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佬今天又被夫人反殺了 >第36章 時蕎心中是有他的…
    這段時間封桀也摸清了點兒時蕎脾氣,滿身冷硬的刺,在沒有更多的熟悉前,他不往她底線上踩,湊上來保持了個不近不遠的距離,把剛纔那個檀木盒子遞給她。“是梅花印章。”他不纏着時蕎讓她認回自己談情說愛了,怕她不收,直接把盒子打開給她看裏邊東西:“聽說另一半在你這裏。”時蕎眼睫微不可查的動了動,語氣無波無瀾:“在不在又怎樣?”怕她誤會,封桀解釋着:“這梅花印章是寶麾樓的鑰匙。”他不知道時蕎到底經歷過什麼,又藏着多少祕密,但身爲鬼霧門的人,自然知道鬼市寶麾樓,他想知道母親的事,但也絕不會被封振榮給糊弄了。更不會對時蕎出手搶她的東西。封桀把東西塞進時蕎手裏:“你應該比我更需要它。”這枚印章並不止是鑰匙那麼簡單。有些事急不得一時,反正他有的是時間等。說完,也不給時蕎拒絕的機會,封桀就離開了。看着他消失在門外光裏的背影,時蕎把玩着手裏半枚印章,脣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另外半枚的確在她這裏,是昨天她才從蘇嬈那裏拿回來,這麼巧合的,封桀今天就拿了另外一半印章來找她…是有人故意設計,讓蘇嬈把那半枚梅花印章送到自己手上。她一句請蘇嬈喫飯,讓蘇嬈心裏慌了,爲讓她認爲印章是自己搶回來的,蘇嬈纔對駱方舟下手,爆了身份,加強可信度,迷惑她。時蕎也的確被迷惑了那麼一瞬。這會兒細想,段鴻儒那個手段殘忍的心機男,出手會直接剁了駱方舟,而非玩美人計這麼低劣的手段。那麼,蘇嬈背後的人是封桀嗎?不會。絕不是封桀。時蕎眼瞼微遮,如果她沒記錯,這枚梅花印章的另外一半原來是在封家,封桀這兩天好像是回了京城一趟…所以,蘇嬈是封家的人…對上安白詢問的眼神,時蕎輕輕敲着桌面,面無表情:“查。”安白速度很快,十分鐘後就給了結果,他在紙上寫:“封桀從封家拿來的這半枚印章,寶麾樓寄存的東西關乎他母親。”果然是封家。封振榮當年年紀輕輕的就能力壓衆家族,在亂中快刀斬亂麻的坐在華瑞商會會長的位置上,自然讓人不敢小覷。這枚印章對封桀有用,封桀卻給了她…時蕎指尖摩挲着印章,眼簾垂的很低,她想不明白,封桀爲什麼對自己如此執着…她視線飄遠,落在花架上衆花中間夾着的那束嬌豔的藍玫瑰上…看來,梅花閣存放的東西,要出世了,風浪終於要起了…**傍晚,楓嵩區靠海別墅。夕陽將橘灩晚霞鋪滿天空,海面上一片波光粼粼,投下的光影變幻無常,只是風有點大,吹的人髮絲亂飛。躺在寬大陽臺軟榻上的人,整個被籠罩在橘黃裏,如同天神般度了一層金粉,栗色頭髮被吹的凌亂蓬鬆,那雙勾人的桃花眼閉着,不知是睡了還是未睡。“桀爺?”畢廖放輕腳步靠近,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封桀側了側身,如蝶翼般濃密的長睫微掀,聲音懶洋洋的,有些暗啞:“講。”“這個。”畢寥雙手奉上一個檀木盒子,畢恭畢敬:“突然出現在別墅裏的,貼了張紙,說是給您的,我檢查過了,沒有危險。”封桀漫不經心的斜睨了眼,眉頭頓時蹙起,這盒子是他今天給時蕎那個。他探出長臂把盒子撈進手裏,盒子是機關鎖,摁下開關後蓋子就自動彈開,鋪着金色絲絨布的盒子中間凹槽裏靜靜躺着一枚印章。是完整的梅花印章。其中一半透綠的翡翠上暈染着血跡。裏邊還有張紙條,寫了四個字。“我不需要。”字跡瀟灑肆意,帶着三分蒼勁。