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風的刺響聲砸在了張洪渾圓的身子上,一道血痕立馬滲出衣袍。
“啊!”殺豬般的慘叫劃破屋頂。
“來人,快,給我將這人宰了!”張洪帶着哀嚎吩咐道。
一旁的老鴇左右爲難了,只能坐在角落裏。
謝燃瞧見了幾人圍上來,雙眸閃現出幾分興趣。
不過,這幾人的武功對於謝燃來說還是太弱了,於是他左手與腳上攻擊着這幾人,右手卻絲毫不留情地鞭打着張洪。
張洪就像是一隻過街老鼠,到處找地方閃躲着,尖叫也是一聲更比一聲高。
一小會功夫,那幾人已是都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這時候,張洪的酒也差不多被抽醒了,認出來面前之人是辰王。
“你,你,你不能這樣。”張洪害怕地結巴說道。
謝燃拉過一把椅子,翹着腿坐下,用錦帕擦着手慢條斯理說道:“什麼不能這樣,你這不都已經捱打了嗎?”
張洪瑟瑟發抖地躲在桌子下面,感受到身上火辣辣的疼痛,想要服軟。扭頭見看見正柔弱依靠在屏風的蘭葉,不想在美人哪兒落下面子,於是又馬上雄赳赳說道:“你這當衆傷人,必是要受責罰的,你若是願意求求我,然後賠禮道歉,本公子就大人不記小人過。”
“哦?”謝燃起身,抖了抖鞭子。
“啊!啊!殺人了!”震得人耳膜生疼的尖叫聲久久盤旋於上空。
“王爺,太后宮裏有人來傳話。”門外有人說道。
此時的慈寧宮中,正是靜悄悄的,地面上擦的乾乾淨淨,幾乎可見人影,當做鏡子來使。
雕刻了九鳳翱翔的寶位上正坐着一位女人,打着盹,頭髮雖然已是花白,但氣質卻是不俗。
“太后娘娘,王爺來向您請安了。”身邊的姑姑小聲地提醒着。
“哼,那個白眼狼心中還有我這個老太婆嗎?”太后雖然嘴上滿是不忿,但雙手卻是迅速得整理着髮髻,然後坐好。
旁邊的姑姑看了,笑着搖搖頭,將人帶了來。
一襲紫衣,身姿挺拔,雙眼狹長,眸如黑夜,眉宇之間帶着幾分戾氣。
“孫子請皇祖母安。”
“你眼裏還有我這個老太婆,要不是我讓人傳話說我病了,你會來?”太后抱怨着,開始喋喋不休起來了。
聽了這話,太后的臉,馬上就變了,知道這孫兒多半是又想要跑了。
這時候連忙向身邊的姑姑遞了一個眼色,然後雙手扶着太陽穴,哀嘆出聲,一副身上哪兒都不舒服的模樣。
那知道下面的人卻是不慌不忙地說道:“這齣戲您都演了這麼多年了,我要是再看不出來了,皇祖母您就應該操心您孫兒是不是腦子不對,或是個傻子了,說吧,什麼事情?”
見被識破了,太后索性也就不裝了,正身做好,然後輕拍手掌。
頓時一列列的宮女們魚貫而出,手上皆是捧着一副畫卷,待站好後,皆是齊刷刷的打開畫卷。畫卷上的女子各有千秋,環肥燕瘦。淡麗清雅,嬌豔動人,嬌俏可愛類型俱全。
“看看吧,喜歡那家姑娘?”太后興致盎然地來回掃着畫卷說道,臉上掩不住的紅光。
“皇祖母您還是別費這心了,孫兒尚未有成親的打算。”謝燃無奈的低頭扶額。
“我不操心這,那我天天操心什麼!就算是不成親,先有些通房,侍妾也可。你看看這些宮女,若是有喜歡的,儘管帶走。”太后急急說道,她可是早早望着抱重孫了。
這些宮女聽了連忙大着膽子擡起頭來,望着謝燃。
“孫兒進宮前打了人。”謝燃忽然擡頭望着太后說道。
“打了誰?”太后緊張得問着,連宮女之事都忘了。
“張洪,張丞相的幺子。”
“就那酒囊飯袋之徒,打了就打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知道是誰後,太后滿是不在乎的喝着茶,忽然一頓,想起上次的事。
又小心翼翼說道:“打得不嚴重吧?”
“嗯。”
很快很肯定的回答,徹底令太后放心了。
“孫兒忽然想起還有事,改日再來向您請安。”就在太后鬆了一口氣時,謝燃麻溜地起身,然後語速飛快地說道,最後更是衣角翩翩地離去,等太后反應過來時,人早已沒了蹤影。
太后最後只能惱怒的捶了捶扶手,暗罵一聲:“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