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前,封桀幫她洗了澡。</p>
路過落地鏡的時候,她瞥了一眼,發現自己身上露出的皮膚上,滿是青紫痕跡。</p>
脖子下鎖骨那片最重,時蕎以指摩挲半天,舔了舔脣。</p>
這個男人,還真是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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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餐廳。</p>
已經出去又回來的唐玉棕,坐在那,看到從外邊走進來的兩人,目光掃來掃去的,咬着手裏銀叉,目光古怪不行。</p>
時蕎在椅子上坐下,端着封桀遞過來的溫牛奶喝了一口,才慢吞吞的瞥了他一眼:“看什麼?”</p>
接觸到封桀目光,唐玉棕到嘴邊的調侃又咽下去,道:“看你們倆終成眷屬,我開心。”</p>
開心個屁。</p>
他現在就是覺得自家白菜被豬給拱了。</p>
晚飯,時蕎喫的有點多。</p>
睡了一天睡不着,也想梳落一下酸疲的筋骨,黃昏餘光裏,時蕎拉着封桀一起在島上轉悠着散步。</p>
封桀眉眼一直舒展着,嘴裏還哼着不知名小調。</p>
時蕎覺得好笑:“這麼開心?”</p>
封桀頓住腳步,把她抱進懷裏,親了親她額頭,感嘆道:“大概是我們終於真的在一起了吧。”</p>
那種各個方面的在一起。</p>
而他終於完全擁有了他的公主。</p>
時蕎若有其事的點頭:“那你的確是挺該開心的。”</p>
封桀笑出了聲:“你啊。”</p>
他的阿窈,最近終於越來越像個女小姑娘了。</p>
身體還很乏。</p>
出來轉了一圈透完氣,時蕎就回去了。</p>
沒有星星。</p>
月亮很亮,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p>
時蕎倚在陽臺的吊椅裏,手裏拿着本書在翻看。</p>
書是從宋家莊園那拿來,宋寒山說是穆天盛留下的那幾本。</p>
一共五本。</p>
三本本歷史簡史,一本講述地理位置特點的,剩下那本是人手寫的日記。</p>
時蕎在看其中一本歷史簡史。</p>
並不是h國和世界歷史。</p>
寫得是一些古國的野史,在真正歷史書上不曾留寫得內容。</p>
穆天盛當年看,那這幾本書一定藏着什麼祕密。</p>
宋寒山早就知道書在那,近二十年,他不可能沒看過,現在突然捨得給她。</p>
要麼宋寒山看了這些書,沒看出什麼來,現在給她,是想利用她來看…</p>
要麼就是宋寒山想用這個還那場輸掉的牌局賭約,用此掩蓋其他什麼更重要的…</p>
但事情發展到如今,他們要儘快做的,就是把真正藏那批寶藏的地方找出來。</p>
時蕎一目十行的翻着書,腦子也在飛快運轉。</p>
封桀提着食盒進來。</p>
陽臺上有個圓形玻璃桌。</p>
封桀把喫的擺上去:“點心和水果,喫點吧。”</p>
時蕎隨意啊了一聲,視線沒挪開書本,眉頭緊鎖着。</p>
封桀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怎麼?看不懂?還是有什麼問題?”</p>
時蕎搖頭:“記載的都是一些野史,但目前爲止,我並沒發展什麼有用的。”</p>
封桀指尖抹平她眉頭:“不急,慢慢看。”</p>
頓了頓,想起什麼似地。</p>
封桀道:“既然要結婚,不管怎樣,儀式不能少,我想回京城取件東西,最多兩天就回來,你在這乖乖等我?”</p>
封桀親了她一口。</p>
爲了早去早回,封桀當晚就離開了,坐的唐玉棕私人飛機。</p>
時蕎送他上的飛機。</p>
看着飛機消失在黑夜裏,不遠處車頭上靠着的唐玉棕點了根雪茄,吞雲吐霧的:“我說祖宗,他那麼聽你的話,你想支走他,辦法還不是一大把嗎?何必如此犧牲,把自己都搭進牀上送給他?”</p>
他這話說的可是相當露骨。</p>
“但只有這樣,他纔會安心,不會懷疑任何。”時蕎走過來,向他伸出手。</p>
唐玉棕挑眉,口袋裏摸了摸,沒摸出什麼來,叼着尾端有着明火的雪茄拐到車門邊,隔着車窗,伸手在前邊儲物箱扒拉了一番,翻出一盒女士香菸來,掏出一根遞給她,又拿了滑輪火機給她點火。</p>
時蕎深吸了一口,繚繞煙霧攏住整張精緻小臉,一改封桀還在時的那副溫柔模樣,渾身被陰鬱籠罩,像最初那般,整個人冷冽陰鷙。</p>
唐玉棕趴在車門上,看着她:“封桀怕是不知道你抽菸的這幅模樣吧?”</p>
時蕎睫羽低垂:“他不知道怎麼抽菸。”</p>
她其實也不怎麼抽菸,也很久沒抽過了。</p>
尼古丁的味道,讓她清醒。</p>
是,她在騙封桀。</p>
騙封桀說想要在藍色小鎮的教堂裏結婚,騙着跟他同了房,可她愛他,她願意,這一點她沒有騙他。</p>
她走這一步,只是想支開封桀,還是讓他自己主動走的那種。</p>
半晌。</p>
“走吧,先去一趟研究所。”時蕎掐滅菸頭,伸手勾出車裏的水漱了口,散了煙味,攏了攏外套衣領,朝着私人機場另外一輛私人飛機走去。</p>
暖色的風衣,背影卻冷冽寒戾,帶着一去不復返的強大氣場。</p>
唐玉棕低嘆一聲,也把手裏雪茄掐滅,從口袋裏勾出手機,給六刀打了個電話過去:“按照安排好的,你們先動,我和時蕎明天一早,從研究所過去。”</p>
掛了電話,追時蕎而去。</p>
飛機從藍色小鎮上空飛過,時蕎透過機窗往下看,直到看不見了才收回視線,闔上眼睛,養精蓄銳。</p>
三個多小時後,凌點半。</p>
f洲難民營。</p>
時蕎和唐玉棕從空中降落,在沒被任何人發現的情況下,朝難民營深處走去。</p>
“老大。”早有人等着。</p>
是上次時蕎帶封桀來的時候,那個迎接他們的男人,叫木謙。</p>
時蕎邊往裏邊走,邊問:“怎麼樣了?”</p>
木謙落後一步緊跟着:“最近有人查到了這裏來,雖然沒查出一點的線索,被我們引開了,但,我擔心,他們終究會找到這裏。”</p>
難民營雖然是最好的掩飾,但飛鷹可不是一般人。</p>
“我找人陪他們玩玩,應該能拖延一些時間,你們把這裏藏好,之前說的那些,用最快速度搬到地上研究所去。”</p>
時蕎拐進一間簡易屋,進入臥室後,木謙飛快上前一步,摁了下牆上照明用的燈。</p>
咔嚓一聲輕響。</p>
掀起被褥的木板牀,從中間向兩邊分開,露出一個地下入口來,沿着樓梯下去,牆壁裝飾全是冷白色。</p>
牀板一合,地上是苦難的難民營,地下是有着無法估算總價值的各種最高級醫療設備,讓人彷彿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p>
過了幾層安保系統,接過木謙遞過來的白大褂和口罩,望着裏邊來來往往穿着白大褂忙碌的人,時蕎纔開口問:“阿白最近怎麼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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