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他們繞過一個空曠的地下空間後,迎面而來一羣人,本來他們以爲是一起下來的其他人,但這些人上來就開始下殺手。
沒有槍。
都帶着刀。
一招一招全是死招,凌厲的很。
他們的人當場就死了兩個。
狹窄通道里,他們根本沒有反擊之力,只能先逃。
但逃亡路上,不知道從那個溶洞裏射出來一支箭,是衝着月桐腦袋去的,七駁反應快的拉着人在地上一滾,箭落在他腿上,直接射出了。
根本來不及包紮。
他把箭拔出去扔掉,用意志力強忍着疼又開始逃。
後來幾個岔口,跟月桐分散。
他就在裏邊轉着逃到這邊,沒想到就碰到了時蕎他們。
銀色的箭…
安白動了動手腕,寬鬆袖子裏滑出一支短箭到手裏,遞給時蕎。
時蕎擡頭看了他一眼。
安白一雙眸子無比清明。
時蕎垂眸,看着這支銀色短箭,把它舉到七駁面前,聲音裏聽不出什麼情緒:“那支箭是不是像這樣的?”
七駁接過來轉着看了看,眼裏露出驚愕:“是,就是這樣的,不過那支比這支要粗要長,很重…”?
他頓了頓,問時蕎:“時小姐,這箭…”
“我知道那人是誰了。”時蕎打斷他的話,沒有多餘解釋,從揹包裏翻出了小型急救箱來,扔給娜蓮:“給他包紮。”
安白把短箭從七駁手裏抽出來的,走到了一邊坐在石頭上,拿了溼巾又開始擦短箭。
七駁還有的疑問也不敢再問。
時蕎又從揹包裏拿出一個藍玫瑰煙花,衝着上空點燃。
煙花在上空炸開,璀璨維持了十多秒之後才熄滅。
所有人的對講機都已經不通,等於失聯狀態,上邊沙漠裏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後頭不知道還有什麼危險,月桐他們又等於生死下落都不明…
此時這個情況裏,她不能再單獨帶着這幾個人冒險。
她要等封桀。
半小時後。
有明光從斜對面的上空掃下來。
七駁頓時豎起防備,抓緊了隨身的刀。
“自己人。”時蕎扔給他一包壓縮餅乾,瓦解他的防備。
七駁張了張嘴,沒說出什麼來。
又十分鐘後。
人影逐漸能夠看清。
爲首的人身上紅色襯衫在這種地方着實豔的很,那張俊美到妖的臉緊繃着,近了,在火光中能看到那雙眼睛裏的血紅。
封桀站在她兩米外,拳頭緊握,周身是狂風暴雨的前奏,一字一句:“爲什麼不告訴我?”
“事情來的突然…”
“你知道你騙不了我!”
封桀直接打斷她的話。
時蕎張了張嘴,她想到了封桀會發現不對找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她走過去,揪住他衣袖搖了搖,笑的討好:“我這不是沒事嗎,而且你也來了。”
“如果我沒來呢?”封桀面色依舊陰沉。
時蕎頓了頓,徑直撲進他懷裏,感受着封桀因爲害怕而一直僵硬緊繃的身子,手順了順他的背,化解他這一身的戾氣,輕聲道:“事情來得突然,我不想讓你不高興。”
封桀磨了磨牙:“你覺得我現在高興嗎?”
明顯的不高興。
時蕎親了親他側臉:“你現在不是見到我了嗎?我好好的在這呢。”
“以後別想丟下我一分一秒!”
“好!所以現在不生氣了吧?”
“等離開這裏以後,再跟你算!”
“……”
這男人還是那麼小心眼。
算了,這次本來也是她的事。
離開這裏…現在誰也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夠出去。
出去後的事出去再說。
先解決眼前的事吧。
而且,到時候,封桀說不定就忘了這件事。
時蕎拉着他在一邊石頭上坐下,又給火堆裏添了幾根柴:“先說說現在情況吧。”
“上邊我留了人,唐玉棕的支援隊應該也已經來了。”封桀言簡意賅的概括了兩句,問她:“你們呢?下來後遇到了什麼?”
時蕎三言兩語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她沉默幾秒,道:“野人也來了。”
不止一個人來的。
目標是殺月桐,或者說,是阻止獵殺他們這些所有人。
但…
她想起上次在雪區邊境,月桐和宿池兩個人遭遇的人,那支箭跟野人的一樣…
封桀蹙眉:“他這個人…”
就算聽時蕎說過,他也並不太瞭解這個人。
時蕎眸低晦暗不明:“他這個一般情況下不摻合世俗,在乎關心的就只有自己的部落,錢他不缺,但能夠讓他賣命的,除了他自己,那背後的人一定拿出了他想要的東西…”
認識多年,她自認了解這個人,但瞭解的並不透徹。
只知道,這個人是真的沒有朋友。
他現在屢次對她的人出手,那背後的人一定出了很高的代價,且還不是金錢權勢…
“先不用想這個。”封桀捏了捏她的手,思索道:“先想辦法確定月桐他們的安全,然後找到寶藏,一切就都會真相大白。”
那時候,一切也都會結束了。
七駁傷勢很重。
但這種地方也不能把他留下。
時蕎一指藍一和章炎:“你們扶着他。”
兩人默默幹活。
娜蓮熄了火。
時蕎在這下邊的四個通道入口裏選了最右邊那一個,用匕首在洞口畫下一個記號,順便添了封桀的,又在下邊標註了個七。
代表七駁。
七駁能到這裏,月桐說不定也能,到時候看見,就可以順着記號找他們。
通道同時僅能兩個人通過。
陰冷潮溼。
時蕎判斷:“附近應該有地下深河。”
這裏真的是個迷宮。
他們每走過一個通道,都會留下記號,但轉着轉着,兩次從左邊通道轉了出來,在他們一開始點火休息的空間。
第四次,終於走進新的通道。
是一條被炸出來的通道。
看周圍石屑,是新的。
時蕎思索道:“應該是欒錦華他們炸的,就之前的巨響。”
走出迷宮耗費了一個小時。
盡頭,眼前豁然開朗。
映入眼簾的又是一座地宮。
地宮周圍有條河,水沒有一點波動,看起來像是死水,整個空間泛着陰寒氣。
娜蓮都看的愕然:“這到底是在地下建造了宮殿,還是在宮殿上建造了山和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