她以這種方式把完整印章給了自己…她心裏還是有他的。盯着印章和紙條,封桀忽的勾着脣笑了,精細的桃花眼忽閃忽閃,波光粼粼的海面倒映進黑白分明的眼底,仿若納了粉紫色的星河,隨着風吹來碎了又融,漾來漾去的…禍國殃民,像惑人的妖。畢寥挪開眼睛,不敢再看。**駱方舟的傷並不算太重,他不是個能在醫院躺下去的人,第二天就收拾着出院了。自己不是毛頭小子了,也經歷過不少生死磨礪,還能被個女人騙,也真是蠢到了家,也幸虧沒釀成大事,連累蕎姐。煩躁的不行。駱方舟晃悠悠的走在長櫻街上,轉進匯祥便利店買了兩罐啤酒。他頭上還綁着繃帶。傍晚六點,天還很亮。遠遠的,他就看見了在路邊彈吉他的姑娘,還穿着那件都起球了的白t恤和褲子,話筒旁邊彆着兩朵金黃的小雛菊。“月亮彎彎,燈火闌珊,人羣離散,寂夜長漫,世界只剩下我,躲在漆黑的角落…”她唱着不知名的民謠,吉他聲緩慢悠揚,裹着滄桑和孤獨。太陽還沒完全下山,月亮也還沒出來,燈火闌珊倒是有了,街道上人來人往,有幾個駐足聽她唱歌兒,很少人給她錢。駱方舟走過去,瞥了一眼地上帽子,裏邊就只有幾個硬幣和一塊錢紙幣,他就地在旁邊青石磚上坐下,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啤酒:“靠這樣爲生,你沒餓死也是奇蹟。”歌聲戛然而止。薛迢迢側頭看他,視線掃過他頭上繃帶,愣了下:“你怎麼受傷了?”“沒什麼。”駱方舟摸了下頭上繃帶,不想多說,問她:“找到地方住了?”“嗯。”薛迢迢找了個很便宜的小旅館暫且住着,她又看了眼駱方舟頭上的繃帶,眼底的孤寂滄桑淡了些,笑道:“我喫的很少,也習慣了披星月睡,活着就活着,若哪天死了也是命裏該有的終結,錢什麼的…”她在回答駱方舟說的那沒餓死的話,說到這時,話語微頓,目光有些幽遠。記憶裏的小時候,爸媽常常因爲錢而吵架,後來家裏突然有錢了,爸爸就開始找別的女人,媽媽說都怪她不是個兒子,說她是個禍害,對她又打又罵,甚至爲了三千塊錢把她賣給山裏的傻子當童養媳…那年她才八歲。爸爸是有了錢才變壞的,媽媽也是爲了錢跟別人跑的…一場泥石流,讓她從那家人裏逃了出來,變成了孤兒。她頑強活着,開始乞討,開始四處流浪,她愛上了吉他,愛上了唱歌…她從來都是過一天是一天,對明天和未來從來不報希望,現在活着的日子自由自在,她很知足。想到這,薛迢迢笑了笑:“我現在過的很好。”頓了頓,她又道:“我白天去找工作了,我會把你借我的錢還了再離開這裏的。”她孤身一人,無牽無掛,流浪慣了,從來都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待很久,陌生人的好她會放在心底深處好好珍藏。駱方舟沒再說話,點了根菸開始吞雲吐霧。他似乎有心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們都只是彼此的過客,萍水相逢。薛迢迢不多問,指尖撥動琴絃,脣瓣聳動,繼續彈唱着剛纔未唱完的民謠。“若有一天我流浪到你身旁,是否會有光…”薛迢迢的歌裏彷彿在講述着什麼故事,孤寂幽遠,卻又像小時候媽媽在耳邊唱的搖籃曲,讓人溫婉安心。本來煩躁的心情緩緩平靜下來,駱方舟滅了煙,靠在身後路燈杆上,閉上眼睛,細細聽這悠遠流長的吉他聲。橘紅晚霞灑落整個人間,如同披上一件霧紗,讓一切都變得溫柔起來。路燈鱗次櫛比亮起,寬長街道上,燈火闌珊中熱鬧正好,人間煙火裏溫馨無限。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