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靖面露苦色:“那怎麼辦,剛剛我已經得罪冷教授了,他肯定不會幫我......”
沈未晚疑惑:“我不是還在這裏呢嗎?”
求她不比求冷清風容易?
南靖一頓:“夫人,你......真的會醫術?”
等一下,難道那天救傅九葉的人,不是黎蘭,而是沈未晚?!
糟了!
一定要阻止冷清風救人!
不等沈未晚回答,南靖就匆匆上了樓。
準備找個安靜地方給南靖上藥的沈未晚:“???”
這小子還真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媽咪......”喫完最後一個糖醋排骨,傅路心滿意足的擡起腦袋,“怎麼了?”
沈未晚也有些懵:“不知道。”
傅路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拿起桌上的《黑榜科技》,剛看兩眼,傅氏莊園的管家就走了進來。
他彎腰:“小少爺,該回了。”
傅路嘟起嘴,很是抗拒:“天都還沒有黑,等會兒再回。”
還想再蹭頓晚飯。
管家知道傅路的脾氣,也沒有硬來,只是這樣說:“小少爺,沈小姐到莊園了,說是想見你呢。”
“小姨來了?”傅路堅定的神情有了一絲變化,他沉默良久,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好吧,我跟你回去。”
他對沈木心,有着與旁人不同的耐心和妥協。
在傅路說出‘小姨’二字時,沈未晚眼睫微斂,透着涼意。
“媽咪......”傅路朝沈未晚招手,“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見。”
沈未晚神情淡漠了不少:“嗯。”
......
書房。
冷清風進屋,見地上躺着滿身是血的黎蘭,眉目微挑。
他並沒有立馬救治黎蘭,而是隨手拿了一把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理了理道袍,很是閒散的往後一仰。
宛若他纔是這屋裏的主人。
黎明見此,說:“冷教授,勞煩你救治一下她的雙手。”
黎蘭眼中浮現出亮光。
冷清風沒有要動的意思,他雙手環胸,不緊不慢的開口:“九爺,她險些害死小路,又對晚晚出言不遜,這樣的女人,你爲什麼要救?”
聽到‘晚晚’二字,傅九葉眉眼生寒,他聲調低緩:
“不是救,是還恩情。”
他不喜欠人東西。
尤其是感情方面。
“恩情?”冷清風笑了,“這世上,還有人能讓你欠下恩情的?有意思,那你不妨說說,是什麼恩情?”
傅九葉半闔着眼,茶霧裊繞:“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冷清風聲音拔高,“就她?嘖,何時?”
傅九葉薄脣抿了一口茶:“前兩日。”
黎蘭面色鉅變。
她意識到自己隱瞞的事情很有可能會被揭穿,於是立馬說道:
“是我,是我救了九爺,前兩日若不是我來得及時,餵了九爺一顆神藥,九爺肯定會毒發身亡!”
冷清風默了良久。
幽靜的書房,一聲輕笑忽的落下。
“哦?是嗎?”冷清風嘴角的笑意冷了幾分,“那不知,你所謂的神藥,是什麼藥呢?”
黎蘭支支吾吾半天:“是......是我黎家的聖藥,不可外說!”
黎明皺眉,也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
“更何況這藥的方子裏,多了幾味特殊藥材,你既然說是你們黎家的聖藥,不如說說看,到底多了哪幾味藥?”
沈未晚是個煉藥天才。
她以一己之力,改變了玉山大多數藥丸的配方。
她自己也並不藏私,大多數藥方都會給他一份,比如這護心丸。
這藥他也煉製過,但煉製出來的成品,比沈未晚煉製的要差上許多。
之前在檢查傅九葉身體的時候,他就發現沈未晚給傅九葉服下了護心丸。
他原本還疑惑,既然沈未晚都出手了,爲何不直接爲傅九葉醫治。
卻不想,原來這功勞被人給頂替了。
連鬼醫的功勞黎蘭也敢冒領,她配麼?!
黎蘭面色煞白,身體顫得厲害:“我......我不知道,這藥是我從家裏偷出來的,我並不知道到底多了什麼藥材......”
“哦?”冷清風聲音又冷了幾分,“據我所知,這世上,知曉這個藥方的人不到五人,能煉製出來的更是少之又少。”
“不知你黎家,又是從何處將這藥方偷到手,甚至還煉製出來了?嗯?”
黎蘭‘撲通’一聲,頭磕到地上,哭嚎個不停,卻還在極力爲自己解釋:“九爺,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真的是我救了你,你信我啊......”
就這場面,誰還看不出來事情的真相?
冷清風撇嘴:“死鴨子嘴硬。九爺前兩日病發,險些喪命,是鍼灸之術將他救了回來。”
他撩撥了一下道袍:“但據我所知,黎小姐一心鑽研西醫,根本不會鍼灸之術吧?”
黎蘭瞪大了眼睛,臉色無一絲血色,她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再說不出了。
‘咔!’
門突然被打開。
南靖見屋裏這一幕,瞬間瞭然,他跪在地上,垂眸:“九爺,黎小姐來莊園那日,我隱瞞了一些事情,真正救你的人,或許不是黎小姐。”
黎蘭倉皇搖頭,儘可能讓自己平靜下來:“不是我還能是誰?整個沂水莊園,除了我,還有誰能救九爺?”
“難不成你說沈未晚?她就是個連大學都沒有上過的草包,你覺得她能救九爺?笑話!”
連大學都沒有上過的......草包?
冷清風神色有些怪異。
南靖神情不變:“九爺,救你的人,是夫人。那日夫人聽聞九爺病重,心急闖進臥室,用銀針施救,還喂您服下了一顆藥丸。”
南靖咬牙:“事後黎小姐說那藥丸有副作用,我擔心九爺責罰夫人,所以將此事隱瞞了下來。”
傅九葉挑眉。
‘闖’這個字眼,用得他很歡喜。
他再不想理會黎蘭,指尖輕輕彈了一下:“拖下去,廢了雙腿,丟回黎家。”
“是。”
“九爺,不要啊九爺!這不可能,沈未晚不可能會醫術,唔唔唔......”
黎蘭被堵住了嘴。
南靖忍住肩膀的疼痛,支撐着跪在地上:“我辦事不利,請九爺責罰。”
傅九葉半點不怒,疏懶的擡眸,嘴角帶着淡淡笑意:
“不必,功過相抵,沒什麼可罰的。”
南靖:“???”
功?
他哪兒來的什麼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