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的宮殿也好,之後那個吊橋,懸崖通道也好,又或者迷宮和眼前的景象,這一切都是人工打造,不可能是從上邊沉下來的。
“我聽過一個傳說…”罕納爾突然開口。
所有人目光落在他身上。
罕納爾頓了頓,跟時蕎解釋:“這個是奶奶告訴我妹妹的,我妹妹跟我提過幾句,但我本來並不知道。”
“什麼傳說?”時蕎問。
“烏陀是個崇尚巫術的國家,但巫術卻極其看重天賦,有天賦的人根本沒幾個,出來的每個都會被精心培養,爲皇室做貢獻。有一代,出了個天才少女,她培養出一種植物,叫血株…”
血株之前時蕎他們都已經瞭解過。
“絕世無雙的最強巫術師,皇帝直接讓她進宮成了皇后,讓她培育血株用來護國疆土,侵略它國,但沒想,他們的舊國死在血株裏,無奈之下,整個國家遷移。”
如果只遷移皇宮,還有可能。
而舉國遷移,這基本是癡人說夢。
但,本就不算大國的烏陀,利用巫術做到了。
遷移到了另外一方淨土上。
百姓們重建家園,在建皇宮時,發現了一個地宮。
“那個地宮裏有着無盡寶藏,沒有了血株,有了這些寶藏,皇帝認爲是皇后帶來的吉兆,於是,本該被處死的皇后依舊穩坐皇后之位,被整個國家百姓無上尊崇。”
皇帝怕其他國家因這批寶藏來攻國,就把地宮留下,更是在地宮深處建了一座很大的宮殿,用來儲藏,而參與建設工程的人,則全部死了。
罕納爾道:“這只是一個傳說,真正的真相是怎樣的,歷史沒有記載,也沒人知道。”
但這足以震驚人。
這個宮殿比上邊的宏偉多了。
是用特殊石頭建造的。
風水坐位,包括這條河,都很不一般。
應該是巫術師指點的。
“環繞一圈,應該是護成河。”時蕎目測了一下後,分析着:“那個時候他們信仰巫術,這裏的建築一磚一瓦一石頭一草一木估計都有講究,雖然現在是科技時代,沒有鬼神,但也都注意安全。”
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致命機關。
“如果欒錦華他們走在前邊,肯定已經進去了,就算有危險,也是他們先遇到。”封桀說。
時蕎笑了笑:“理是這個理,但還是要小心。”?
畢竟欒錦華本身也是一個危險。
封桀牽着她的手,另一隻手捏了捏她的後頸:“以後不許一聲不吭的,就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
時蕎乖巧點頭。
封桀的毛得順。
這個地宮有多大沒人知道。
大門前有兩尊雄獅雕像。
左邊那隻沒有右眼,右邊那隻沒有左眼。
空洞的看起來不嚇人,卻滲人。
石門上有兩個鐵環。
四周檢查了一圈,章炎盯着兩座雕像細細研究:“開門的機關應該在這兩座獅子身上。”
這兩座石像上的灰塵有被新擦掉的痕跡,眼睛好像有人動過。
章炎試探着伸手去動了動獅子眼珠。
能轉!
很靈活的在轉!
有細微的轟隆聲傳出!
罕納爾神色微動,走到另一座獅子前,轉動它的眼珠。
有鎖鏈拉動的聲音。
罕納爾沉思兩秒,看着章炎:“一二三,我往右,你往左。”
兩人同時轉動眼珠。
嘩啦啦
鎖鏈不知道在地下還是上邊,甚至都沒看見,只聽沉悶壓抑拖曳的聲音響起後,石門“轟隆”一聲,從中間向兩邊打開。
出人意料。
裏頭不是漆黑。
而是一片燈火通明。
“都小心!”封桀叮囑了一句,把時蕎拉到自己身後,緩緩朝門內挪動。
門裏頭空間比上一個地宮大多了,而且也正規嚴謹的多,兩側每隔三步都有一個放着火盆的柱子,火盆都被點燃了,四周牆壁上雕刻着各種奇怪的花鳥蟲魚。
正前方的盡頭有幾層階梯。
階梯上,有把金色的龍椅。
整體很是宏偉壯觀。
“難不成這是開朝會的大殿?”藍一嘀咕了一聲,但又不解:“那他們總不會在這地下建造地宮,且在這種地方開朝會吧?”
如果是真的,未免有點兒誇張。
要麼,這個古國的人都有病,或者有什麼癖好。
“這個地方…”時蕎總覺得有點熟悉。
她往前走,站在龍椅前,轉身往下看,有種俯視天地的姿態。
這個感覺…
“娜蓮。”她喊:“把那幾張照片給我。”
照片是宿池他們第一次下來的時候,在剛下地宮時那個入口處拍的那幾幅壁畫。
娜蓮立馬從包裏翻出來。
第一幅壁畫。
穿着華服的女人站在高位上,下邊跪着近百個身穿官服的人。
罕納爾說這是烏陀最後一代的皇后,也就是那個大巫術師。
周圍背景雖然不太清楚,但女人身後的龍椅卻依稀能辨別出來,跟現在她眼前這把一模一樣!
難道真的在這裏開朝會?
還是說,皇后在這做什麼事?
沒有答案。
其實這些問題並不重要,她所需要找到的就只有寶藏,還有當年穆家被滅門的真正祕密。
時蕎閉上眼睛,把雜念全部清除。
“這是什麼?”周圍傳來一聲疑惑。
一羣人圍着看。
封桀和時蕎過來的時候,全部自動讓開。
這是在大殿左側的空蕩位置,有個圓形高臺,高臺上刻畫着奇怪的紋路。
他們這裏沒有正規的考古技術人員,但鬼霧門接觸的是古董這些東西,身爲繼承人的時蕎,即使不會真的鑑寶術,對這些也有所接觸瞭解。
她指尖摩挲,跟周圍進行痕跡對比,得出一個有些驚人的結論:“看紋路的痕跡和深度,按照推測,應該是近些年留下的。”
“怎麼可能?”章炎看不出來哪不對,時蕎說的他從不懷疑,可這種地方怎麼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找到的,誰會來這,專門畫幾個花紋?
“這個紋路…”封桀盯着它看半天,眯了眯眼,問時蕎:“你有沒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看到過?”
時蕎圍着高臺轉了一圈:“聽你這麼說,好像確實似乎有點熟悉…”
“把灰塵清了。”封桀踢了腳藍一。
用水把高臺上的灰塵清理乾淨,已經是二十分鐘後。
越看,時蕎越覺得熟悉。
在腦子裏飛快搜索着,終於鎖定到一件物品上。
“玲瓏匣!”
從封家偷出來的那個玲瓏匣上,也有這樣的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