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紅瑜問道:“那些新糧種的莊稼豐收了,原來那些糧種種的莊稼情況如何?”

    曲長歌不敢像澆試驗田那麼去澆別的莊稼,所以老田的莊稼成熟得比試驗田晚多了,也不會有新田那樣的收成,可也比往年增長了不少的收成。

    這讓劉知府高興壞了,這以後不用別的州府,他們也能自己養活自己了。

    原來的田地不論劉知府如何打算,也會因爲邊城的乾旱、寒冷等因素多不出多少收成。

    如今不但有了高產的新糧種,就是老田也有所增長,不光原來邊城的軍民生計無憂了,就是新投誠過來的,也不會餓肚子了,他又如何能不高興呢。

    聽到曲長歌彙報了今年大豐收的情況,範紅瑜也高興起來:“看來這是老天爺也幫着咱們呢。”

    曲長歌說道:“就承恩侯盡乾點天怒人怨的事情,老天爺也煩他了,自然是要幫着咱們呢。連夫人都有了小將軍了,夫人和大將軍得人心,自然就能得天下了。”

    範紅瑜嘆了一口氣:“原來只當個大將軍,他都忙得看不到人影,如果真的打下天下來,這不是更忙了。”

    曲長歌安慰道:“等天下安定,大將軍就不用四處征戰,自然就能陪着夫人和小將軍了。”

    “你這丫頭越來越會說話了,想想原來你這小嘴可是金口,輕易不張嘴的。”範紅瑜讓她說得心裏舒坦,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曲長歌的臉蛋。

    她沒想到,曲長歌的臉蛋嫩滑無比,跟原來那有些粗糙的觸感完全不一樣了。

    曲長歌見她看着自己不說話,就問道:“夫人,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

    “沒有,你臉上的肌膚真是好,跟地裏忙活了這麼多天,雖是黑了一些,可還是很滑溜。”範紅瑜有些羨慕地說道,一邊說還一邊摸上自己有些妊娠斑的臉。

    曲長歌笑着說道:“等小將軍出生了,長歌找幾個美容養顏的方子,到時候準保讓夫人肌膚恢復如初。”

    範紅瑜說道:“恢復如初也沒多好,我也就是瞎嘀咕兩句,爲了這肚裏的孩兒,哪裏連這點子都不能捨棄。”

    正說着呢,外面有人來報大將軍回來了。

    範紅瑜剛想站起來,曲長歌忙上前扶着她:“慢些兒,夫人您現在可是雙身子呢。”

    “小魚,快別起來了!”韓仲君這會子已經走了進來,看到範紅瑜的要站起來就擺手說道。

    曲長歌跟韓仲君見完了禮,趕忙告辭出來了,大將軍也是好不容易回一趟府自己就別當電燈泡了。

    開始貓冬了,曲長歌閒下來的日子就是陪着範紅瑜養肚子。

    她的手藝雖是不行,可架不住祕境裏還有許多一千年後的調料,也知道許多趙況做菜的祕方。

    所以她開始培訓大將軍府裏的廚娘,將那一道道在一千年後才能喫到的菜餚一一做了出來,倒是把範紅瑜喫得白白胖胖的,那肚子是一天一個樣。

    當然,曲長歌也會拽着範紅瑜滿屋子溜達,這也是沒辦法的,邊城的冬天可不一般。

    狂風暴雪,那是家常便飯,就這種天氣,朝廷都生不出要來攻打的心。

    曲長歌和範紅瑜在府裏安生得很,唯一有些讓曲長歌鬱悶的是範紅瑜時不時地會提起要給她找個夫婿的想法。

    好在每回她都找話搪塞過去,也許是範紅瑜看到了曲長歌不嫁人的堅定信心,後來也就不再提這事兒了,曲長歌總算是逃過一劫了。

    快到年根下的時候,韓仲君也沒那麼多練兵的事務好繁忙了,政務上的事情有劉知府,他也正好回了大將軍府守着媳婦兒生娃了。

    因爲今年收成好,邊城的百姓們可以過一個好年了,滿邊城都充滿了歡笑。

    韓仲君看着媳婦兒日益碩大的肚子,那也是樂開了花,只等着瓜熟蒂落。

    到了大年三十的時候,韓仲君把軍中那些沒成家的光棍們都喊到了大將軍府喫團年飯。

    府中頓時熱鬧起來,多虧廚下幫忙的也多,不然要整出四五桌飯菜來,還真是有些力不從心。

    平日裏範紅瑜是肯定要跟着一起喝酒守歲的,可如今她這肚大如籮的,也沒人敢鬧她。

    曲長歌早早地就扶着她回後院休息去了,畢竟自從懷上以後,這個覺總是睡不夠。

    只是等曲長歌回到自己的院子,就有些對空興嘆了。

    多少個除夕之夜都是自己和趙況一起度過的,在一起的時候不覺得,這離開以後就萬分想念,真是每逢佳節倍思親啊!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回到趙況和孩子們身邊,只是大將軍的大事未定,她平日裏忙起來還不會那麼想念,一旦一個人待着就更加想回到現代。

