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賽車情緣 >56、咖啡屋裏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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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擔心高帥聽見,雨琅什麼也不敢說,就說馬上回去。本來想打個招呼的,見小夥子在接電話,只是向他揮揮手,轉身就走了。

    進了莊園,猶豫了一下,不知去客房部還是回自己的住處,腳步遲疑了一下,樹下突然閃出了一個身影,一閃身到了跟前,才喊了一聲花小姐,把她嚇了一跳:“你是誰呀?”

    路燈下,是一張清瘦的臉,笑得有幾分邪魅:“一起訓練,一起洗車,一起喫飯的,花小姐真是貴人頭上多忘事,怎麼就把我忘了呢?”

    “你們個個都是帥哥,我都審美疲勞了,哪能都記得?”眼前這張面孔雖然熟悉,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網名,一個個對不上號,現在的這一個,搞不清叫什麼名字。

    “我是開路虎的,就那高大的陸地巡洋艦,特別霸氣的。”他上前一步比劃着。

    花雨琅微微一笑,路燈下,兩顆小虎牙特別可愛:“哎呀,別跟我說什麼車,我可是半個車盲,除了什麼奔馳寶馬這幾個品牌,其它對我來說,也就白蘿蔔,青蘿蔔,紅皮蘿蔔而已,反正都是車,大同小異,都差不多。”

    “怎麼差不多呢?我那可是,蠍子屎,獨一份。”見姑娘還沒有特別的觸動,又提醒了一句,“喇叭最響的——”

    “哦,想起來了,真是大嗓門兒。”想到與高帥蹚水的時候,停在沙灘上的汽車當中,最嘈雜的喇叭聲聲,她到現在都還想堵起耳朵,

    她不能得罪客戶,還是溫柔地笑笑,“請問,尊姓大名。”

    “我們都用馬甲,糖雞屎就是本尊,呵呵,又甜又膩人……”

    “靠邊站吧,糖雞屎不但黑不溜秋的難看,而且臭烘烘的難聞!”一個壯實的小夥子,大步流星地走來,夾克衫搭在左手拐,二話不說,伸出右手,就挽起花雨琅的胳膊,“花小姐,我帶你到城裏玩玩去。”

    一聽說糖雞屎,花雨琅就想起在羣裏聽他們的議論,就這臭烘烘的東西,毫不隱諱地說出他南下的目的,就是爲了夜夜當新郎,感情是個色鬼呀,趕緊離他遠遠的。

    被身邊的人挽着胳膊,不由分說地拖出好幾步,再回過頭去,看見糖雞屎人已經走了,這才掙脫開來:“先生先生,君子動口不動手,要走自己走。不過,我父母定下的規矩,晚飯以後就不能出門了,再說了,縣城有什麼好玩的?我是這裏的地主,還能不知道嗎?”

    “你們山莊也沒什麼好玩的呀,連個說話的地方都沒有。”

    “我們這裏有茶館,有咖啡廳,你可以坐下慢慢聊,說到天亮都可以,”花雨琅不服氣地撅起嘴,“不過哦,還不知道你姓甚名誰,本姑娘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陪聊。”

    男人站住腳步,很誠懇地說:“我叫周斌,車隊的,當然不會佔用你通宵時間……”

    要查他們的姓名,到入住登記處一翻就能知道,可是與他們的接觸,當初看了他們的論壇,後來進了他們的微信羣,在這兩天出行和訓練當中,聽到他們大呼小叫,全部都喊的化名,那似乎更能代表他們的特性。於是,問他的馬甲是什麼?

    他毫不猶豫回答說是牛角尖。

    這個是個狠角兒:據說,他的車子自己裝的,都不知道是什麼牌子,就是一堆最頂尖的零件拼起來的賽車,沒人能和他的車子性能相比。在訓練當中,車技術好得很,拐彎的時候,車子居然都側過來了,好像,就是他特別有把握,要爭取這一屆比賽的個人冠軍。她半真半假地說:“久仰久仰,本姑娘願意陪聊,不過,咖啡錢你得付哦?”

