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況接過那顆門牙,遞了個眼神給曲長歌,曲長歌從口袋裏(實際上是祕境裏)掏出一個空了的火柴盒,把趙況手裏的那顆牙放了進去。

    “哼,哪裏有這樣當媽的!”突然從對面的牀上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曲長歌幾個的視線就讓這聲音給吸引了過去,之間對面的下鋪坐着一個二十出頭的女人,長得還挺漂亮,就是臉上那股子高傲勁兒讓人覺得不大舒服。

    那女人見幾人都看過來了,那目光裏的不屑更是奔涌而出,只是在看到一個地方的時候,突然又變得溫柔似水起來。

    曲長歌轉頭看了一眼恍若未覺的趙況,這傢伙又招了一朵爛桃花來了。

    椿樹不顧自己豁了的門牙,堅定地說道:“媽媽,你是我最最親愛的媽媽!”

    妞妞一貫就是椿樹的應聲蟲,自然也是抱着曲長歌的大腿喊道:“媽媽最好了!我愛媽媽!”

    曲長歌笑了,也衝着對面那個女人丟去一個挑釁的眼神,然後對趙況說道:“二哥,你給妞妞擦擦汗,看她這滿頭滿臉的汗哦!”

    趙況點頭,將自家的牀邊搭着的毛巾拿下來,認認真真地給妞妞擦汗。

    曲長歌則是從包裏拿出一條幹毛巾,也給椿樹擦了擦:“好了,餓不餓?餓了咱們就先喫點東西吧!”

    椿樹點點頭:“嗯,是有點餓了。”

    曲長歌將手裏的毛巾扔給趙況:“二哥,你去投毛巾,我來給大家開飯。”

    他們要喫的東西都在曲長歌的祕境裏,這開飯的活兒倒真是隻能讓曲長歌來。

    趙況說道:“行,我去投毛巾,你們兩個要聽媽媽的話哦!”

    椿樹和妞妞站得齊齊整整地點頭:“好的,爸爸!”

    這模樣統一得好似一個人。

    趙況拿着兩條毛巾剛出包廂門,對面下鋪那個女的倏地一下坐了起來,跟着也出去了。

    椿樹看到了,就對曲長歌說道:“媽媽,我也跟過去吧!”

    曲長歌笑着說道:“不用去!”

    “媽媽,你不怕爸爸被……”椿樹說到這裏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曲長歌說道:“要是你爸爸這麼容易……,那媽媽也不要他了。”

    椿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嗯,如果媽媽不要爸爸,我也不要爸爸了!”

    妞妞那個應聲蟲趕忙也表忠心:“我也不要爸爸了!”

    這話逗得睡在那女人上鋪的一箇中年男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妞妞瞪着她圓溜溜的大眼睛衝着上鋪的中年男說問道:“伯伯,你笑什麼?”

    那人也覺得怪不好意思的,連忙衝着下面一個大人,兩個小孩致歉:“不好意思,伯伯是看這個書裏的情節很是有意思才笑出聲來的。”

    一大兩小這才收回目光,曲長歌從旅行袋裏拿喫的,都是趙況提前做好的滷牛肉、煎帶魚、外婆菜,還有兩個飯盒裏裝的是大米飯。

    沒揭開蓋的時候還好,這一揭開蓋,那香氣就開始在包廂裏面瀰漫起來。

    上鋪的中年男人有些扛不住,趕緊下來去餐車喫飯去了。

    曲長歌剛要開始讓孩子們喫飯,就看到趙況一張臉黑得要往下滴水地走了進來。

    她剛要開口問,趙況身後又走進來一個人,正是那個女人,只是這個女人頭上溼了,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

    曲長歌知道這女人沒佔到便宜不算,估計還讓趙況給教訓了一頓,心下很是高興,笑着把打開的飯盒遞到了趙況手裏:“快來喫飯,椿樹和妞妞都已經開始吃了。”

    妞妞手裏舉着一大塊滷牛肉,一邊還張嘴喫椿樹餵過來的米飯。

    她喫飯的樣子特別招人疼,小嘴抿得緊緊的,一個米粒都漏不出來,很是乾淨,所以曲長歌連飯兜都沒給她圍,只是怕肉掉渣,所以在鋪上鋪了一層單子。

    趙況看到女兒和兒子都喫得開開心心的,剛剛的氣悶瞬間消失了。

    他坐了下來,又把曲長歌也拉着坐了下來:“你也喫啊!”

    曲長歌笑着說道:“你們先喫,這飯盒不夠,來,我先夾塊牛肉喫,這可是你滷得最好喫的一次了。對了,椿樹啊,你剛掉了牙,今天別喫牛肉了,喫帶魚啊!”

    椿樹很認真地點頭應道:“是的,媽媽,我正喫着帶魚呢,爸爸煎的帶魚最好吃了。”

    那滿頭是水的女人正用一條毛巾擦拭着頭上的水,聞到鼻子裏的全是那牛肉和帶魚的香氣,居然這麼好喫的菜還是那個長得英俊不凡的男人做的。

    她想到這裏,心裏就更加難受,這樣好的男人居然結婚了,還跟那麼個粗野的女人有了兩個娃,真是老天瞎了眼。

    想起剛剛在外面,那個男人對自己的絕情,她心裏卻是覺得那樣的男人簡直是太迷人了。

    要是讓曲長歌知道這女人的內心獨白,肯定會覺得這人有被虐狂的毛病。

    到了省城,是張獻民和於麗娟一起過來接的他們,張獻民還是將車子開上了站臺。

    這回曲長歌和趙況的行李不少,畢竟是舉家遷移呢,張獻民也是開的一輛麪包車過來的,東西都能裝下。

    就是對面那女人從他們身後走了過去,看到張獻民還點了一下頭,然後鑽進另外一輛停在站臺上的車就走了。

    曲長歌看到了就問張獻民:“你認得她啊?”

    “嗯,我認得啊,她是市委組織部的周幹事啊!”張獻民說道。

    於麗娟兩隻眼睛滴溜亂轉:“咋的啦?”

    曲長歌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又有爛桃花啦!”

    於麗娟馬上了然地點頭:“長歌,你家二哥這朵喇叭花太香了!”

    張獻民瞪她:“你還好意思說小況,你說說你!啊!”

    曲長歌一看,這是有情況啊,忙拉着於麗娟問道:“啥情況啊?”

    於麗娟拍了拍曲長歌:“還不是跟你家二哥一樣,爛桃花!”

    曲長歌兩眼放光:“啥爛桃花?”

    趙況這回忍不住了:“行了啊,趕緊回家,孩子們都看着呢。”

    曲長歌只得將滿心的八卦按捺下去,一行人上車離去。

    張獻民是直接開車將曲長歌和趙況拉到了他們家的新宿舍,這宿舍跟張家是一棟樓,只是張家在二樓,趙家在四樓。

    這新宿舍也不是新蓋的樓房,看上去也有十多年的老樓房了,就是個四層小樓,四樓就是頂層了,上去以後左右兩邊各是三戶人家,趙家分的房子就是上樓左邊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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