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溫室生香。</p>
這一夜,迷離醉人。</p>
第二天的太陽從鏤空的窗戶灑在藍色窗簾上,映襯的室內也是一片暗藍。</p>
封桀單手撐着腦袋側睡,另一隻手指勾勒着時蕎臉上輪廓,桃花眼裏春情瀰漫,</p>
感受到臉上酥癢,手指頭都擡不起來的時蕎,動了下頭,嗓子啞的不行:“別鬧!”</p>
封桀低笑一聲:“餓嗎?”</p>
時蕎沒動,也沒發出聲音。</p>
只有睡的安詳的呼吸聲。</p>
看來是昨夜太猛,真的累着她了,這都中午了。</p>
牀頭他的手機響了一下。</p>
時蕎側身伸手夠過來,是畢寥的消息。</p>
說封振榮去了m洲。</p>
封桀眯眼,思索了會兒。</p>
回:“盯好京城動向就好。”</p>
這邊還沒交代完,牀頭櫃上放着的室內電話響了。</p>
時蕎不耐煩的嚶了一聲,被子往上扯了扯蓋住頭。</p>
封桀好笑,也沒接,直接掐斷電話線。</p>
而後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掖在時蕎脖子裏,看着她精緻的睡顏看了好半天,低頭,在那有些紅腫的脣上輕輕親了一下。</p>
他把時蕎手機關了靜音。</p>
昨晚穿的衣服都已經被撕碎,在地上凌亂扔着。</p>
封桀赤身踩着走到衣櫃旁,從裏邊找了件黑色的絲質襯衫。</p>
他們上次來住的就是這間房。</p>
這裏一直有兩人的衣服。</p>
唐玉棕準備的。</p>
在這一點上,封桀覺得,唐玉棕還像個有腦子有眼色的。</p>
剛纔那個電話是唐玉棕打進來的。</p>
封桀在四樓客廳看見他。</p>
看就她一人,唐玉棕嘀咕:“我說時蕎什麼時候喜歡睡懶覺了?”</p>
封桀哼哼了一聲,沒說話。</p>
“我覺得…”唐玉棕看着他,目光帶着探究:“你今天跟以前不太一樣…”</p>
封桀在一邊坐下,給自己到了杯水喝,聞言,挑眉:“怎麼不一樣?”</p>
“其實吧也沒啥不一樣。”唐玉棕糾結半晌,終於想出一個詞來:“我覺得你今天滿面春風的,這走路的步伐都是輕快的…”</p>
封桀勾了勾脣,沒搭腔。</p>
他襯衫袖口上卷着兩道,露着冷白的手腕,領口有兩顆釦子沒扣,瓷白的鎖骨漏着,但鎖骨上有幾點紅,像是啃咬出來的…</p>
時蕎還沒起…</p>
時蕎的生物鐘及自我修養可是從來不會讓她賴牀的…</p>
這情況…</p>
唐玉棕腦子裏靈光乍現。</p>
“你們不會…”他愕然的看着封桀,擡起指向封桀的手抖着,連嘴脣都在打哆嗦:“你們…你昨晚…你對時蕎…”</p>
他怎麼也說不出來那句話來。</p>
封桀淡淡瞥他:“怎麼?你有意見?”</p>
這等於是承認。</p>
唐玉棕還在哆嗦,說不出話來。</p>
意見他不敢有,也沒資格有。</p>
但有愕然和不可置信。</p>
只是等過了幾秒冷靜下來,這份心情就變成了五味陳雜。</p>
從封桀出現在時蕎的世界裏開始,兩個人就形影不離的,封桀更像是無尾熊一樣,黏在時蕎身上不下來。</p>
兩人喫穿住行都在一起。</p>
何況,封桀的佔有慾還那般強,就算走到那一步,也是水到渠成的理所當然。</p>
但不想…</p>
封桀那麼不要臉皮,跟時蕎同住同吃同睡,竟然能忍住一直不去碰時蕎…</p>
唐玉棕神情複雜的嘆了一聲。</p>
“佩服。”他空中的手停止抖動,比了個大拇指。</p>
頓了頓,他舉了舉手裏杯子:“祝賀你們終於洞房花燭夜。”</p>
封桀眼梢裹豔:“客氣。”</p>
唐玉棕:“…”</p>
