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佬今天又被夫人反殺了 >第208章 所以你纔會被人代替
    “我沒糾結。”時蕎搖頭,把那一疊信封拿出來打開,裏邊裝的卻不是信,而是各種收據和交易單,還是舊時代的那種老式的,紙張發黃。一封封的拆開看完,時蕎又沉默許久。她沒想到,這裏邊裝的竟然是華瑞商會幾大家族不爲人知的祕密。雖然是舊年往事,可若被翻出來,足以驚動世人。所以,這就是封振榮這般看重這玲瓏匣的原因呢?可是,封振榮知道里邊裝的是什麼嗎?如果知道,他怕是早就連帶箱子都一起毀掉了吧?時蕎把裏邊東西一一都拿出來,放在保險櫃裏鎖好,讓月桐把空下來的玲瓏匣再放到西港碼頭,然後故意把封振榮的人引過去,發現這個箱子。沒有印章封振榮打不開它,他也不知道里邊東西有沒有被時蕎拿走,只能不安的猜測。榕宮裏,時蕎看着保險櫃,又看着封桀,一直在沉默。封桀牽起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懷裏,冰涼的薄脣落在時蕎眉心,激起一層灼熱,他溫聲道:“想做什麼只管去做,天塌了我幫你頂着。”他要做時蕎頭頂的天,幼時是,現在也是,哪怕他躺在牀上,也能夠撐起時蕎頭頂的那片天。時蕎的目標不可動搖。她離開封桀臥室,打了個電話出去,對面是遠在大洋彼岸的顧南松。時蕎輕語道:“需要麻煩你再來一趟,幫我打個官司。”她聲音裏帶着複雜,顧南松看了看剛睡熟的妻子,壓低嗓音道:“我明天飛過去。”時蕎應聲:“謝謝。”顧南松笑了笑:“你以前可從來不會這般禮貌。”時蕎站在陽臺上,吸了口空氣裏的冰涼,讓腦子和肺腑都清冷下來,道:“你也說了那是以前。”顧南松沉默了幾秒:“你聽起來很疲憊的樣子。”時蕎眺望着灰濛濛的天空,嘆道:“誰身上沒有揹負着幾座山呢。”顧南松哂她:“別人是斷背山,你是什麼山,罪惡還是手刃罪惡?”時蕎聳肩:“都有吧。”時蕎還是決定走司法程序,她即使不信人心,可她尊重法律,她要告訴所有人,不是有錢有權犯了錯就能夠逃過罪責。**冰城是一個冬長夏短的城市。冬日漫長而幽冷,尤其今年的冬天格外冷,氣溫一直都維持在零下二十度以上,人們裹着厚厚的棉襖,像企鵝又像北極熊。冰城有座冰世界,裏邊是用冰雕琢出來的童話王國,晶瑩剔透的城堡在沒有半點溫度的陽光下,像琉璃和寶石一般折射出絢爛的光。夜晚裏,七彩的地燈打開,噴泉都結成冰柱,整個冰世界都一片炫彩夢幻。在冰世界之外的巨大廣場上,每天晚上都會有很多遊人,或者附近的人來此處遊玩散心,或也拿着冰錐,像模像樣的雕刻着藝術品。邊角的丁香樹在寒冽的天氣裏,葉子早就落了個乾淨,枝椏上堆着些許積雪,風一吹就簌簌直掉。樹下旁邊有個長椅。每天晚上,在這個色彩絢爛的廣場上,都會有個姑娘彈吉他,滄桑悠遠的吉他聲透過冰層傳到很遠,有一羣可愛的小朋友在附近玩鬧,或者很乖巧的聽着她哼唱歌謠,時而也會跟着哼唱個兩聲,雖然沒有一句在調上。姑娘也不介意,偶爾會有人給她扔一些錢,一塊五塊十塊的,當然更多的是一塊硬幣。她在這熱鬧裏,獨成一片寂靜。已經晚上十點,氣溫連哈出的白氣都能立刻凍成冰,她停下彈唱,把被凍僵的手放在嘴邊哈氣,還不停跺着腳取暖,然後小心翼翼的收好吉他,圍上沉重又厚的圍巾,再把手藏進厚厚的手套裏。就在她背上吉他準備回去時,從旁邊探過來一隻手,皮膚有些黝黑,但指節分明又長,健康有力,這雙手裏端着一杯奶茶,在冬夜裏冒着嫋嫋熱氣。無奈浮上眉心:“李先生,我說我不喜…”話在她轉身看到來人那一刻頓住。男子一張俊雋的臉略帶痞氣,碎髮被蓋在衛衣帽子下,左耳帶的藍鑽耳釘在路燈下反着光,他笑的燦爛,滿口整齊的白牙,陽光又晦暗不明。“駱方舟…”記憶如同隔世,恍惚之下,她終於吐出這個名字,以爲自己產生了錯覺。“暖暖身子吧。”駱方舟把奶茶塞進她手裏,順手接過她身上背的吉他,語氣一如當初的溫熱熟絡:“我送你回去。”姑娘怎麼都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駱方舟,她捧着奶茶站在那,思緒還在僵持,冷冽的風颳過臉畔,都有些清醒不過來。走了幾步,看人沒跟上來,駱方舟回頭望過去,那女子在路燈的襯映之下,一張臉慘白,滄桑明亮的眼睛迷茫如浮萍,找不到聚焦之處,整個人就像坐灰色的冰雕。駱方舟開口:“站在那裏不冷嗎?”姑娘這纔回神,踩着腳下的積雪跟上去,看着他的後腦勺,卻始終覺得有些不真實,沿着昏暗的人行道走了很久很久,她才終於找回思緒,問:“你怎麼會在這裏?”駱方舟道:“來找你。”姑娘又頓住腳步。駱方舟把自己脖子裏的圍巾取下來在她脖子裏繞了兩圈:“京城那邊也下雪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姑娘捧着奶茶不說話,兩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迷茫和複雜相互交換。駱方舟也跟着沉默了幾秒,才繼續道:“有人要殺你,我來保護你。”姑娘的眸子依舊那般清明:“你們不也要殺我嗎?”駱方舟指尖微頓:“我們什麼時候要殺你?”“當初放我走又綁架我又救我,那不是你們威脅恐嚇我的計劃嗎?”這句話讓駱方舟的神色成功出現裂痕,他想去揉姑娘腦袋的手頓在空中又收回,半晌,轉身繼續往回走,清冷的話被風吹到後邊人的耳朵裏:“你以爲蕎姐會這麼無聊?”姑娘跟上去:“時蕎殺了那隻流浪貓。”駱方舟哂笑:“她只是告訴你說那隻貓死了,你就認爲是她殺的?”“別人這樣告訴我的。”“所以你纔會被人替代。”“…”“走吧,我會告訴你真相,你若不想徹底被替代,就跟我走。”駱方舟想過很多種跟她重逢的畫面,可都沒想到是以這一種,他尋着細微的蹤跡在這裏找到她,卻發現她好像又變了一個模樣,或許是被人誤導矇騙,可他沒了當初的懵懂心動,沒有重逢的歡喜,有的是無盡感慨。而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她還是她,是那個不惜千萬裏,不看前程路喜歡流浪着彈吉他唱歌的——薛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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