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都沈,難道沈未晚和媽咪其實是一家人?
難怪沈厚會選擇將她送到到爹地身邊了。
傅路眼底涼了幾分。
“不過,如果她真的和媽咪是親戚,那我是不是能從她嘴裏,旁敲側擊來知道一些媽咪的事情?”
傅路突然有些心動。
他媽咪的話題,在傅家是一個巨大的禁忌,就是沈木心,也不敢多提。
傅路噠噠噠跑到沈未晚跟前,拽了拽她的衣角:“媽咪,我有一件事情要問你。”
“嗯?什麼事?”沈未晚將風箏線遞給南靖,讓他陪暖暖玩。
自己則抱起傅路,找了一處陽光下的草地上坐着。
陽光暖洋洋的,沈未晚舒服得眯起了眼睛:“路寶,有什麼事就問吧。”
傅路手絞在一起:“媽咪,這麼久了,我好像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嗯?”沈未晚眸光一閃,“沒有人告訴過你嗎?”
連傅九葉都沒有說過?
傅路點頭:“沒有。”
沈未晚揉了揉傅路的頭髮:“很好奇?那爲什麼現在才問?”
傅路不停的絞着手:“就——就之前和你不是很熟,有點不好意思。”
主要是他不允許沈未晚嫁給自家爹地,所以她叫什麼他並不在意。
但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媽咪的線索,他肯定要追問的。
他很想知道,自家媽咪是個什麼樣的人,爲什麼所有人提起她的時候,都是一臉無奈和怨恨。
傅路緊張兮兮的。
“沈未晚。”沈未晚說道,“未晚,一切都還不晚的意思。”
“沈未晚?”傅路心頭一個咯噔,總覺得在哪裏見到過這個名字,卻又想不起來。
“那你知不知道——”傅路說到一半,卡住了。
他突然意識到,他連自家媽咪的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
傅路有些喪氣的垂着頭,思考該如何尋求媽咪的線索,不自覺就咬起了指甲,一點一點的撕咬,都見血了也沒有停下來。
“好了,別咬了。”沈未晚拍開傅路的手,托起他的小臉蛋捏了捏,“我們路寶,好像有心事啊?是因爲那個果爺?”
傅路整個人都變得喪喪的,任由沈未晚揉捏:“不是,只是有些問題,想不太明白。”
“什麼事?”沈未晚笑,“不明白的就問媽咪,媽咪可是無所不知的哦。”
傅路眼皮微動。
沈未晚是大人,肯定知道他媽咪叫什麼。
可問題是,沈未晚想當他後媽,應該不會將他媽咪真實名字告訴他。
傅路愈發喪氣:“媽咪也不會知道的,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我,你們所有人——都瞞着我。”
沈未晚疑惑:“瞞着你什麼?”
傅路搖頭,推開沈未晚的手,跌跌撞撞的走到暖暖身旁,和暖暖一起放起了風箏,但整個人都蔫蔫的。
在傅路身旁,是頭髮被薅得光禿禿的南靖,欲哭無淚。
乍看過去,特別和諧。
南靖將風箏線丟給傅路,自己躲得遠遠的:“小少爺,你可算是來了,還是你陪暖爺放風箏吧。”
他可是不敢再接近暖暖了,一言不合就薅頭髮,這誰遭得住啊?
誰想年紀輕輕就禿頭。
傅路倒是接過了風箏線,任由暖暖在一旁蹦蹦跳跳的,他卻半點開心不起來。
“吼——”暖暖蹭了蹭傅路,漆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盛滿了疑惑。
“吼——”
察覺到傅路的不對勁,暖暖一改之前的冷漠,對傅路尤其熱情。
傅路見此,總算是笑了,不知道媽咪名字又怎麼樣?他可以自己去尋找啊!
不是有沈厚在嗎?
沈厚不是傅家的人,他總不會瞞着他。
傅路又開心了起來,屁顛屁顛的和暖暖一起奔跑在草地上,開心得不得了。
沈未晚本來一籌莫展的,見傅路又高興了起來,這才鬆了口氣。
“小路剛剛問你什麼了?”傅九葉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一旁,“我看他似乎有些不開心。”
沈未晚被嚇了一跳:“嗯——路寶問了我的名字,之後他就有些古怪,九爺,你說他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傅九葉搖頭:“不會。”
傅路都不知道沈未晚是誰,又怎麼可能會生氣?
不過他突然問沈未晚的名字,難道是猜到了什麼?
傅九葉摩擦着泉山玉石,朝沈未晚伸出手,嗓音溫涼:“起來吧,地上涼。”
沈未晚擡眸,收起心底的不愉快,麻溜的爬了起來。
她瞥了一眼傅九葉手裏的風箏,彎起眼角:“九爺,要不我們一起放風箏吧?”
“好。”
沈未晚這才注意到傅九葉手裏的風箏是后羿,神色瞬間有些古怪。
不是她的錯覺吧。
她總覺得九爺在有意無意的對她示好。
他已經再婚了,沒有理由這樣做啊。
還是說,這是他對一個醫者的示好?
可這樣示好,會不會過於曖昧了些?
被看破心思,傅九葉拳抵脣,虛咳兩聲:“不是說要陪我放風箏嗎?愣着做什麼?”
“哦哦哦。”沈未晚回神,梳理好風箏線,“九爺,你拿着線,過會兒只管跟着我的腳步,一點一點鬆開風箏線就行了。”
“好。”
繼海綿寶寶之後,天空中很快飛起了第三隻風箏。
‘后羿’越飛越高,很快追上了‘嫦娥’。
傅九葉視線從天空落到前面奔跑的女人身上,眸光柔和若冬日陽光。
他的晚晚,真的回來了。
正是他這一個失神,風箏亂飛,和‘嫦娥’纏繞在一起,兩根風箏線東歪西倒,最後一起落到了地上。
拿着‘嫦娥’風箏的莫淮南靖二人:“......”
沈未晚表情有些龜裂:“九爺,你剛剛做了什麼?”
傅九葉心虛的扭頭:“或許,是剛剛起風了吧。”
空中只剩下一個海綿寶寶。
傅路嘚瑟的叉腰笑:“哈哈哈哈,果然還是我最厲害!”
贏了沈未晚的他很高興。
嘚瑟的傅路,沒有看地上,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滋溜一聲摔了個狗喫屎。
“哈哈哈哈!”衆人都笑了。
連木着臉的莫淮都有些忍俊不禁。
傅路委屈得很,又要哭了,連暖暖都哄不好。
沈未晚一邊笑一邊抱起傅路:“摔哪兒了?疼嗎?媽咪吹吹就不疼了。”
傅路錯愕。
他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似乎很多年前,也有那樣一個女人,悽慘哭着,驚慌失措跌跌撞撞的跑向他。
那女人的臉,和沈未晚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