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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冀第一天上朝,寧錦璇心中又是好奇又是擔憂。

    本想着看看他的神色好知道他是否有被爲難,誰知趙冀一回到府中便拉着她去了書房。

    “今天在朝堂上說起了與西域邊境諸國通商的事情,雖然還沒有定下來,但我看皇上的意思是屬意的。”

    聽見這話,寧錦璇也沒了別的心思,當即敏銳地問道:“大臣們意見不一致,而且皇上如今也沒有個通商的具體章程?”

    趙冀點點頭。

    寧錦璇心思一轉,當即道:“我曾在書上看到過,西域邊境諸國,盛產玉石和藥材,尤其是冬蟲夏草、靈芝雪蓮這些珍稀藥材,我們如果能從這一點出發,那定是能成的。”

    不僅如此,寧錦璇還想到了別的。

    “如果朝廷當真要開放通商,那可真的是一個很大的機遇。”

    趙冀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這才一回來就告訴你。娘子你在經商這一塊上有天賦,又總有自己獨到的看法,我想着,這事情對你而言也肯定是有很大助益的。”

    寧錦璇笑笑:“還是夫君懂我,這樣賺錢的機會,我怎麼可能會錯過。”

    “不過,這一次,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太招搖的好。”

    趙冀挑眉:“怎麼說?”

    “夫君你現在已經入朝爲官了,但只是剛剛起步還沒有站穩腳跟,咱們若是賺錢太多了,只怕是會招了眼。再則我想着,昌平這樣信任我,我也該多給他些機會,二房總是要交到他手上的。”

    聞言,趙冀心中更是詫異了,面上帶着打趣的笑:“當初我見你那樣放縱寧昌浩,甚至都沒有給他什麼懲罰,我以爲,你是更屬意寧昌浩的。”

    寧錦璇輕笑一聲:“我不信夫君當真不知道我的心思。寧昌浩那個人心思不正,不能完全信任,讓我把二房交給他,我也是不放心的。雖說大房二房已經分家,可到底還是手足,我也不能真的就和二房交惡了。

    畢竟是爹爹的兄弟,在我有這個能力的時候,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毀了。昌平如今歷練的也不錯了,該到了他大展身手的時候了,而且,我不把昌平放回去,怎麼把寧昌浩調來京城!”

    她可沒有忘記,當初寧昌浩和胡老闆聯手設計她時,那兩封模仿了她和寧錦燕字跡的信箋。

    寧錦璇想好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又給酈嬙去了一封信,又叫來錢歡,讓他再外出一趟。

    寧童聽了寧錦璇的打算後,沉默了一會兒,感嘆道:“大小姐當真是不一樣了。若是老爺在天之靈看到小姐這樣能幹,他也定是會欣慰不已。”

    提起寧宏朔,寧錦璇也是心中感懷:“當初我還小的時候,爹爹就想着我能跟着他學經商,只是那時候我不懂事,只想着玩耍,想着凡是都是爹爹,一直都不上心。

    爹爹疼我,見我不樂意學,也是不逼我,卻在那時就在爲我的將來考慮,他親自撫養你,教導你,讓我們如兄妹般相處。現在想想,你從小就替我承擔了許多,卻一直都沒有得到你該得到的。”

    寧童搖頭:“不,老爺待我如親子一般,我已經得到了許多了。”

    寧錦璇卻是搖頭:“你也說了,爹爹待你如親子一般,可卻還是沒有給你那個名分。”

    寧童沉默了下來,擡眸看着寧錦璇,她突然提起這個,是什麼意思?

    他們兩人的確是從小一起長大,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爲過,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們是如兄妹一般,直到,她突然替自己找好了夫婿,急匆匆的把自己嫁了……

    “雖然爹爹生前一直沒有明確說出來,可你卻已經盡到了大房養子的義務,再者夫君已經爲官,我不能再一直讓他擔着贅婿的名聲,所以我想着,找個時間和你一起回一趟勤寧縣,稟告族老,開宗祠,把你以大房長子的名字記入族譜。”

    養子……

    寧童的面色突然變得灰白。

    原來,從一開始,她就是真的只把他當哥哥看的。

    “寧童,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怎麼突然面色這麼難看?”

