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他目光陰沉:“原來他們竟然沒有死!”
時蕎轉頭看着他,神色很冷:“當初你們爲什麼選擇穆家?”
封振榮冷哼:“證據確鑿。”
“到現在你還證據確鑿?”時蕎譏諷滿目:“封振榮,你說了二十年的謊,是把自己也騙進去了嗎?”
封振榮不可能承認自己的錯。
永遠不可能!
他把手上的紙一扔:“人都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如果是你父親在撒謊呢?”
“封振榮。”封桀開口,上挑的眼尾裏盡是邪肆:“你以爲自己能夠進來,就能夠活着出去嗎?”
端木霖對這些事知道一些,此時跟着一聲哂笑:“封總,一把老骨頭了,該軟的時候就軟,別到時候真死在自己兒子手上。”
封振榮如果死在這裏,封家的一切就都會成爲封桀的。
但封振榮甘心死嗎?
自然不甘心!
這裏的黃金,足以建立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帝國。
“這裏的黃金你們想拿,只要覺得自己有命出去,只管拿。”時蕎掃過身後一羣人,嗓音淡的很。
“這個箱子…”燕子飛伸手提起大寶箱裏的小寶箱,覺得有些意思:“直接把鎖破開吧?”
這是個古鎖,不是機關盒。
鎖還很好。
封桀看了看鎖孔,眸子微眯:“看來之前那個八仙賀壽圖上門裏頭藏的鑰匙,是開這個盒子的。”
穆天盛還真是能折騰。
信留的到處是,迷障也設了一團又一團。
連鑰匙都放的那麼毫無干連。
不過那枚鑰匙早就不知道弄哪去了。
“我來幫你們吧。”燕子飛又從封桀手裏把箱子拿走,開鎖這種事情,天下他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但這個鎖不用什麼高技術,拿刀一砍,鎖頭就開了。
打開,裏邊是個防水袋,還有一堆小玩具,甚至還有一個木頭制的撥浪鼓。
防水袋裏是一疊照片。
照片上是穆天盛夫婦。
有他們兩個人的,還有他們一家三口的。
還有在襁褓裏的嬰兒。
照片背後有字。
“阿窈,對不起!”
“我們希望你快樂自由的長大,但身不由己。”
“我們不是把你送入虎口,而是那個時候在封家,你纔是最安全的。”
“我們一直在想你。”
“我們的食物和水都沒有了,外邊的人進不來,裏邊的人出不去,或許就要死在這裏了吧…”
每一張後邊的內容都不一樣。
看內容,似乎像是日記一樣,一天一記,寫着沒頭沒尾的思念或者訣別。
字跡有兩種。
看着不是一個人寫的。
燕子飛拿出撥浪鼓搖了一下,笑的有些晃人:“姑奶奶,這不會是你小時候的玩具吧?”
這時候在這裏,什麼都不在乎,還能笑出來,甚至落井下石嬉笑的,也就只有他了。
封桀一個眼刀子飛過去。
燕子飛閉嘴,走一遍搖着撥浪鼓玩去了。
他是真的旁若無人,反而還覺得這地方挺有意思。
傅恆和姬如雪等人都被黃金所震,他們來這是爲了這裏的祕密,如今見到黃金,對這些所謂的照片和信沒半點興趣。
只是砸不開,門鎖也開不了。
燕子飛一手搖着撥浪鼓,一手從口袋和掏出葡萄往嘴裏塞着,往那邊走過去,吊兒郎當的:“需要我幫你們開鎖嗎?”
他們聽說過燕子飛,也沒見過燕子飛,甚至不知道現在眼前這個是燕子飛。
燕子飛也沒自報家門,瀟灑肆意跟來這旅遊似地,一會兒從口袋裏摸顆葡萄,一會兒摸顆龍眼的喫着。
對上這一衆人目光,挑眉:“我職業開鎖的,三百萬,現金支付,我馬上給你們開門。”
“白癡!”
“傻b。”
“神經病!”
一衆人翻着白眼,轉過頭去。
燕子飛:“……”
嘖。
他哂笑一聲,視線落在最裏頭。
這一羣人裏,還有個例外。
宋寒山。
別人不是在看黃金就是在研究開門,要麼也是圍時蕎想要看真相和熱鬧。
宋寒山卻極其不合羣的,走到了最裏頭,走上石階,坐在了上邊石頭打造的王座上。
他挑了挑眉,沒說什麼。
事情到這裏,一切基本瞭然。
祕密不再是祕密,有些事情的真相也都已經徹底浮出。
穆家的仇恨早就淡出思緒。
時蕎現在就想離開這裏,找個舒服的牀,好好睡一覺。
可是不能。
她側頭看向罕納爾,問:“你們想要一個怎樣的結果?”
罕納爾頓了頓,道:“我們選擇你,自然是遵從你的結果。”
貪得人爲時蕎有能力結束這一切。
這個結束,是讓這批黃金見天日還是不見,都由時蕎。
只要結果,能讓這個地方從世間徹底的消失。
時蕎掃過兩側黃金。
當初說的是大概有萬噸。這裏最多有千噸,也就是說,這裏並不是全部,這一批黃金,換成紙幣,都能覆蓋一個城。
其數額可想而知。
這裏邊構造複雜,全部運出去是能夠做到,但又費人費力,是個無法想象的極大工程。
且運出去,引發的後果,將會無法預料。
時蕎撿起封振榮扔掉的信,沒什麼表情的又掃了一遍,道:“他說不該現世的東西就不要現世,那就讓他們隨着歲月一起被封藏吧。”
這次,是真的塵封。
或許,未來很多年後,還會有人找到這裏,見到這些寶藏,但那時候,已經跟他們無關了。
“時蕎!”傅恆他們面色難看。
他們進來這一趟,不可能什麼都不帶出去!
時蕎淡淡掃過他們:“你們覺得自己有選擇的權利嗎?”
姬如雪指尖微緊,來之前,母親叮囑她,不要得罪時蕎。
可現在,如果時蕎毀掉這裏,他們誰也不甘心…
“轟隆!”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震動。
是爆炸聲。
“有人進來了?”江曜挑眉:“還有人對這裏感興趣嗎?”
他也被這裏的黃金所驚,但他本身就擁有着花不完的財富,這次來也純粹是跟着端木霖逛逛,沒有跟時蕎做對的打算。
此時的心態跟燕子飛差不多。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甚至還有心情興趣看熱鬧。
罕納爾轉頭看着外邊,目光冷冽:“他們進不來。”
暗青門的人不是擺設。
很快又廝殺聲傳來,還有槍聲。
咔嚓
同時室裏,研究鎖的人,終於把它打開!
成山的黃金徹底露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