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感謝他來到我的身邊,他和燁兒都是我最最重要的寶物……”
鳳無眠纖長的羽睫輕輕顫抖,渾身都縈繞着讓人渾身冰冷的絕望氣息,讓巫嶧山有微楞,他撇撇嘴道:“好了,注意力放在這裏
!你們兒子還渾身滾燙呢!”
楚寒煙、鳳無眠同時頷首,讓巫嶧山愈發不滿,他嘟嘟囔囔道:“癡男怨女癡男怨女,再精明的人和情字拉上關係,那也愚笨不
堪,無法入目啊。”
楚寒煙:“……”
鳳無眠:“……”
他們可聽着呢。
隨着巫嶧山的金蠶蠱慢悠悠從楚承曦的傷口中鑽出,還十分人性化的打了個飽嗝,楚承曦通紅的臉色總算是淡了下來。
“不熱了。”巫嶧山鬆了口氣,抱起金蠶蠱看了看,這個傢伙喫得渾圓渾圓,肚皮都快要撐破了,讓巫嶧山嘖嘖稱奇,“難怪曦兒
會受傷,這傳承之地的王蠱之毒竟然如此厲害,不得了啊。”
楚寒煙忙道:“曦兒的毒可是全部清除乾淨了?”
巫嶧山搖頭:“沒有,接下來就要看曦兒自己了。”
楚承曦的情況剛剛穩定,八十一寨的人就坐不住了,有人在門外小心翼翼詢問。
“王!既然小公子已經沒事了,那金龍蠱呢?”
“是啊王,金龍蠱的狀況如何了?它可曾修煉成金身?”
“王!”
……
巫嶧山推開門大吼道:“吵吵吵,吵什麼呢?沒看到本尊的徒弟還在昏迷麼?金龍什麼金龍!金龍蠱能比得上本尊的徒弟嗎?”
衆人陪着笑臉道:“小公子的確令人擔心,但金龍蠱是我南疆的聖物,不能遺失啊。”
“是啊,王……我等雖然都心疼小公子,但這老祖宗留下來的聖物,不能有失啊。”
“王……”
衆人圍着巫嶧山苦口婆心,時不時還擡眸看向楚寒煙的方向,他們無不身着南疆服飾,臉上刻畫着各種撰文的人們,或高或矮
,或肥或瘦,有些奇形怪狀,連身上都透着冰冷肅殺的血煞之氣、蠱毒之氣。
楚寒煙猜測,這應該是煉蠱留下來的後遺症。
畢竟蠱蟲這種雙刃劍,還能活着都已經是萬幸了。
“知道了,等着。”
巫嶧山罵罵咧咧回到了楚承曦身邊,可打開楚承曦的蠱袋後發現其中並無金龍蠱的蹤跡。
他巫嶧山左看右看,壓低聲音對楚寒煙道:“曦兒的金龍蠱呢?你可曾看到?”
楚寒煙搖頭:“我沒看到。”
巫嶧山這纔想起好像從曦兒回來開始就不曾看到金龍蠱啊?
心中焦慮的巫嶧山面上絲毫不顯,返回院中道:“金龍蠱還在呢,別擔心。”
寨主們喜不自禁:“那金龍蠱可曾煉成金身?”
“沒呢,哪有這麼容易。”巫嶧山沒好氣道,“都退下吧,別影響小公子休息。”
“是!”
“那我等告退!”
“請小公子注意保重!”
“嗯嗯嗯,快走,別囉嗦。”
一旁靜靜等待的銀風聽到這句話,竟然微微點了點腦袋。
巫嶧山知道這狼王有靈性聽得懂人話,頓時氣得跳腳,“跑了?那傢伙竟然敢跑!沒良心的,曦兒拼盡一切去救它,它卻溜之大
吉。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銀風兇巴巴吼了一聲:“嗷嗚!”這個鍋我們狼不背!
金龍蠱對南疆蠱寨的重要不言而喻,畢竟是開山蠱聖的蠱蟲,哪怕無法被八十一寨的人馴服那也是“象徵”。
楚承曦丟失了金龍蠱,萬一寨主們不依不饒怎麼辦?
鳳無眠眉頭緊鎖:“可有尋回金龍蠱的法子?”
巫嶧山在房間裏來回踱步,神神叨叨:“金龍蠱是絕對無法離開苗寨獨立生存的,除非它煉成金身……這傢伙一定是用曦兒作爲
誘餌,趁着王蠱攻擊曦兒的時候發動突襲吞噬王蠱,然後煉成金身桃之大吉!可惡啊可惡!”
鳳無眠再次開口:“前輩,您可有尋回金龍蠱的法子?”
巫嶧山沉默許久後忽然泄了氣,擺擺手道:“找?怎麼找?金身已成,金龍蠱而竟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啊。罷了,走了就
走了。”
楚寒煙和鳳無眠對視一眼,後者拱手道:“前輩,您放心,哪怕赴湯蹈火本王都會替您將金龍蠱尋回來。”
巫嶧山嘆氣道:“尋回來又有何用呢?除了蠱聖之外,世上根本無人能驅使金龍蠱,更別說是金身已成的金龍蠱。罷了罷了,我
們也該從過去的輝煌中清醒,別總想着曾經的榮耀。”
楚寒煙:“那各位寨主那可好交代?”
“再說吧。”巫嶧山輕輕摸了摸楚承曦的額頭,滾燙的熱氣已經褪去,他眸光溫柔,輕聲道,“只要曦兒人沒事就成。”
雖然南疆地處偏僻,但而今四國之間硝煙瀰漫,戰火遲早會燒到這裏。
這小子又聰明又伶俐還善良,他之所以收他爲徒,是希望有一天他能振興南疆,給南疆八十一寨帶來全新的希望。
可這大半年的相處下來,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如何能不喜歡自己的小徒弟呢?
巫嶧山一再堅持,楚寒煙和鳳無眠便沒再詢問,但是兩人心中都默默開始思考有什麼是他們能爲南疆做的。
“走吧,你們去好好歇息一下,本尊來守着曦兒。”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難道你們比本尊還了解蠱毒不成?”
楚寒煙微微一笑,恭敬道:“那就有勞您了。”
“快走快走。”
離開院落前,楚寒煙還貼心爲巫嶧山關上了門扉。
氤氳的燈火之中,巫嶧山眉眼之中皆是疲憊,讓楚寒煙心中發軟。
楚承曦的確是個命途多舛的小子,可他同樣也是幸運的,因爲他總能遇到對他全心維護的人。
命運讓他失去的,總會在別處補償……
那……她也一樣嗎?
楚寒煙回眸,沉沉看了眼身側的男子一眼,心中有些發笑。
不,她不一樣,因爲這一切都不屬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