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太子追妻總掉坑 >第111章 線報人
    “噫……”商音很嫌棄地抖了抖肩膀,像是抖了只蒼蠅踩下去,“常客啊,要是誰找你,我覺着他不用去獨孤宅,不然,還得繞路。”</p>

    “噢!蒼天有眼,我是看見你進來,我纔跟着進來的。”</p>

    “難怪啊,賊眼珠子成日盯着這風水寶地,也難怪會看見我進來。”</p>

    她張口就給一頓揶揄,獨孤默:“……”</p>

    跳到曲江池也洗不清的趕腳。</p>

    …</p>

    另一頭,廂房裏軟玉溫香,雲雨的氣息氤氳在空氣溢得四處都是。忘憂和好衣服下牀往銅爐裏捻進一塊香餅子,手挑香着嘴挑話:“呵,歡伯,如今李適已成了東宮之主,原該屬於你的路,你卻要給別人讓路!這簡直是一個笑話!”</p>

    牀上的男人立了一個身坐起來,像只野獸齜牙咧嘴地盤踞着,面相陰鷙:“本王一個嫡長子,怎麼甘心會給他這個庶長子讓路。誰的如願不過一時,站的位置太高,想拖他下來的又不只我一個。”</p>

    “那你接下來的路,可想好如何反擊了?”</p>

    “我要,天下,兵馬大元帥的兵權。”一字一字像是從嘴裏裏撬開來,卻很果決,又帶一絲嘲諷,“呵呵,撤掉兵權之舉,還不知道父親在防着他什麼。扇一巴掌,給顆糖罷了。是否笑到最後,還得看這顆糖他拿捏得住否。”</p>

    忘憂歇下手中的香着,將自己所得的線報悠閒托出:“從依附於郭家的小門仕得到的消息,自從陛下撤去太子天下兵馬的兵權,郭令公頻繁上奏,讓太子重掌兵權。郭令公是誰,再造大唐,陛下都要給他五分面子。”</p>

    “哼!”李邈一擠眼,吊眼如閃電霹靂,“這個老傢伙自然向着李適,朝中有魚朝恩與他對着幹,這倒用不着我出手,我樂得做一回漁翁。”</p>

    “魚朝恩可不是一條肚裏只知道裝蚯蚓的小魚,掌兵遠遠滿足不了他,他想要國公的位置,想權傾朝野,你知道麼?”</p>

    “你哪裏聽來的?”</p>

    “我親耳聽見他那乾兒子來逛窯子時誇談的,標榜自己未來是國公之子,哼,那口氣,眼前要有十頭牛都得不見了,因爲,早被他吹上天了!”</p>

    李邈擰了一下眉頭,又笑:“宦官而已,一個殘貨,誰給了他那麼大的野心,不足爲懼。”</p>

    “可人家倒這麼勵志,身殘志堅呢!”香餅子燃得更濃烈起來,如牽起蠢蠢欲動的心思,她半開玩笑半爲真,“你想要兵權,他想當國公,你們又都是在陛下面前說得上話的人,倒可以配到一處好好商量去,我一個小女子,不見得能有什麼作爲。”</p>

    “誰跟他配一處,有你在這裏爲我說話,套他們的話,那就是本王的謀士,你跟耿不疑對於我是一樣的地位,想當初耿不疑瞎掉的那隻眼睛還是因爲我,這名字也是我親口爲他改的。”話溫柔地回答着,不知他何時穿好靴子,走到她身後曖昧地環住她的腰,饒是郎情妾意。</p>

    “說得好像我會爲你殘點什麼似的,喲,我可不是第二個耿不疑,沒那樣忠厚的心!”她嬌嗔,輕輕打他嘴回去。</p>

    相處日久,李邈自然聽得出這不是真心話,也不會放在心上去理會。</p>

    外面忽然響起叩門聲,李邈兇惡地瞪着門,眼神秒殺般要將它化爲粉末:“哪個不解風情的人擾了本王興致?不知道本王是不允許人打擾的麼?”</p>

    老鴇殷勤笑起:“鄭王別惱,楚娘呀,外面有獨孤郎君跟一位少郎君非要找你不可,見或不見你給個信兒,我呀,就掙個跑腿傳話的錢。”</p>

    “好了,我知道了,叫他們等一會。”忘憂柔媚流連地推了一下李邈,朝着門口昂聲回覆。</p>

    興頭被澆了一盆冷水,他的不爽快帶着些依依不捨:“是誰?叫他們滾到後天等去。”</p>

    忘憂整理妝容,嗤嗤笑說:“除了獨孤默跟商音再沒有別人。偏那些進得南曲的子弟纔是達官貴人,難道他兩個就不是麼?既然這樣的話,我即刻叫人辭了他們去,我也懶得去見了。”</p>

    “有點意思,這兩個人有點意思!”李邈拿起一支翠翹,悠閒地忘憂插入髮髻中,對着銅鏡問:“那兩貨是什麼關係?”</p>

    那回答得也頗有意思:“不知道什麼關係,總之不是我們這樣的關係。”</p>

    他的指尖撩過她柔潤的臉頰上,讚歎的口吻:“嘴皮子倒比這張臉更讓我欣賞!”</p>

    “獨孤默八成是對商音有意,可商音很鄙夷這個風流子。”忘憂認真回答。</p>

    無需遮掩的嘲諷立馬以狂笑爆出來:“哈哈,那就很有意思了,孤獨妍那個妖婦像個媒婆一樣成天在父親面前花言巧語,一心想把昇平撮弄給獨孤默,給她孃家添面子,要是讓獨孤妍知道,獨孤默看不上金枝反瞧上一個賤戶,那得多恨鐵不成鋼!”</p>

    聽者有意,忘憂語澀,轉身而去,臉上笑容一掃而空。</p>

    出來見客的時候,商音坐在席面上喝酒,臉上已添了淺淺的一層緋紅,獨孤默沒順應着她,兩個人你推我攘地搶着酒杯。獨孤默實在拗不過,拿了席角上的鹿嵌貝席鎮當做酒杯還給商音。</p>

    商音接過席鎮,傻傻地倒了倒,裏頭沒有酒倒下來,就鎮回席角:“我可不醉,眼睛也沒有花。”</p>

    “呵,怎麼,胡樂師不至於那麼摳門吧,一口酒也不捨得給你喫,反上我這兒討酒來了?”忘憂笑臉盈悅過去接待。</p>

    商音清醒笑道:“他的方孔兄比他身上的肉還重要,樂坊的酒自然沒有這裏好喝,況且有了愁也不能說!”</p>

    “我怎麼不知道你心中還有愁,你有的不是你的英雄麼!”忘憂偏生要打趣。</p>

    “以前是隻有一個英雄……現在,不是了!”</p>

    “怎麼,難不成心裏又多了一個英雄?”</p>

    “撲哧——”商音笑了出來,衆人誰也不知道她在笑啥,卷長睫毛的陰影倒影在臥蠶上,如是烏雲閉月般的蒼涼,半晌,她的眸才忽而一亮,嘴角卻是苦澀的:“我跟你們講喔,我有阿耶了!親親的父親!”</p>

    從沒聽過這話的獨孤默,一雙桃花眼也如見美人般一亮:“這是好事呀!不應該辦個喜宴認祖歸宗麼!”</p>

    忘憂也來了好奇,捏了一把商音的肉臉呵呵笑問:“你這般容貌不俗,圓潤有福,定不是布衣婦人家生得出來的,該是哪戶人家的遺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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