    周斌大嘴裂開像盛開的荷花:“咖啡錢算什麼?車手選拔賽的時候,我下個賭注都是1萬。今晚在那裏喝咖啡的,所有的我都包了,全請客。”

    金主啊,花雨琅就像被打了雞血一樣,眼睛閃得好像能看到八星八鑽,精神馬上振奮起來,跟着就把他帶進咖啡館裏。

    那也不過一個小小的房間,但是佈置很精美,還有一點西洋格調,只有一箇中年男人在那裏默默地喝,花雨琅微微搖頭,示意不需要他請客的,只是問,下什麼賭注要付1萬塊錢?

    周斌把夾克衫搭在椅背上,坐下來告訴她,是高帥把大奔改造成爲賽車,賭誰能把他開走?

    提到高帥,花雨琅想到在河灘上的一幕,慾念瘋長,突然電光火石一閃,想起了他們在留言裏面說——就是牛角尖說的,什麼喫窩窩頭的事,不懂得那是什麼意思?趁此機會,正想問一問,可是還沒有開口,就看到門口一亮,一個高大帥氣的人走進來,不是高帥是誰?

    頓時,兩個男人都滿臉掛霜。

    “花雨琅,我們話還沒有說完,你怎麼就走了?”高帥眯起幽深的狹眸,不高興地問。

    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周斌也毫不在意,訕訕地說:“你們有約會呀?前客讓後客,現在也應該我們講話了。”

    “你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講?我可沒時間閒喫蘿蔔淡操心,我要爲我們這幾十號人負責,還要爲單位的工作忙碌,全都是公事!”高帥說着,大踏步走進來,扯了一張椅子,就坐到他們兩個當中。正好,服務生端來兩杯咖啡,他毫不客氣就端起一杯。

    周斌額頭青筋突突的跳着,瞪了這個第三者一眼:“是我的,你怎麼端着就喝?”

    花雨琅打圓場,忙把另一杯遞過去:“這裏不是還有一杯嗎?我另外叫他們倒。”

    “他請客呀?”周斌嫌棄地掃視了高帥一眼,同時推開了另外一杯咖啡,對花雨琅說,“那是你的。”

    高帥端起咖啡已經喝了一口,斜眼瞥去,眼中溢出淡淡的憐憫:“承蒙相讓,才贏了你1萬塊錢,幾杯咖啡做回扣,毛毛雨了——不過,要喝,請到另外一張桌子上喝去,喝多少我都付錢。”

    周斌也不是省油的燈,桌子底下暗暗攥起拳頭,手臂上的肌肉就像老鼠一樣隆起:“1萬塊錢算什麼?賽車最後的霸王不是100萬嗎?”

    “錢是另外一回事,”高帥狹眸裏溢出一點犀利和玩味,衝着身邊的花雨琅,淡淡勾着脣角,“花落誰家,已見端倪,就不要把腿伸過來了。”

    這意思太明顯不過,周斌顫抖着脣瓣,金魚眼中露出殊死一搏的意味,突然站起,將大拳頭擂在桌子上:“喫過窩窩頭的人,有什麼資格和我爭霸?”

    “老子就讓你嚐嚐窩窩頭的味道——”高帥被激怒了,話音未落,骨節分明的大掌豁然捏成了拳頭,骨頭摩擦,發出咔嚓森然般的音節,然後就是咚的一聲,比窩窩頭還大的拳頭擊打在對方的胸口。

    “你他媽敢打老子?”周斌跳起來了,跟着也揮拳相向,一個高大的男子,一個敦實的男子,就像拳擊手一樣,打得不可開交。花雨琅小小的咖啡廳裏,哪裏週轉得開身子?跟着就是乒乒乓乓的桌椅板凳朝天,稀里嘩啦的杯碟碎地。

    花雨琅開始覺得有趣,在醋味瀰漫的空間,爲自己的魅力洋洋得意。真打起來了,才覺得不是那麼回事,似乎,窩窩頭是高帥的逆鱗,中心思想已經發生了偏離,一個那麼高,一個那麼壯,可算是旗鼓相當。可是,在自己的莊園發生鬥毆事件,不管誰輸誰贏,都會造成不良的影響,何況自己還在現場,多多少少事情都是因自己引起的,怎麼都脫不掉干係。

    她開始尖聲叫喊:“別打了,別打了,有話好好說好嗎?”

    沒有人聽她的,想以身試險,插入他們兩個當中,隔離開來,哪怕自己挨幾拳,也打不死吧?可是那兩個人打得難解難分,根本插不進去。她急得跺腳,就是把山莊的保安都喊來,恐怕都拉不開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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