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寒哼了一聲，對慕娉婷的解釋不置可否。
秦牧雲見到大名鼎鼎的攝政王，心內激動，正要上前行禮，就聽到了兩人的這番對話，他再遲鈍，也看出了攝政王對他的敵意。
更何況，攝政王也毫不掩飾他的不爽，射過來的視線，冰冰冷冷的，讓人不寒而慄，如同被紮了一針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我什麼時候得罪了攝政王？秦牧雲惶恐不安地想着。
但還是規規矩矩行了禮。
楚江寒沒有立刻叫他起來，而是盯了他好一會兒，纔出聲問道，“秦公子的名聲，本王也略有耳聞，怎麼，你也對醫術感興趣？”
“回王爺，秦某對醫術一竅不通。”
楚江寒眼裏出現一抹嘲諷，“既是不通，日日待在醫館，又是爲何？”
秦牧雲還只當攝政王是在關心他的前程，頗爲歡喜地回答，“秦某之前從未見識過像慕大夫一樣高明的醫術，一見之下，十分欣賞，便想多觀摩觀摩。”
這一問一答，看似沒什麼問題，但知道謠言的慕娉婷，卻十分不自在，連忙起身道，“王爺，容我先去給世子看病。”
楚江寒被打斷，有些不悅，但是沒說什麼，答應了慕娉婷的要求，慕娉婷逃一般地離開了，這地方實在太過奇怪了，她多呆一刻都感覺不舒服。
“王爺，失陪。”秦牧雲也立刻站起來。
楚江寒撩起眼皮，“怎麼，秦公子也要去？”
秦牧雲誠實地道，“慕大夫沒有助手，我是慕大夫的助手。”
楚江寒心裏不爽得很，以前也沒見過慕娉婷需要什麼狗屁助手，這位還真的拿雞毛當令箭了，可他也不能說什麼，從鼻腔裏發出一個嗯字。
“多謝王爺成全。”秦牧雲迫不及待地離開，緊追着慕娉婷去了。
見秦牧雲跟過來，慕娉婷也沒說什麼，不過，對方剛纔被攝政王的氣勢壓得頭也不敢擡，想想還挺刺激的。
好傢伙，叫他一開始對自己頤指氣使，果然一物降一物。
話又說回來，誰碰到攝政王，都不敢擡頭說話吧，那傢伙心情好的時候，看着還有點如沐春風，心情不好，直接能把人嚇趴。
就是秦牧雲估計現在還是一頭霧水，莫名其妙就被人給了臉色，想想也挺可憐的。
秦牧雲並不知道慕娉婷心裏在想什麼，他走到慕娉婷身邊，有些困惑這女人跟攝政王的熟稔，要知道，他剛纔可是嚇得不輕。
“你怎麼不怕攝政王？”秦牧雲問出心中的疑問。
慕娉婷更奇怪，“我爲什麼要怕他？”
楚江寒是給他秦牧雲臉色看，又不是給她慕娉婷。
秦牧雲語塞，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楚江寒是沒對慕娉婷怎麼樣，難道是攝政王對女人格外的憐惜？
也不對啊，外界不是傳聞他不近女色嗎，算了算了，不想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世子的居所，小世子早就已經在等着了，慕娉婷先查看了他的臉色，發覺世子精神還不錯，笑問道，“世子有進步，今天看着十分不錯。”
“那是好事。”慕娉婷心情也不錯。
她對世子笑了笑，道，“世子，咱們開始今日的治療吧。”
世子點點頭。
秦牧雲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攝政王世子，只覺他跟攝政王長得很像，小小年紀，五官已經十分俊美，可以想見，長大之後，一定不輸楚江寒。
不知道小世子的母親是誰，外界好像從來沒有相關傳聞呢。
秦牧雲想的出神，不知不覺，就盯着世子看的久了一些，世子感覺到了，小眉頭緊緊蹙起，看着秦牧雲的眼神有些不善。
“你看我做什麼？”
秦牧雲愣了一下，竟覺得這樣的世子十分可愛，含笑回答，“小世子與王爺很像，貴不可言。”
世子矜傲的揚起下巴，“這個不用你說，我與父王，自是像的。”
頓了一下，他又十分不開心的問，“你怎麼在這兒，是誰讓你進來的？”
慕娉婷有些訝異世子的態度，她接觸了這麼久，知道小世子的家教挺好，不會仗勢欺人，今天的態度，屬實有些奇怪了，忍不住出聲提醒，“世子，這是秦牧雲秦公子，你父王允許他進來的。”
“他是做什麼的？”世子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還是不爽。
慕娉婷還真不好回答，畢竟，秦牧雲不是真的助手。
她岔開了話題，小世子也沒再追問。
等到治療結束，慕娉婷去外間改藥方了，秦牧雲要跟出去，被小世子叫住，“你過來，跟我說說話。”
秦牧雲受寵若驚，又有些想不明白，這小傢伙，不是一直都很討厭他的嗎，怎麼忽然要主動跟他說話了？
沒想到，小世子第一句話就是，“你離慕姐姐遠一點，以後不要再出現在她身邊。”
秦牧雲訝異，隨即綻放出一抹笑容，“爲什麼？”
“不許就是不許，慕姐姐不是你能接近的人。”小傢伙抿着脣，板着小臉，還真有那麼一點氣勢。
不過到底年紀小，沒有多少威懾力。
秦牧雲不覺得畏懼，反而只覺得可愛，甚至想摸摸小傢伙的腦袋，只是沒敢，換了一副面孔，誠懇地問道，“我可以問一下原因嗎？”
世子懷疑地看着他，這個人難道不知道嗎，他在王府都知道了，外面全是他和慕姐姐的流言，慕姐姐以後會是他的孃親，怎麼能跟別人在一起！
秦牧雲看他表情，知道這中間的確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回想一路進來，王爺和小世子對他的態度都不算好，甚至還隱隱有些敵意，他決定問個清楚明白。
“世子，我當真不知道，你若肯告訴我，我也告訴你一些你慕姐姐的事情，好嗎？”秦牧雲眼裏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
世子很糾結，但慕娉婷的事他太想知道了，便沒再拒絕，一五一十將流言都說了，末了還一本正經地道，“慕姐姐還未出嫁，你日日跟在她身邊，已經損害了她的名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