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離開之後就安排好了,只要聶小姐從裏面出來,就讓我們聯繫上你。”男人沉聲道。
“帶路吧。”聶心語低聲道:“讓我看看厲聖言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請上車。”男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聶心語看到不遠處停着的黑色轎車,邁步走了過去。
十幾分鍾後。
聶心語在湖對岸的一個小亭子裏見到了厲聖言。
他坐在亭子裏的石凳上,石桌上擺着一副茶具,他正在泡茶。
“坐吧,我給你準備的是花茶。”厲聖言頭也不擡,專心致志的泡茶。
聶心語頓了頓,邁步走了過去。
她發現另一張石凳上,鋪着一個軟墊,那應該是給她的。
她緩緩坐下。
厲聖言把一杯花茶遞給她:“喝吧。”
聶心語皺了皺眉,沒有伸手。
“怕我下毒?”厲聖言勾脣:“不應該,你醫術高明,我真的下毒了你會發現不了嗎?”
“我也不是毒性監測器。”聶心語淡淡道:“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
“先喝茶。”厲聖言不疾不徐道。
聶心語垂眸看着面前的茶,端起來,輕輕的聞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口。
這味道……似曾相識。
“好喝嗎?”厲聖言滿意的看着她。
“這茶我喝過。”聶心語擡起眼眸:“以前外公給我喝過,可是他說那茶他就剩下一點點了,喝完就再也沒有了,這個世界上都買不到了,你怎麼會有?”
聶心語十分詫異。
“因爲我有錢。”厲聖言幽幽的說:“我把出產這種茶的茶園都買下來了。”
什麼?!
又是一個財大氣粗的。
“你給我喝這種茶,是不是和你要說的話有關?”聶心語放下手中的杯子,深沉的看着他。
“你真的很聰明。”厲聖言看着她:“你讓我想起了你的父親。”
“付康林嗎?”聶心語幽幽道。
“不是,”厲聖言看了看她:“我認識你的親生父親,而且和他關係很好。”
聶心語怔住。
“其實你自導自演了車禍,我就知道你要幹什麼。”厲聖言語調一沉:“你的一切我都在看着,你也確實沒有讓我失望。”
“那你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不要再騙我了。”聶心語眸光一凜:“我外公是不是你殺的?”
厲聖言頷首:“是。”
“爲什麼?!”聶心語擰着眉。
“因爲他不是一個好人,雖然從你的角度出發,他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親人,但是在外人眼中,你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厲聖言一沉。
“不可能。”聶心語擰着眉:“外公是醫生,他懸壺濟世,怎麼會害人?”
“你想想,如果他是懸壺濟世的好人,爲何你學去的醫術裏以毒藥居多?”厲聖言嚴肅道:“這是一個醫生所爲?”
“有些病就是要以毒攻毒。”聶心語沉然。
“那是聶紫靈告訴你的,不是你外公。”厲聖言低聲道。
厲聖言幽幽的看着她:“我並不是讓你放棄報仇,而是想告訴你,你如果想知道關於自己身世的事情,就讓墨寒放了左桑桑。”
“左桑桑?”聶心語皺眉:“她是誰?”
“你見到她就知道了。”厲聖言頓了頓:“救了她,就把她帶到水岸別墅來,這裏比較安全。”
聶心語沉沉的看着他。
這時,他往聶心語身後看了一眼,哼了一聲。
聶心語往身後看去,就看到厲墨寒疾步匆匆的走來,俊美的臉上剋制着急切的情愫。
他走到亭下,把聶心語從凳子上拉起來,護在身後,然後冷冷的看着厲聖言:“你想幹什麼?”
“你就跟自己的父親說話嗎?”厲聖言不悅的問。
“若不是看在你和我有血緣關係,我不會這麼客氣。”厲墨寒冷酷道。
客氣?
厲聖言輕嗤:“瞧瞧你現在的樣子,爲了一個女人神魂顛倒的,她有什麼好的?”
“只要我喜歡,她壞也是好。”厲墨寒目光深邃而冰寒:“你有時間還不如去約束一下我媽,讓她少在那裏跳腳,她對我做過什麼,我都已經知道了。”
厲聖言緩緩地站起來,他深不可測的看了兩人一眼,扯了一下嘴角:“我就不打攪了。”
說完,他就走了。
聶心語小心翼翼的看着厲墨寒:“你來得真快。”
厲墨寒冷冷的看着她:“我才離開幾分鐘,你就不安分了?”
“是他派人去找我的,我一個孕婦爲了自身安全能怎麼辦?”聶心語攤攤手,無奈道:“要不然,你二十四小時把我綁在身邊?”
“好啊。”厲墨寒冷冷道:“那從今天開始,你就跟着我,哪裏都不許去。”
“呵呵,難道厲總辦婚禮入洞房,我也要跟着嗎?”聶心語涼薄的笑:“我可對真人動作片不感興趣。”
“你。”厲墨寒慍怒的看着她。
聶心語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然後擡起來,她看着他手腕上那塊百達翡麗的腕錶就道:“我還有一個小時三十分鐘的自由活動時間,厲總既然折回來了,那就陪我去逛逛街?”
厲墨寒眼底的冰冷一點點的褪去,“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被囚禁?”
“如果你知道我以前被囚禁過,就知道這種禁足對我一點威懾力都沒有。”聶心語淺淡的笑着:“我要給孩子買東西,你要去嗎?”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厲墨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冷的問:“誰囚禁過你?”
那人對她做了什麼!
爲什麼他的心會這麼疼。
“是我很小的時候,不過已經都過去了。”聶心語一臉的冷靜,“走吧,我快沒時間了。”
厲墨寒頓了頓:“只要我在,你想去哪裏都可以,別離開我的視野就行。”
他不喜歡掌握不到她行動的辦法。
她不知道,連他自己也不明白,這種恐懼從何而來。
就像一個小孩子,很怕被父母拋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