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太子追妻總掉坑 >第138章 探得暗線
    “二十三郎,你聽見山中傳出來的曲子沒有,那是商音吹的曲子!”</p>

    獨孤默作爲樂渣,難得認出商音的曲子,他激動地揚起馬鞭,駕着馬車逼近天荒山山口。此時東方纔見白,山霧還未散去,是獠寇們防備最弱的時候。</p>

    “杜郎,叫我‘二十三妹’,別穿幫了!”斂起粗郎的嗓音嬌羞一喚,韋皋蘭花指一掀,於車簾內窈窕緩出,順帶縷了下胸前垂的秀髮。</p>

    原來他已扮作了一名女子,美得有模有樣!</p>

    獨孤默回眸一瞥自己的好兄弟,消停許久的風流性子差點沒蠢蠢欲動,不由得感嘆:這斯若生爲女子,真真沒商音什麼事了!</p>

    要不是此行要揪出敵方底細,任務艱鉅,無意趣笑,獨孤默真該要好好調侃這個二十三郎一般。</p>

    容不及多想,馬匹一聲長嘶,前方晨霧中瞬冒出幾十個漢寇,持着彎刀大笑:“哈哈,我活了這麼久,第一次見有人闖天荒山!”</p>

    獨孤默連忙拉住繮繩,裝不知事地雙掌一拍,眉開笑眼:“仁兄早起,我還以爲這方圓幾裏無人呢!遇見仁兄們真是太好啦!”</p>

    哪幾個山寇嚇了一跳,第一次被稱呼爲“仁兄”,面上忍不住譏笑:眼前人怕是個送命的吧傻子,隨後又聽見車內傳出一嬌媚女音的喜嗔:“杜郎,你怎麼見誰都愛攀交情,還不快問路,別耽誤了我們做生意的行程。問完了將我剛烤的叫花雞犒勞給仁兄們作朝食!”</p>

    獨孤默應了一聲,抱拳正經道:“鄙人姓杜,是販賣珠寶的商紳,初次入蜀做生意,昨晚又遇上大雨,耽擱行程又迷了路,還想請仁兄指路。”</p>

    漢寇氣勢頗兇:“哈哈,不用多問,你出不去了!”說畢輕視獨孤默是一文弱傻人,刀也懶得出鞘地架在他脖頸上。</p>

    獨孤默持着謹慎之心束手就擒,裝作懦弱惶恐,那獠寇粗魯扯開車簾,裏面有香有色的,一位美人正啃着一隻烤雞,被打斷了呆呆望着,很無辜的眼神,看得幾個山寇的口水流成河,也不知道是饞眼前的娘子還是饞娘子手裏的食物。</p>

    “要喫嗎,這裏還有好幾只?”韋皋一副嚇壞了的花容月色,趕緊抖出八、九、十隻燒雞扔過去。</p>

    有個小漢寇收了收口水,想起什麼事情忿忿不平,於是提議:“老大,那羣可惡的獠人昨晚宰牛都不分我們享食,一早就叫咱兄弟來巡山,他們倒在夢鄉里躺屍,我們還不如解決了這些燒雞,劫得的珠寶一部分運入暗道藏着。”</p>

    這提議一呼百應,他們紛紛擊掌附呵,漢寇們就兩人捧一隻雞,鮮肉進碎骨吐地吃了起來,一羣饕餮之徒。等飽嗝一打,才記得那兩個人,本以爲他兩跑了,沒想到一擡頭正對上他們盈盈笑容。</p>

    “好奇怪,我們是強盜,這兩個人怎麼不跑啊!喔,原來美人在等着我呢!”那個距離韋皋最近的漢寇暖飽思**地將“美人”推倒,美人只是笑態相迎任由他,忽聽得那個漢寇大叫:“啊,怎麼又是一個男的!”</p>

