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激動了起來,發出震動山野的響動:““吼——!””
嚇得冷清風和傅路同時朝籠子看去。
卻見沈未晚面色清冷,不慌不忙的拿着鈴鐺,靠近暖暖:
“喏,這是我給你買的,喜歡嗎?”
“不要靠近它!”冷清風大喝一聲,“晚晚,快離開!”
這頭白靈熊明顯發狂了。
傅九葉爲什麼要在院子裏養如此危險的猛獸?
暖暖猛的轉頭,憤怒不已的看向冷清風,它咆哮着,即將破籠而出。
所有要分離它和主人的,都是壞人!
都該死!
“吼——!”
冷清風皺眉:“這頭白靈熊一直都這麼狂燥的嗎?”
傅路搖頭,也很懵逼:“沒有,我從未見過它發狂。”
冷清風暗道一聲不好,道袍一揮,一根銀針就落在了手心,他踮腳,快步朝籠子而去。
一定要制止這頭白靈熊!
距離一點一點縮短,就在冷清風擡手,準備將銀針朝白靈熊腦袋上刺去之時,一直在解鈴鐺繩子的沈未晚突然開口:
“好了,暖暖,安靜點。”
震得她耳膜疼。
暖暖聞聲,立馬溫順了下來,耷拉着腦袋坐在沈未晚面前,像個犯錯的孩子。
冷清風目瞪口呆:“???”
沈未晚擡眸,拿起鈴鐺,在暖暖跟前搖晃了兩下:“喜歡嗎?”
暖暖黑色的眼珠子裏閃過眷念和歡喜,搖頭晃腦:“吼——”
很喜歡。
沈未晚笑:“那我給你戴上?”
“吼——”
暖暖附身,將脖子靠近沈未晚。
沈未晚踮起腳尖,利索的替暖暖待上鈴鐺,剛要回身,就被暖暖擁入懷中。
“吼——”
她說過會回來的。
所以它就一直在等她回來。
還好它等到了。
冷清風:“???”
看不出來,這頭白靈熊還挺通人性啊。
等一下,白熊,少女,紅色鈴鐺......這個畫面怎麼這麼眼熟?
他好像很多很多年前,在什麼地方看到過。
可不管冷清風怎麼回想,都想不出來那熟悉的畫面到底從何而來。
......
二樓書房。
暖暖發出震天撼地的吼叫,自然也驚動了傅九葉。
他快速移動輪椅來到陽臺,朝院子看去。
“那是......”傅九葉微微愣神,語氣略帶些不可置信,“紅色鈴鐺?!”
緊跟着出來的南靖見此,笑了笑:
“對,紅色鈴鐺,也不知道沈小姐到底在想什麼,居然會買一個紅色鈴鐺給暖暖,暖暖應該不會喜歡。”
這些年,他們給暖暖買過很多配飾,鈴鐺當然也在其中。
但無一不被暖暖丟棄。
暖暖很討厭配飾的束縛。
“暖暖最討厭的配飾是鈴鐺,最討厭的顏色是紅色。”南靖失笑,“沈小姐對暖暖厭惡的東西,還真是......一踩一個準。”
“九爺,暖暖應該是因爲太討厭所以在抗拒,難保不會傷到沈小姐,要不我下去救她?”
傅九葉擡手,制止了他:“不必,再等等。”
如果沈未晚是晚晚的話,那她給的東西,暖暖就不會討厭。
更何況,他初遇暖暖時,它脖子上戴着的,就是一個紅色鈴鐺。
所以暖暖不是討厭紅色,也不是討厭鈴鐺,而是討厭其他人送它晚晚以前給過它的東西。
“不要靠近它!”是冷清風的聲音,“晚晚,快離開!”
傅九葉瞳孔微縮。
晚晚?!
南靖皺眉:“九爺,再不動手,沈小姐或許真的......”
傅九葉回神,死咬着牙:“別動,再等等。”
南靖心提到了嗓子眼:“是。”
千鈞一髮之際,只聽沈未晚淡淡的說了聲:“好了,暖暖,安靜點。”
暖暖竟真的安靜了下來,溫順乖巧的坐在她身邊。
還任由她替它帶上了紅色鈴鐺。
“這怎麼會......”南靖咂舌,“暖暖不是最討厭紅色的鈴鐺嗎?”
他震驚不已,完全沒有發現身旁的傅九葉神色不對。
南靖話音剛落,就見暖暖擡起爪子,擁住了沈未晚。
它巨大的熊頭,還溫順的蹭了蹭沈未晚的肩膀,像是在撒嬌。
南靖張大了嘴:“這......這怎麼會?!”
暖暖的主人是晚晚,除了晚晚,它不可能親近任何人。
這麼多年,除了傅路,就連傅九葉都無法親近它。
而如今沈未晚卻......
“九爺,難道......”南靖下了一個不可能的論斷,“她就是晚晚小姐?!”
他轉向傅九葉,只見傅九葉清淺淡漠的臉鍍上一層薄霧,眼底沁潤着淚水,攜着數不盡的眷念和深情:
“她......回來了。”
他眼梢落下一滴淚:“我尋了她整整七年,卻不想,她竟一直在我身邊。”
黎明處理完事情,進屋,見此情形,皺眉:“九爺,這不可能,晚晚小姐和沈小姐之間,並無任何交叉點,她絕不可能是晚晚小姐!”
晚晚小姐那般高貴,哪裏是沈未晚能比的?
簡直是侮辱了晚晚小姐。
“沒什麼不可能的。”傅九葉嘴角浮現笑意,“以後,改口,叫夫人。”
黎明皺眉:“......是。”
傅九葉突然想起了什麼:“五年前的事情,重新查。”
黎明反應過來,知曉傅九葉說的是沈未晚害死女兒的事情:
“九爺,那件事情證據確鑿,很明顯就是沈小姐......是夫人下的手......”
“證據確鑿?”傅九葉眯起眼睛,“難道你不覺得,證據過於確鑿了些嗎?”
南靖嘴角一抽:“可九爺,五年前你不是這樣說的。”
“嗯?”
黎明眸光沉了下來,還是應聲:“九爺,我這就去查。”
沈未晚對傅路的殺意並不明顯,很有可能當年的事情並不是她做的。
不過......
黎明眼底閃過一絲危險。
五年前,能瞞過傅九葉的眼睛,將所有證據都推向沈未晚,看來對手比他想象中要厲害一些。
......
沈未晚剛替暖暖繫好鈴鐺,傅路就噠噠噠的跑到她跟前,拽着她的衣角:
“媽咪——我餓了。”
沈未晚笑:“好,想喫什麼?媽咪給你做。”
“糖醋排骨,清蒸鯉魚,紅燒豬蹄......”傅路喋喋不休,“我都想喫!”
“好,都給你做。”
沈未晚提起藥箱,準備離開,卻被暖暖拉住了:
“吼——”
它不想她走。
沈未晚拍了拍暖暖的肩膀:“放心,喫完飯我就來看你。”
暖暖這才鬆手:“吼——”
走到院子門口,冷清風接過藥箱,調侃道:“這隻白靈熊,你養的?”
若不是白靈熊的主人,很難讓狂暴的它安靜下來吧。
沈未晚搖頭,牽着傅路往裏走:“不是,是九爺養的。”
九爺?
冷清風手撫上下巴,若有所思。
不知爲何,他總有一種錯覺:
這熊的主人,是個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