    初一一大早,劉知府就領着府裏的女眷過來給韓仲君兩口子拜年。

    劉知府讓韓仲君做通了思想工作以後,那就是事事都在爲韓仲君打算,政務方面都沒讓韓仲君勞過神,很好的賢內助一枚。

    韓仲君在前院的花廳裏接待了劉知府和他的兒子們,劉府的女眷們則去了後院跟範紅瑜和曲長歌見面。

    因爲劉知府已經完全站在了韓仲君這邊,劉府的女眷們自然是對範紅瑜無比親熱推崇,就連曲長歌也跟着沾了光。

    就是這樣的鄙視鏈,朝裏文臣是看不上武將的,就連文臣的家眷也是看不上武將的家眷。

    看到範紅瑜的大肚子,就連劉太太也覺得這個娃肯定不會小。

    範紅瑜如今最喜歡聽的是關於孩子的問題,她忍不住跟劉太太這個生了一堆娃的人請教請教這育兒方面的事情。

    總之是賓主盡歡,劉家人喫過晚飯又看了戲方纔回去。

    劉知府走了以後,韓仲君卻是招了曲長歌過去說話。

    曲長歌到的時候,範紅瑜居然沒去牀上休息,而是半臥在貴妃榻上喫着韓仲君給她剝的橘子。

    這橘子還是曲長歌從祕境里弄出來的,汁水豐富又甜如蜜,很得範紅瑜喜歡。

    見曲長歌進來,韓仲君將手裏剛剝好的一個橘子放在了貴妃榻上的盤子裏,方便範紅瑜拿,站起來說道:“長歌,過來坐!”

    曲長歌聞言坐到了官帽椅上,韓仲君也坐到了她的旁邊,說道:“長歌,劉知府今天跟我說明年的春耕春種也得請你從旁協助。”

    “那哪行,明年朝廷那邊肯定派大軍過來,我要跟着大將軍去。”曲長歌就想站起來。

    韓仲君忙伸手往下按了按:“不用這麼激動,長歌你聽我說啊,我覺得劉知府這話也沒錯,我們要是去迎戰朝廷了,他一個人不光要忙着給我準備糧餉,還要管理邊城的政務,肯定是忙得腳朝天的。你這回從旁協助他看着田裏的莊稼,做得很好,他也能放心把這事交給你。要知道,這軍隊最重要的就是糧餉,總不能讓將士們餓着肚子打仗吧?”

    他見曲長歌沒有什麼抗拒的神色,又接着說道:“再說了,你家夫人這很快就要生產了,不派個穩重的人在邊城守着,我也不能放心地在前線。”

    一說到這個,曲長歌也沒話了,可不是麼,夫人這一胎應該是去年四五月份懷上的,要算起來的話就是二三月份生產的事了,再加上坐月子帶孩子,起碼到五六月才能完全恢復。

    這半年對於夫人來說都是最脆弱的時候,她不守着也跟韓仲君一樣不放心。

    她站起來抱拳說道:“請大將軍放心,夫人和邊城就交給長歌吧,什麼時候長歌都會擋在夫人和邊城的前面。”

    韓仲君點頭:“坐下吧,你在我也能安心去迎擊朝廷大軍,或者我還能帶隊反攻,不用等着他們來剿滅我們,我們也能去剿滅他們。”

    “大將軍,我看着朝廷的氣數也要盡了,得人心者得天下!祝大將軍得成大業!”曲長歌沒有坐下,繼續抱拳說道。

    出了十五,韓仲君就領着手下的大將去了軍營,加緊訓練,準備迎戰朝廷大軍。

    曲長歌這幾天則是幫着劉知府弄田裏的事情,劉知府打算今年邊城的田地一半種小麥,一半種新糧,這樣的話就算是要再多的糧餉,他們也不怕了。

    她雖是出城了,可還是留下白蘭在範紅瑜身邊,如果有事就讓她及時出城找自己回來,在白蘭手裏還有一瓷瓶的碧仙草水。

    而崔大夫也被留在了大將軍府,除了他,還有邊城最好的四個穩婆,時時刻刻守在範紅瑜跟前,可以說是做好了萬無一失的準備。

    邊城的老百姓也知道大將軍夫人好不容易懷上了這胎,對於佔了四個穩婆的事情,大家都覺得是應當的,這可是大將軍嫡子,是大將軍府的繼承人。

    說不得將來還是邊城,乃至整個大興朝的繼承人,哦,到了那個時候就不一定是大興朝了,邊城的軍民都翹首以盼這個未來的繼承人。

    曲長歌只要田裏的事情沒那麼多了,也會抽空回城裏的大將軍府來看看範紅瑜。

    範紅瑜還沒誕下嫡子,朝廷的大軍就已經到了邊城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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