    他叫完就口吐白沫,昏厥過去了。</p>

    隨後盤踞在箱籠前的另一個漢寇抓起輕巧的珠寶,悲切哀嚎:“啊,怎麼又是假珠寶!”</p>

    他哀嚎完了也口吐白沫,昏厥不醒。</p>

    接着,十幾名漢寇紛紛不醒人事。</p>

    獨孤默利索“收屍”,處理衆寇用桐油步遮裹好,駕車前低聲埋怨:“二十三妹,你哪裏搞來的蒙汗藥,藥效這麼慢,莊稼都被耗子偷完了,耗子才被你毒死!”</p>

    “……”</p>

    天荒山下,獨孤默的兵馬已經是喬裝成五花八門的百姓彙集在一起,那擒來的十幾名漢寇分開關押,經過數種刑具的請教,起先他們還各編各詞,最後實在受不了酷刑才吐下真言,爲何捉走商音,爲何捉走落雁,被關在哪裏,天公突然打下霹靂等等詞狀不謀而合時,獨孤默才肯相信。</p>

    那位將軍聽紅了眼,灼熱的目光如爐中紅碳,腰間吳鉤一拔,一陣寒刃弧度幾乎刺瞎了眼,那個山寇活深深被卸掉一條胳膊,獨孤默聲比洪雷:“韋皋,以這條胳膊爲例,命山寇畫一份天荒山的防守圖!但凡誰畫得與其他人有一丁點不相符,他的四肢可就在我的吳鉤下砍成一節節的荷藕了!”</p>

    那條血淋淋的胳膊傳遍各個關押房後,那羣漢寇們嚇得畫出了方向一致的“井”字形防守圖。獠寇兩派的巢穴便臥在“井”的“口”中,惡獠佔六分,山寇佔四分,各統半壁江山。</p>

    無異於要進虎口救人了。</p>

    現在軍事沙盤上勾勒的是天荒山的地圖,再按照那些賊寇的口供,獨孤默於沙盤上細緻地添出竹屋,竹閘,機關要道,溝槽,水渠,丘壑,這一切活畢活現。做完這一切,他揉着額角的桃花痣,愁眉間凝聚着一種不滿的沉思,衣襟上還濺污着那一大片砍胳膊的血,宛若從他體內流出一般觸目驚心。</p>

    韋皋無奈地望了上司一眼,本想提醒他去換一身衣服,看見他的沉思又忍不住改口問:“將軍,您看出其中不妥?”</p>

    “不是,我是在想,還差一條暗線。方纔在天荒山你還記得漢寇們喫雞肉前有個人埋怨了什麼,他埋怨獠人的苛刻,並說劫得的珠寶要運藏到暗道去。我們差點忽略了,天荒山有兩股勢力。”</p>

    經此一提醒,韋皋迅速回想了一下,拍拍腦袋恍然大悟:“對呀,獠與寇雖是一夥,難免會因爲種族不同而裂出分歧,天荒山的獠人屬後據者,漢寇們歸降時出於私心會保留暗道的祕密。我立刻叫那羣山寇畫出暗道,士兵攻入天荒山就能避開獠人的耳目,無疑是個捷徑!”</p>

    韋皋快步出去又快步回來,將從山寇嘴裏撬出來的密道添在沙盤上,始與終都是一座先窄後寬的墓穴,從後山腳通入“井”字形的口。韋皋畫好路線後驚歎:“太好了!這下通曉獠寇的窩巢了,也不枉我扮一回美人誘那羣漢寇一場!我們馬上派兵從暗道攻克起!”</p>

    取得敵方機密的獨孤默笑也笑不出來,恨恨地盯着沙盤:“這就是與朝廷統治作對的獠寇,成都的天荒山不過是九牛一毛,蜀地其他州縣還會盤根錯節地布着類似的天荒山,獠人與山寇勾結,子孫無窮無盡,我們身負壓獠職責,定清剿至淨!從隋到唐,這一禍根就是前人遺留下來的啊!所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便是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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