司命板着臉說:“那是打的不夠狠!還有就是他不聽話……”

    司命突然伸手去薅小青驢的耳朵,小青驢憤怒的止步。

    “他不聽話,你就故意逆着來,只是換了個說法而已,他就聽話了!”司命笑着說。

    這話我聽着怪怪的,總覺得他言下別有深意。

    遠處看到一處茶棚,我啞着喉嚨道:“來不來得及去喝口茶?”

    本上仙相當有大局觀,唯恐自己拖累進度。

    司命不緊不慢的說:“有時間,有大把的時間,殿下儘管慢慢喝茶。”

    我下了驢,要了茶和便飯。

    一碗茶灌下去,我感覺嗓子舒服多了。

    “你倆咋不喫東西?”我一人給他們倒了一碗茶。

    司命紋絲不動,“我們就不吃了。”

    凌北霄接着說:“沒殿下的好胃口。”

    我隱約感覺這兩位合夥埋汰我,卻又找不出證據來。

    “喫飽了肚子,一會兒纔好趕路啊!”我好脾氣的繼續勸。

    凌北霄在桌上瞥了一眼,“看起來醬牛肉還不錯。”

    我趕緊給他夾了一筷子,“你真有眼光,這牛肉醬的入味極了,口感又好,老有嚼勁兒了……”

    眼見司命臉色不好,我忙給他也夾了一筷子。

    凌北霄慢吞吞的把醬牛肉送到嘴邊,細嚼慢嚥的速度堪比大家閨秀。

    喫完後,他有意無意的看着我,“我喫完了。”

    我驚訝的問:“才喫一口,就喫完了?”

    凌北霄搖搖頭,“是我碗裏的喫完了。”

    這傢伙擺明了是要我伺候啊!

    我面露不悅之色,夾了厚厚的一碟醬牛肉,放進凌北霄的碗裏,“喫吧。”

    司命在一旁突然開口,“殿下,這裏的茶好喝嗎?”

    我沒好氣的說:“你嚐嚐不就知道了?”

    司命把上半身往我這邊一傾,竟然是要我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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