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州。
下了飛機,有人來接。
是個面生的青年。
上了車,封桀就把時蕎眼睛用黑布給蒙上了。
時蕎覺得好笑:“你這是玩什麼神祕呢?”
封桀跟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車子行駛過熱鬧的街道,又聽見了海浪翻滾,不知過了多久後,車子停下,一切聲音歸於寂靜。
封桀先下的車。
時蕎看不見路,他也乾脆沒讓人自己走,直接彎腰把人公主抱進懷裏,抱着下了車。
在耳邊叮囑:“不許偷看。”
時蕎摟着他的脖子,忍不住笑:“不偷看。”
走了好一會兒,封桀才把她放下來,又牽着她往前走了幾步。
“到了。”他爲她解開布條。
得見光明那一刻,時蕎整個人都呆住。
她此時站在一座白色的橋上。
橋下溪水潺潺。
而橋的對岸,放眼過去,是根本望不到邊的藍色。
無窮無盡的藍玫瑰開的招搖。
如同藍色的火焰燃向世界盡頭,直接連了天。
其中,數座藍白相間的房子坐落。
而在最中間,有一座藍色的城堡,站在這裏可以看見,城堡的尖頂。
像一副油畫,像真正的童話世界。
美的太不真實。
男人從身後摟住她的腰,在耳邊低聲笑問:“喜歡嗎?”
時蕎這纔回神,側頭問他:“什麼時候開始種的?”
封桀想了想:“很久了。”
他笑着道:“從和你重逢,從我確定是你那一刻。”
他下巴蹭了蹭時蕎肩窩:“那時候就一直想,給你種一片藍玫瑰莊園。”
漫山遍野的藍色映入眼底,時蕎從封桀懷裏掙出來,提着裙襬,向橋下跑去。
一朵朵藍玫瑰嬌豔綻放,在微風中如同翻滾的海浪。
她第二次穿裙子。
白色的長裙,在望不到盡頭的藍色裏,像從天而降的仙子,嬌豔絕色,落在了她的童話王國裏。
她在花田裏迎着風奔跑。
她在花田裏迎着風笑。
傾城的藍玫瑰都淪落爲她的陪襯。
她像是不屬於人間。
離他越來越遠…
封桀指尖一緊,擡步去追。
直到抓住屬於自己的那朵玫瑰,他才感受到一絲慰藉和安心。
兩個人來到城堡裏。
城堡很大,卻很空。
封桀說:“本來還差一點兒,想着等全部都弄好再帶你來的,但我怕以後沒有機會了。”
時蕎臉上笑意瞬間僵住,抓住他的手一緊,抿脣:“我沒有給你判死刑。你就一定不會死。”
封桀笑了笑,問她:“你還記得當初洛京那個晚上嗎?”
那個他煞氣沖沖的從西雲跑到洛京,破開酒店的門,時蕎在喝酒的晚上。
此時說起來,時蕎微頓:“那個晚上你是不是想把我綁走?”
封桀毫不猶豫的點了頭,說:“那時候我想着,你就算不愛我,你也得是我的,我想把你囚禁起來,所以動心思建了座城堡…”
想起什麼,他一聲失笑:“但你假裝醉了個酒,撒了個嬌,我就直接丟盔棄甲繳械投降了。”
他抱着她,笑:“你是不是就知道我拿你沒辦法,不捨得對你下狠手,你才那樣子?”
那都很久了。
如今回憶起來,更多的竟然是感慨和傷懷。
時蕎道:“你不也仗着我對你下不了死手,一直死皮賴臉的纏着我嗎?”
封桀桃花眼彎了彎:“還好我沒有放棄。”
好半晌,他俯身親了親她。
低喃::“其實,就算死,我也想帶你一起。”
時蕎抿脣不語。
這個莊園雖然還沒徹底修繕好。
城堡也是空的。
但基本該有的都有。
封桀從回憶裏走出來,垂眸看着懷裏的人,眸低柔情幾乎溢出來:“阿窈,我們還沒洞房呢。”
昨天,時蕎太累。
昨夜惦記着要帶她來,封桀什麼都沒幹。
此時,此景,此情。
他抑制不住。
也不等人回答,抱住人就朝樓上走去。
“沒帶衣服,你別撕啊…”
“這裏有!”
“你輕點…”
“啊,你別…”
“叫我阿雉哥哥…”
“…阿雉哥哥…”
城堡裏嬌聲不斷,空蕩徘徊。
中東。
早上起來,看房間沒動靜,誰也沒敢去打擾。
一直到下午,都還沒動靜。
一羣人你看我我看你的。
最終時晏被推出去。
站在門口,他看着外頭一羣人,俊美的小臉上滿是哀怨:“爲什麼是我?”
顧南松面無表情:“因爲你是她弟弟。”
玉檸煞有其事的點頭:“所以就算裏頭那倆生氣,也不會懲罰你。”
時晏撇嘴,目光落在安白身上。
宿池:“你別看他,他又不會說話。”
月桐點頭:“就是,萬一裏頭問他說不出話,那不是遭殃?”
林斜陽,薛澤趙蘊等人也就眼巴巴盯着他。
蠱岐也在,他往外走了兩步,漫不經心道:“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時晏:“……”
薛澤:“認命吧,被命運遏制住喉嚨的少年!”
時晏:“……”
他認命去敲門。
敲了好幾下都沒人應。
他皺眉,直接擡腳踹開了門。
客廳沒人,又去臥室。
敲門敲了十幾分鍾,依舊沒動靜。
再次破門而入。
黑色的婚紗凌亂的堆在地上,鋪着紅色的牀上空無一人。
時晏愣了下。
拿出手機給時蕎打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又打封桀的。
依舊是暫時無法接通的忙音。
他拔腿就往外跑:“我姐和姐夫不見了!”
“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所有人都怔住。
時晏哎呀了一聲:“就是不見了,人不在屋裏,你們有沒有看到我姐他們出去?”
一羣人搖頭,都跟着亂起來。
“不會是封桀…時蕎太傷心…”
所有人連忙查監控的查監控,心裏都往不好的方向猜去。
幾分鐘後,月桐過來,沉着聲道:“島上監控都被黑了。”
這明顯是姐姐的手筆。
“他…”
“他們沒事!”
就在一羣人都亂的不行時,一道澀啞難聽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都側目過去。
看到是安白後,都驚得張大了嘴巴。
“剛纔是你說的話?”
“你會能說話了?”
安白麪無表情,走過去,按了按時晏的腦袋,道:“昨天晚上他們倆就出去了。”
“你知道?”月桐一把抓住他:“去哪了?”
時晏也哀怨:“你知道你不早說。”
讓他們一羣人帶着驚嚇惶恐找這麼半天。
安白吐字艱難:“我不知道去哪了,但不會有事。”
他用箭。
箭和槍一樣,首先要的就是耳力好視力好。
他住的地方離這裏最近。
昨晚聽到了動靜,但沒有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