得,他打擾了。</p>
封桀坐在這喝了兩杯茶後,起身去了廚房。</p>
這座城堡裏的人都知道時蕎和封桀地位,那可是他們老闆唐玉棕都要客氣恭讓的大佬。</p>
這會兒見到封桀進廚房,說要做飯,一羣廚師頓時嚇得哆嗦,找來了管家。</p>
管家電話打到唐玉棕這來。</p>
唐玉棕扯了扯嘴角:“讓他去,就算炸了廚房你們也不用管。”</p>
廚房收到吩咐的一羣人:“…”</p>
封桀這個人長相太俊美了。</p>
俊美到一種妖的地步,黑色的絲質襯衫,神祕又矜貴,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桀驁,讓人心慎,站在廚房裏格格不入。</p>
不一會兒,唐玉棕過來了。</p>
他趴在門口,看着裏邊在廚師指點下,穿着白色圍裙,手拿湯勺的封桀,半晌,一聲哂笑:“情這個東西還真是能把神拉下凡塵的利器。”</p>
這下凡的不止封桀。</p>
還有時蕎。</p>
“唉!”唐玉棕幽幽嘆着,倒沒幾分惋惜。</p>
或許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p>
他從旁邊桌上果盤裏捏了個車釐子扔嘴裏,轉身離開這邊。</p>
七駁從外邊進來。</p>
想來時蕎是沒空了,唐玉棕吩咐:“派人盯好這邊,這兩位祖宗的安全一定給我保護好,另外,準備專機,我要去一趟研究所。”</p>
這座島易守難攻,安保系統又是超一流,都是安白最新設置的程序。</p>
安白是時蕎教出來的,唐玉棕對他可是信任的很。</p>
封桀這頓飯做了兩個小時,炸了三個鍋,摔了五個碗碟,就算有抽油煙機開着窗,乾淨明亮的廚房也被搞的烏煙瘴氣。</p>
廚師不敢言,只能盡力用比較委婉恭敬的語氣,來提醒他,怎麼切菜,什麼先下鍋,要放什麼料…</p>
等封桀提着終於做出的成品食盒回到臥室,是下午一點半。</p>
時蕎還在睡。</p>
整個人都埋在鬆軟的大牀裏,烏黑長髮凌亂的鋪在白色枕頭上,呼吸平穩。</p>
封桀脫掉外衣,趴在牀上,湊過去,在她耳邊軟軟的喚:“阿窈?”</p>
喚了好幾聲,時蕎眼皮動了動,到底還是沒睜開,只嘴裏跟貓似的嗯了一聲。</p>
封桀哄着:“我給你煮了粥,要不要喫點再睡?”</p>
時蕎沒出聲。</p>
過了約半分鐘,封桀以爲她又睡熟的時候,時蕎突然地睜開了眼睛,片刻的迷離後,一片清明。</p>
看着封桀,她吐出一個字:“累。”</p>
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開葷的男人,所有深情與愛意都在昨晚傾泄,毫無節制的,像狼一樣。</p>
那種身心骨髓的累。</p>
負重百斤跑百公里都沒這麼累過。</p>
“我錯了~”封桀討好的笑着,把被子拉開一點兒,暖熱的手伸進被窩給她揉着腰胯:“我親自煮的粥,我餵你喝一點兒?”</p>
體力都在昨晚耗完了。</p>
就算睡到現在,她也覺得自己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樣,渾身痠疼的手指頭都不想擡一下。</p>
但真的有點餓。</p>
看她撐着胳膊要起來,封桀連忙扶她起來,讓她靠在鬆軟的大靠枕上,自己端了碗過來,勺子咬着,一口一口的吹涼了餵給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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