    聽着她關切的問話,再看着她擔憂的神色,寧童的心痛的同時,還是搖了搖頭:“許是這幾天沒有休息好,一會兒回去好好休息下就行了,沒有大礙。”

    “即使如此,那我先送你回去吧,這事晚點再說也行,我只是先跟你說下,也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聽聽,她說的只是“跟他說下”,而不是“商量下”。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加上這兩年來寧童親眼看見了她的變化,自然不會以爲她是不顧自己的意願就做下了這個決定,只怕在寧錦璇看來,她自己便也一直以爲,他是把她當妹妹的。

    寧童心中苦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還是應了下來。

    “這件事情就按你說的辦吧,只是大房的家業還是你們的,我只是以長子的名分替你們打理。”

    寧錦璇愣了一下,自然是不同意的。

    她是真的把寧童當哥哥,怎麼會讓他把自己放在一個下人的位置上。

    當即便道:“提出這事,我也是有自己的私心,便是你真的成了我兄長,大房的家業,我也不會給了你一個人的,所以你不必想着佔了我便宜。日後,這樣的話,你就不必再說了。你先回去休息,家業如何分配我們尋個時間再商量。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是什麼樣的人,難道彼此還能不瞭解?”

    聽她這樣說,又是不容置喙的樣子,寧童還是妥協了。

    和小時候一樣,不管是什麼事情,只要和她的意見不一致,妥協的,總會是他。

    回到寧府後,寧童坐在椅子上,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只盯着桌上的賬本沉思。

    寧錦璇把自己的打算也跟趙冀說了,趙冀聽後心中感激,面上神情更加堅定了:“娘子,你如此爲我着想,爲夫也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其實,贅婿不贅婿的,他並不在意。

    只是很顯然,寧錦璇是在意的。

    既然她在意,那便按照她的意思辦就是了。

    他沒有跟她說的是,便是她讓寧童過繼到大房,成了大房的長子,讓寧童繼承寧家大房,而她則是他趙冀的夫人,這也掩蓋不了他曾入贅寧家大房的事實。

    畢竟,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少,只要稍微查一下,便能知道。

    她如此做,也只是讓他面上的名聲好一些罷了。

    最重要的是,趙冀從不認爲,一個人的名聲是靠的這個。

    一旦有了權勢,以往那些再不堪的過去,都不會再有人提起!

    五月初五端午節。

    皇上早早就下令舉辦龍舟競渡,讓朝中大臣及家中男兒都能參加,趙冀纔剛剛入朝,這樣的活動也自是要參加的。

    寧錦璇也從趙冀那裏聽說了這次的龍舟競渡,早早讓人去尋好了位置,便是如此,等過去的時候才發現,觀賽的人羣擁擠不已,想要走過去都難。

    “趙夫人,我們小姐在前面的亭子,請您過去那裏觀賽。”

    來請人的,是楊家的丫鬟,寧錦璇便知道邀請自己的人是誰了。

    等到了亭子裏,裏面已經坐了幾個人了,其中一個正是上次邀請自己去參加賞花宴的楊家小姐楊姳。

    “楊小姐。”寧錦璇上前和在座的幾位見禮後便向煬姳道謝,“這可真是個觀賽的好地方。視野開闊,沒有一點遮擋。”

    楊姳笑了起來:“趙夫人第一次來京城怕是不知道,每年的龍舟競渡觀賽的人都很多,尤其是今年有剛科舉完的進士們參賽,來觀賽的人就更多了。正巧我家這酒樓就在河邊上,我就央着家裏在這蓋了個亭子,這纔能有個這麼好的位置。”

    就在這時,亭子裏有人嗤笑了一聲,那笑容,明顯的帶着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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