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的力氣很大,白漓的掙扎根本不頂事。

    “聽話。”

    長相方正嚴肅的保鏢,低頭看着這個只有巴掌大的小奶貓,費勁的安撫道:“等去了醫院,我給你買罐頭喫。”

    白漓晃着腦袋瓜,拒絕被罐頭誘惑。

    再多的罐頭,都不能把他騙去醫院閹掉!他是小公貓,不做小公公。

    就在被保鏢強制放到車上,來到醫院門口時。保鏢剛開了車門,準備帶着貓下去,一路上養精蓄銳到現在的白漓,陡然一兇,騰空跳躍:“喵嗷!”

    再見!

    他要跑啦。

    白漓機會把握的很準,他個頭小,從車門跳出去十分方便。

    保鏢萬萬沒想到他乖了一路,會突然越獄,當下也是震驚了幾秒,等再追出去,根本追不到。

    那隻小奶貓跑起來像發射出去的小炮彈,圓滾滾的身子絲毫不影響速度,短腿噠噠噠,沒一會兒,就消失在了他面前。

    “完了。”

    沒追上的保鏢,臉色都綠了:“這下我要怎麼跟管家交代。”

    保鏢的苦,白漓不懂。

    他成功跑走後,就把自己藏到了公園的花壇裏,一屁股坐下來。

    “好累。”

    白漓坐在掉下來的綠葉子上,小爪爪把繫着的包袱給取到面前,熟門熟路的從包袱裏給拿出一個果子來,塞到嘴裏。

    果子多汁,喫下去很解渴。

    可是,白漓檢查了一下包袱裏的存貨,愁的直嘆氣。

    “只剩下三個了。”

    他下山到現在,雖然每天都會省着喫,還時不時的撿別人丟的沒怎麼壞的水果喫,現在,也不剩多少家當了。

    哥哥姐姐們都還沒有找到他。

    至於未婚夫……

    白漓一想到未婚夫就急的擡爪爪搓臉,搓完臉,他再次把爸爸臨走前給他的肖像圖小心拿出來,在面前攤平。

    爸爸說,這是他未婚夫的肖像圖,憑着圖,他就可以找到未婚夫。

    眼下,白漓瞅着肖像圖上的火柴人,愣是想象不出來,世上還有人能長的像個火柴人。

    如果真是這個長相,顏控小奶貓都覺得要替對方犯愁。

    “喵?”

    正在白漓對着火柴人唉聲嘆氣時,一隻毛髮灰白老貓,突然邁着步子,走過來衝他叫了聲。

    白漓愣了下,喵喵叫:“我是新來的,不是流浪貓,我有爸爸媽媽,出門是要找未婚夫的。”

    老貓對着喵:“小傻子,貓貓只要出了家門,那都是流浪貓,你的未婚夫是不是誰家的家貓啊?家貓都看不上流浪貓的,你以後要打光棍啦。”

    白漓震驚:“我不打光棍。”

    爸爸說,他長的好看,以後會娶到漂亮媳婦兒的。

    老貓見這隻新來的小奶貓,着實是太小了點兒,估計流浪貓常識都不懂,於是,耐着性子,窩到他面前,給他好好上了一課。

    上完課。

    白漓似懂非懂,只抓住了老貓話頭裏,關於家貓跟流浪貓的講解。

    老貓說,現在有很多家養小貓咪都在打工,比如去貓咖,比如陪着主人開直播賣萌。而流浪小貓咪,只能在街頭放着碗碗向路人討貓糧。

    白漓沒有錢,包袱裏也沒有喫的了。

    他也想去打工。

    就在白漓沉思着要怎麼去打工時,老貓還在喋喋不休。

    “小貓崽,咱們這一片有貓哥罩着,你以後要在這裏流浪的話,得孝敬咱們貓哥,知道麼——哎,你這是幹什麼。”

    老貓看着突然收拾包袱的小奶貓,有點懵。

    白漓利落的把包袱往身上一系,脆生生的宣佈道:“我要去打工!”

    在哥哥姐姐找到他之前,在他找到未婚夫之前,他得把自己養活。

    而且,他下山的時候說過了,要給大家帶禮物。

    買禮物要花錢,他估計要花好多好多錢,這麼一想,他身上的擔子就可重了。

    老貓懵逼的看着這小不點揹着包袱去找工作,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潑了他一盆涼水。

    “小貓崽,咱們流浪貓找不到工作的,咱們沒有健康證,貓咖不收,賣萌也沒人看,只能去討飯。”

    白漓搖搖頭,他不討飯。

    爸爸說了,小貓咪當自強。他從小雖然被寵的嬌氣,可其實他性子還是很要強的,不但要強,還特別要面子。

    讓他不勞而獲的討飯喫,他做不來。

    白漓打定主意後,就邁着小短腿,勇敢踏上了找工作的道路。

    a市是最繁華的城市,也是白漓那個未婚夫的所在地。

    關於未婚夫的信息,白漓知道的並不多。

    不止他知道的不多,他們整個妖怪山對他的未婚夫也沒不怎麼了解。

    婚事是神算子訂下來的,聽說,小時候那個未婚夫被家人帶着,常來妖怪山。未婚夫還跟白漓很要好,可後來,未婚夫不辭而別了!

    白漓沒有等到未婚夫,據爸爸他們說,還很難過的哭了一場。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白漓的家長們都不太待見他這個未婚夫。在下山之際,更是殷勤叮囑白漓,以後一定要找機會把沒良心的未婚夫給甩掉,讓他也嚐嚐這份被渣的苦。

    “喵喵,喵喵喵?”

    你好,我可以進來嗎?

    貓咖外,白漓豎着小身子,禮貌的用爪爪扒拉着門,喵喵請求着。

    他沒進到門裏面去,只是探着小腦袋,徵求同意。

    不多時。

    白漓的喵喵聲把服務員給吸引來了,但服務員看到他,壓根沒理會他在喵什麼,直接把他往外趕。

    “別進來。”

    服務員皺着眉頭,臉色不太好:“我們裏面的貓貓都是品種貓,打了疫苗。外頭的小野貓都是細菌病.毒,可不能進來。”

    服務員只是趕他,倒沒動手。貓咖裏的貓,有很多都價值不菲,老闆買回來花了不少錢。

    而面前的這一隻,雖然看着長的挺好看,但瞅着這模樣,不像是家養貓,怕連疫苗都沒有打過。

    這種貓,服務員不敢給放進來。如果放進來,讓其他貓貓得了病,老闆肯定得讓她賠償。

    白漓被說成是小野貓,還不許靠近貓咖。他仰着腦袋,溼漉漉的琥珀瞳有點難過。

    “喵。”

    我是貓貓裏的小妖怪,沒有.病毒。

    白漓的喵言喵語,服務員聽都沒聽,扭身走了。走回貓咖後,她還把門給關上,警惕的盯着他,像怕他偷偷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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