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佬今天又被夫人反殺了 >第54章 地獄我也跟着你去…
    兩個人之間那種古怪氣氛,是個人都能看出來。老爺子渾濁的眸子裏劃過一抹銳利,轉身去了後邊,從伺候他的下人手裏拿過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對方剛接通,他就破口大罵:“你個臭小子又跑哪去了?一個兩個都是廢物,連蕎丫頭都追不上!”“啥?你再給老子說一句?”說着說着他還氣上頭了,柺杖用力杵着地:“你們還配不上蕎丫頭呢,我告訴你,蕎丫頭身邊可是有的是男人追…”老爺子想讓時蕎做他孫媳婦,做端木家繼承人,這份心思不是一天兩天了,怎奈那一羣姓端木的一個比一個傲世凌人不爭氣。唯一對時蕎好的那個,人還行,但若要從根本來說,那也是見色起義。“您老可白費力氣了。”偷聽的月桐走過去攬住老爺子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蕎姐姐啊,一顆心全在家族仇恨和外邊那姓封的野男人身上呢!指望你們家那幾個孫子上位?太陽打西邊出來都上不去!”“去!”老爺子把她甩開,氣的不行,眯着眼睛給電話裏下達通令,一錘定音:“你要能把蕎丫頭追回來給我當孫媳婦,你就是端木家繼承人!”“嘖!”都一把年紀了,還玩這麼無恥幼稚的把戲,月桐挑眼,笑的很不屑:“您老省省吧。”秦清淮都上不了位,別說端木家這幾個孫子。此時,遠在千里之外,正在給人看診的秦清淮,突然打了個噴嚏。他的病人是個打扮精緻的女子,擔憂的問了一句:“秦醫生也感冒了嗎?”“沒有。”秦清淮搖頭,一身斯文儒雅的氣質。女子把垂下的碎髮別到耳後,動作優雅撩人,脣齒紅白:“不知道秦醫生今天有沒有空一起喫頓飯?”“沒空。”秦清淮拒絕的乾脆,把寫好的藥方推過去:“陳小姐的身體再喫兩副中藥就好了,”他對門外喊:“下一位。”他不喜歡被女人糾纏,陳小姐心中知曉,拿捏好分寸,撿了藥方起身,笑的溫婉動人:“秦醫生再見。”秦清淮沒再搭理,看了眼桌角擺放的電子日曆,鋼筆在骨節分明的指間飛快打着轉。五月三十一號。她現在應該在西煌山。半個月後,應該也會去麒麟閣…**鬼市裏暗不見天日,無風無月。“少主,”有僕人從樓下上來,對時蕎恭敬行禮:“老爺子那邊傳信,請您過去一趟?”老爺子鑑完寶就回古宅了。月桐從手遊裏擡了頭:“他老人家不好好養骨頭,找少主幹嘛?”“說抓鳥。”僕人勾着頭應。月桐眼睛一亮:“抓到了?”“不知道。”僕人不清楚抓鳥什麼意思,這鬼市又哪來的鳥抓,但老爺子這樣吩咐,他就這樣傳。“走。”時蕎閃了閃了眼睛,把書合上:“過去看看。”封桀在樓梯口。平日走到哪都耀眼矜貴,一派講究奢華的男人,這會兒坐在臺階上,那明明有一米八五個頭,肆無忌憚手段陰戾的人,從上邊看,此時竟讓人覺得他身影單薄孤寂。聽到腳步聲,封桀回頭。栗色短髮亂糟糟的,臉色泛白,薄脣發青,羽睫下一片青灰,眉眼間陰陰鬱鬱的。胳膊還吊着,另一隻手裏捻着根沒點的煙。有點像敗落的水仙花。雖然不失俊美,但染了幾分頹,整個人看起來蔫不拉嘰的。“蕎…”他張了張嘴,可看着時蕎那張清冷小臉,話到了嘴邊又止住,起身挪開樓梯口。他不想惹她不開心。他該是明豔惑人,高高在上的王,而非現在這幅被遺棄寵物的喪氣模樣。時蕎心裏暗歎一聲,想離開,腳步卻有點沉。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個屁!月桐看在眼裏,咯嘣一聲咬碎了嘴裏棒棒糖,甩着馬尾,直接從樓梯中間欄杆上翻跳了下去。“我在外邊等你。”語氣裏不難聽出有幾分氣惱。僕人早就側身離開了。箱子要還他,他暫時也還不能死。擦肩而過時,鬼使神差的,時蕎問了一句:“要一起出去逛逛嗎?”話出口。不止她自己,封桀也愣了愣。看他沒反應,時蕎蹙了眉:“我就隨口…”“好!”剩下的‘一說’兩個字還沒出口,就見封桀猛地點了頭,眉間陰鬱散去,整個人都明亮了幾分。他這張美而不孃的臉,尤其那雙桃花眼,燈光撒落在裏邊,似揉碎了的星河,忽閃忽閃的,流光溢彩熠熠生輝。真的很勾人。時蕎挪開視線,垂了蝶翼,音色平波無瀾:“走吧。”她先轉身往外走。封桀把手裏碾碎的煙丟掉,擦乾淨手,纔跟上去,眼底的光越來越亮,深處潛藏着溫柔。“桀爺!”見他出去,樓上欄杆默默守護的畢寥,喊了聲後,就要追,被人拉住。銀線鑲邊的墨色長衫,青絲披在身後,身影欣長,像古時的翩翩公子,風流倜儻,是宋寒山。“二爺?”畢寥不明白他爲什麼攔住自己。“看你桀爺眉眼那春光,你也該知趣的不去打擾他。”宋寒山擡手,往畢寥肩膀上纏的紗布輕彈了一指,笑裏帶了點兒譏諷:“他跟着時蕎不會有危險,你跟着是累贅。”畢寥抽了口氣,繃嘴不說話了。西煌山的鬼市五年纔開一次,有門路的人來了不少,興致盎然,外邊街道上散散落落的燈光,璀璨昏黃,百鬼依舊亂行。月桐手裏握着兩根糖葫蘆,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邊,挑染了漸變紫的馬尾甩來甩去,跳脫活潑。到鬼市兩天兩夜,除了睡覺那幾個小時,她這張嘴就沒停過。“小時候想喫喫不到,現在說不定哪天就要跟我的仙女一起殉情了,能喫爲什麼不喫啊?反正又喫不胖!”這是月桐原話,每次都這樣說。時蕎搖頭,有些無奈。封桀還在身後跟着,矜貴冷豔,讓人無法忽視。時蕎雙手放在兜裏,身上沒那麼冷漠了,放慢步伐,淡淡開口:“你不問我去哪嗎?”封桀始終落在她後邊一步,聞言,就搖頭:“你帶我去哪,我就跟着你去哪。”時蕎頓住腳步。她微歪了個頭,問:“那要是地獄呢?”“我也跟着你去。”封桀答的毫不猶豫。他眼底清明一片,倒映的全是她。灼灼燙人視線裏的鏘鏘決意,好似真的要跟她去地獄一樣。他以前所在那個地方,也跟地獄無差。從根本上來說,他們倆也算同類。只是,他的這幅態度到底是幼年不甘,還是其它什麼,無人能看透,能辨清…時蕎斂了視線,把遮住眼睛的長碎捋到耳後,輕聲問他:“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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