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賽車情緣 >128、相撲比賽
    他知道,現場不僅有兩邊車隊的人員,還有住在這裏的旅客,這麼大的事情,總會有泄露的,說不定明天派出所就派人來調查了,爲了企業的生死存亡,對着這麼些強悍的人,他哭喪着臉,向大家拱手:“拜託了,拜託了,我們一家人要喫飯,小店要生存,實在容不下你們這些大菩薩,請你們搬到別的地方住好嗎?你們交的房錢,我全部退給你們好嗎?對不起了,對不起了,放過我們。放過這家山莊——”

    高帥看向聲源,頓時哭笑不得:製造噪音的是花雨琅,發出噪音的是擀麪杖敲起的鋁盆子,他順着翟鑫的話編謊言,使勁憋住不笑,把臉繃得像棺材板一樣。清清嗓門慢條斯理地說:“咳咳,你們是在玩相撲吧?聽說相撲是東瀛人的強項,你們可得給咱們爭光。呃呃,不過,你們姿勢好像不對,是不是讓國際友人們表演一下,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嘛。”

    女兒聽父親這麼一說,氣得雙腳直跳,又敲了幾下,聲音更加刺耳,打斷了父親的話,想起興龍隊兩個領隊的說辭。也將大事化小:“爸爸,你怎麼這麼爛龍啊?這麼點小事就架不住,怕什麼怕?他們,他們又不是真正的打羣架,只不過,只不過是在切磋技藝,對對對,他們在鍛鍊身體,是日本人的傳授技藝,中國車主們跟着學吧?”

    翟鑫捂着肚子,蹲在一旁,埋着腦袋,雙肩抽搐得厲害,好一會兒,跳着腳來到陳幹事面前,哂笑道:“陳幹事,還是你厲害,領導就是領導,訓練過了,還組織他們搞相撲賽。不過有點偏心,哎呀,殊不知,相撲可是他們的強項呢。如果是拔河什麼的,勢均力敵,可能不分上下。”

    陳幹事哭笑不得,拉着高帥直叫:“隊長,你看這是相撲嗎?這都打起來了,你還開玩笑?!真要是出了事,你吃不了兜着走!”

    高帥把他拉到一邊,悄聲說:“陳幹事,你要不想惹禍上身,就一口咬死說是在玩相撲。主任副主任都不在,這裏你是最大的官,出事唯你問責!”

    蘿蔔加大棒是高帥的對付手下的手段,對付這個陳幹事同樣有效。

    陳幹事可不傻,剛纔見他們羣毆。急火攻心昏了頭,被高帥一提醒,頓時明瞭,囁嚅道:“你說是友誼賽,倒也令人相信,反正,沒有打破腦袋打斷腿吧?”

    高帥見他們這幫人已經呈壓倒性優勢,一個個鬥志昂揚的樣子,反正沒有喫多大虧,只有自己多捱了一些拳腳,也忍住了痛,嘿嘿笑了笑,說:“沒事,一個個壯得跟狗熊一樣,最多也就是個皮外傷,睡一覺明天就能好。”

    “他們那邊呢?受傷重的是不是要進醫院?”陳幹事問翻譯,想想又說,“不過。要以打架論說的話,你們都要跟我到派出所去,做下了筆錄,等明天警員們都上班有時間,有空閒,調查清楚了,你們可能才能出來,是不是耽誤你們訓練呢?”

    興龍車手們一個個聽得一清二楚,哪個願意進派出所去了?搞得不好,24小時以後才能出來,一起搖頭說不是不是,不是打架,只是向他們學習相撲的。

    趙翻譯把陳幹事的話翻譯出來了,把中國車手們的話也翻譯了,看着倒在地上的車手們,跟着又勸告一陣,這才上前一步說:“他們都承認不是打架,只是相撲娛樂賽。沒有人受傷。”

    “哎,這幫小鬼子到底怎麼惹起來的?”陳幹事接過高帥遞給他的香菸點上,走到一邊,詢問打起來的原因。

    “還能怎麼呢?你沒看到嗎?這裏有個受害者呢。”周斌走過來,指着在牆邊衣襟破爛瑟瑟發抖的古麗娜。

    “呀,這不是古小姐嗎?”花雨琅連忙走過去,蹲下,要把古麗娜扶起來。

    “啊——不要不要——”古麗娜在地上扭動着身子,被抓住手臂扯起來,跟着又滑下去了。

    “是誰幹的?”花雨琅發現蹊蹺了,怒火沖天而起,問她。

    古麗娜縮着肩膀。兩手捧着臉頰,帶着哭腔說:“就是那個留小鬍子的,最高最瘦的,年紀最大的那個鬼子,把我衣服都撕壞了——”

