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踩在腳下的爆炸頭什麼時候這麼丟人過：“媽的。”他淬了一口，倏然擡手抓住畢寥小腿猛地一扯。畢寥失重向前撲倒，落地前他雙手攤開抓住兩邊欄杆，雙腿用力一扭，直接一個三百六十度空中翻轉，八十公斤的重量又落在爆炸頭身上，兩隻胳膊‘咔嚓’一聲被踩斷。下邊的人已經爬起來，棍子砍刀亂飛而來，畢廖用腳把旁邊棍子踢到空中抓住，擋住那些攻擊，衝上去跟他們打做一團。這邊激烈打鬥聲，引起下邊那些在舞池裏搖擺的人注意，紛紛尖叫着跑開躲起來，整個大廳一瞬間亂成一鍋粥。看着畢寥一人跟數人糾纏，封桀那雙細長漂亮的桃花眼裏有風浪在醞釀：“看來宋家也不怎麼樣。”在這宋家稱霸的洛京一個小混混竟然有膽子殺他和宋家二爺。他現在就是座隨時會爆發，能引起天崩地裂的活火山，宋寒山可不做那點火的人，不理會他話裏冷嘲熱諷，拿出手機要打電話。“砰！”號碼剛撥出去，一顆子彈從斜後方飛來，手機整個被打飛出去，摔落到樓下。封桀變魔術一樣不知道從哪摸了根菸出來咬在嘴裏，眉梢紅痣在五彩斑斕的燈光下更加妖冶了：“連這種玩意都有，看來有人想造反推反宋家啊。”宋寒山往子彈飛來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裏有人執着冷武器，黑黝黝的洞口正對着他們。視線掃過旁邊說風涼話的人，他揉了揉被震的有些發麻的手腕：“別忘了，你代表封家。”封桀又掏出火機點了煙，他不怎麼抽菸，但身上一直有煙，他吸了一口，有點嗆，眼底略微的紅被朦朦朧朧的煙霧遮住，紅色襯衫讓他整個人在斑斕燈光中更像魑魅，妖異惑人。“封家？”他嗤笑：“這些人要能殺死我，封家估計敲鑼打鼓來給他們送錦旗感謝。”“也是。”宋寒山輕笑一聲，單手扣着西裝袖口的扣子：“看來，今天我得親自出手保護你這位太子爺了。”“你也可以趁這波亂殺了我，他們也會感謝你。”封桀半點都不領情，直接用拇指和食指把燃着的菸頭捻滅，任由其燙紅指腹，臉色變都沒變一下：“你有選擇的。”“我可殺不了你。”宋寒山低笑：“所以我明智的選擇保護你。”他利索的翻過欄杆，踩着幾個人的肩膀從空中躍過，把在亂棍中的畢寥拉出來，加入亂鬥，一招一式不傷人命又中要害，冠着的長髮被弄散，隨着打鬥飛舞旋轉，有幾分像武俠小說中的俠客。封桀倚在樓梯欄杆上沒動，像屏蔽了外界一樣，樓下打的再激烈都跟他無關，把滅了的煙再點着，眯眼掃過幾米開外的吧檯，輕輕一彈，帶着明火的煙隔空飛過去。燃着的煙落在吧檯上，沒着，可惜了。“呀啊！”有幾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另外一邊樓梯上來，拿着棍子衝過來，正朝他腦袋砸下來。掀了掀眼皮子，在棍子離腦袋只有三寸時，封桀纔出手，準確抓住混混胳膊，把棍子停在頭頂空中，抓住他胳膊重重一扯，混混直接被甩的飛起，整個人被攔腰橫砸在欄杆上，鐵欄杆直接都凹陷下去，慘叫嚇得後邊幾個人不敢上前。樓上包廂即使隔音，也能聽到一點外邊傳來的激烈慘叫和打鬥聲。該知道的胡巳海已經說完了，時蕎一雙杏眸在燈光下明滅不定：“你對他們出手了。”胡巳海笑的有幾分猥瑣：“夜薔小姐好像也很討厭他們，我正好替夜薔小姐解決了不好嗎？”打開門，就看到外邊一片混亂。左側走廊盡頭的包廂門口處，有個穿西裝帶墨鏡跟這夜店格格不入的男子，尤其是他袖子裏藏着的武器，黝黑洞口正對準樓梯上站着的封桀。胡巳海就算再厲害，也搞不到冷武器，不說是違禁抓到要坐牢，單參考樓下這些拿刀棍的就知道。這個人不是胡巳海屬下。他要殺封桀。封桀也發現了這個人，收拾完旁邊幾個人，擦乾淨手的他，對着那個方向斜靠在欄杆上，又拿了根菸咬進嘴裏，頹廢裏帶着幾分痞的，衝他點了點自己眉心，讓他朝這裏打。那人容貌隱在暗裏，脣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扣動扳機，裝了消音的槍沒發出半點聲音，子彈劃出一道銀線破空飛出，直接穿過封桀左肩，血把襯衫染成暗紅。“爺！”“封桀！”畢寥和宋寒山兩人面色倏變，把身前的人踹開，腳尖輕點直接躍到樓梯上。宋寒山扯開他的衣領，看着血淋淋的槍傷，面色陰鬱：“爲什麼不躲？”封桀面色有些發白，嘴裏依舊咬着煙，漫不經心的語氣：“躲不過。”躲不過？宋寒山被氣笑了：“你躲了嗎？”封桀伸手把要給他止血的宋寒山，吐了嘴裏的煙，衝斜對面樓上的人又指了指自己眉心，用口型：“有種就打這裏。”宋寒山散開的長髮凌亂披散着，遮住滿目陰沉：“你活夠了？”“是啊。”封桀回答的毫不猶豫，他眯着眼睛，微上揚眼稍無精打采的：“阿窈不要我了，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他斜睨着宋寒山：“我死了，北部就是你的了，你應該開心。”“是啊。”宋寒山把他剛纔被自己扯開衣領用力拉上去，冷笑着：“等你死了，我一定會在你墓碑上刻下你…”他話還沒說完，就聽畢寥大喊：“桀爺，小心！”那人又開了槍。畢寥從下邊飛身撲來，可他速度快不過子彈。宋寒山看着那道飛來的銀色，猛地轉身擋在封桀身前，封桀皺眉，猛地擡腳毫不留情把他踹出去，因動作偏移子彈射進他左臂。他一聲悶哼，身子彎下去。樓下胡巳海的人從地上爬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接受到樓上胡巳海的暗示後，拎着棍子往上跑：“兄弟們衝啊，殺了他們！”瞬間又亂成一團。也沒想到他竟然真的不躲，還自己往上撞，持槍的人脣角勾的更深，還冒着黑煙的槍口對準在亂中的封桀腦門。就在準備開槍時，手腕突然被人抓住，是個面容冷豔清冽的姑娘，他目光凝住：“你…”時蕎眸低完全被唳氣充斥，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抓住他手腕一個反撇，槍口對準他腦門：“你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