    她語言很準確,描述得很真實,大家馬上鎖定了目標——是木村。他最先捱了高帥一拳,一隻眼睛已經變成了熊貓眼,中國選手們看他不順眼,打他的人也最多。好不容易扶着牆爬起來,靠在牆邊都走不動路了。

    花雨琅轉過身來,衝着靠牆站的木村就是一巴掌扇過去:“你個不要臉的畜生!”

    “我的小祖宗哎,打鬥剛剛停止,你不要又肇事好不好?”花洋氣得直跺腳。

    看見一箇中國姑娘要動手了,日本車手們又按捺不住,有幾個人摩拳擦掌,但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聽到日語的吆喝聲。是十分動聽的日語,是女人的話,他們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沒有一個人敢動一下,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

    興龍的人扭頭一望,從樓梯口走過來一對男女。男的是伊藤,女的是冴島,他們的臉色帶着魔鬼般的黑沉之氣,頓時,樓道里蔓延起冰涼如水的氣氛。他們兩個早就上來了,也把事情的大致情況掌握了:事情是因自己的隊員們引起來的。尤其是那個木村,調戲古麗娜,被中國人撞見,又被中國隊員們知道,這纔打起來的。

    冴島抄起兩手,展現一派王者風範,對着手下嘰裏咕嚕說了一陣日語,頓時,那些又想蠢蠢欲動的賽車手們,直挺挺地跪了下來,她也轉過身來,9度鞠躬,向中國隊員們說了一聲流利的漢語:“對不起,我們有錯在先。”

    這女人,這風度,這氣質,這胸襟,不是一般啊!高帥情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我們,也不該,也不該羣起而上。”

    明明他們先犯錯,還向小鬼子們道歉嗎?翟鑫不屑一顧,看見一地的包裝袋,情不自禁地搖搖頭,這妞還真是……呃。引人犯罪呢,今天跑縣城買了那麼多漏透情趣裝,難道,想打算用在高帥身上?沒發展這麼快吧?這個二妞,不要這麼二好不好?

    那邊的花雨琅爲古麗娜擔心,不能總是蹲在地下,但是也不能站起來,一站起來就走光,就問她要門卡,說是到房間裏去拿衣服。剛把這意思表達出來,一件雪白的t恤衫就飛過來,蓋到了古麗娜的肩上。

    是誰扔過來的?花雨琅扭頭一看。自己身後居然站着周斌,一身的疙瘩肉不說,8塊腹肌像巧克力一樣排列着,讓她怦然心動:哥呀,真正是鐵骨柔腸,不要這麼酷好不好?她扯起那寬大的t恤衫,把古麗娜包裹得嚴嚴實實,這才扯起她,環抱着要向她的房間走。

    “花妞,不讓她住這裏了,我們那裏找不到一間空房嗎?”

    被周斌喊住,花雨琅才覺得這個男人沉穩有致,馬上應答了,和古麗娜走出二號樓。

    兩邊的頭子都來了,都表明了態度,只要不打架,只要不進派出所,今天這事兒就鬧不大了,翟鑫似乎還不過癮,又發揮他攪屎棍的特長,振臂一呼:“來森們杰特們,相撲比賽結束,你們玩也玩夠了,鬧也鬧夠了,都起來吧。”

    這傢伙人不出衆,貌不驚人,然而聲線特別優美,還帶着共鳴,這麼個大嗓門一嚷嚷,整個大廳都震得嗡嗡直響。只有日本衆人都跪在地下,他們不聽中國人的招呼,冴島沒有讓他們起來,一個也不敢動。小妖笑見他們那麼老實,悄悄靠過去,給跪在地上的一個鬼子背上一腳。

    高帥直皺眉,神經還真大條?哥已經講得很清楚了,你聽不清,還是腦殼子裏裝的還是豆腐腦?可這傢伙是周斌的人,也不好發脾氣,只是眉頭皺了一下,鼻子裏哼了一聲,已經引起了冴島的關注,心想,這個隊長還是靠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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