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生點點頭，沒有打擾村民工作。
他靜靜在每個羊圈旁邊觀察生產後的母羊。
這些母羊此時已經安靜下來，有的躺在那裏呼哧呼哧休息，有的則靜靜喫着草。
完全看不出這些母羊是殺死自己孩子的兇手。
“木生，你得小心點，這些羊不讓人靠近，剛剛有人進去撿羊羔屍體，被狠狠踢了一腳。”
村民看見王木生越靠越近，出言善意提醒。
王木生點頭，不過身形依舊沒有停下來。
以他的反應速度，有準備的情況下，山羊很難傷到他。
“奇怪，這些羊的眼睛爲什麼是紅的？”王木生靠近後很快發現母羊的眼睛帶着紅點。
紅點不是很大，也就以他的眼力能發現其中古怪。
村民根本沒察覺母羊的眼睛變化。
他找來一個經驗相對豐富的村民問道：“你們這幾天給母羊喫的東西都有什麼？”
村民回想了一下答道：“都是從地裏割回來的新鮮牧草，除了牧草，貌似也沒給母羊喫過什麼別的東西。”
王木生又詢問了一些其他細節，結果並沒發現異常。
他心裏困惑，村民的工作程序沒問題，但是母羊的脾氣莫名其妙就火爆起來了。
在暖棚找不到母羊古怪的原因，他又來到趙曉軍家的五畝牧草地。
牧草地綠意盎然，生機勃勃，十分養眼。
地裏牧草長得很茂密，冬日微風吹過，沙沙聲從牧草地飄起，一直飄到王木生耳中。
冬天能有這麼一大片綠色，十里八鄉都很少見。
王木生買的本身就是在冬天生長的牧草種子，再加上吸收了靈雨水，這些牧草長勢格外好。
像割韭菜似得，割一茬就能很快長上來一茬。
牧草的生長速度完美的爲山上近百隻羊提供了充足的草料。
王木生揪了一些牧草放在手心聞了聞：“還挺好聞的，這也不像有問題的模樣。”
牧草吸收靈雨水生長起來後，都會出現和靈雨水一樣的甘甜味道。
可以說這些牧草是最上乘的草料，王木生覺得問題出在牧草身上的情況不大。
但是出於謹慎起見，他仍然進入五畝牧草地裏逐一仔細的檢查起來。
五畝地面積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而且要找出母羊脾氣變古怪的原因，更是難上加難，如海底撈針。
僅僅只是檢查兩畝牧草地，已經花費他足足半個小時。
趙曉軍早已經處理好羊羔屍體從鎮上回來。
聽說他在牧草地檢查，沒有歇息便找了過來。
此時王木生也終於有了些新發現。
他在檢查第三畝牧草地時，突然發現有些牧草莖葉是褐綠色的，和前面兩畝翠綠的莖葉大不相同。
按理說這種不算什麼大情況，長到一定時間的牧草都會出現這種顏色。
畢竟就算是有靈雨水幫助，植物也會衰老。
自然的規律不是靈雨術能抗衡的。
可是王木生不願輕易放棄這個發現。
剛好趙曉軍來了，他一手揪翠綠牧草莖葉，一手揪褐綠牧草莖葉。
然後拿到趙曉軍面前詢問道：“你們平常喂山羊時，用的是這種翠綠牧草還是褐綠牧草？”
由於平時牧草生長速度實在太快，僅僅兩畝就差不多能提供一天的草料。
所以剩下的三畝反而不怎麼收割。
這也是爲什麼前面兩畝牧草和後面三畝會出現顏色差別的原因。
“木生，母羊踩死羊羔難道和牧草有關係？”趙曉軍感覺這個原因挺新鮮的，他頭一次聽說這種情況。
王木生也不能確定是不是這個原因。
但是他清晰感知到，翠綠色的牧草莖葉，蘊含的靈氣更充裕。
而褐綠色莖葉，可能是因爲隨着時間的流逝，靈氣沒有翠綠莖葉多。
他心裏有個猜想，會不會是因爲山羊一直喫這種充滿靈氣的翠綠牧草，才導致它們脾氣變得古怪起來。
靈氣雖然是好東西，可山羊畢竟是普通動物。
體內長期積累靈氣，就出現了虛不受補的情況。
和喫人蔘一個道理。
人蔘是好東西，但正常人不會把這玩意兒當正餐一直喫。
要不是發生羊羔踩死事件，他還真不會去考慮這些事情。
他一直以爲，只要創造最好的條件，就能養出品質最高的山羊。
現在看來，平衡最重要。
“趙大哥，你去羊圈找幾隻性格溫順的山羊，咱們測試一下就知道問題是不是出在牧草身上了。”
“好，我這就去挑選。”趙曉軍沒有耽擱，點頭往後山跑去。
“對了，記得喊幾個人過來割牧草。”王木生對走遠的趙曉軍喊道。
想驗證猜想，兩種顏色的牧草得分開處理。
這是個體力活，他也沒帶工具，只能喊專門幹這個活的村民來幫忙。
遠處趙曉軍揮揮手，表示聽到了。
牧草地再次只剩下王木生一人。
手機時間顯示，下午五點多，
天空雲層有些厚，陽光艱難穿過層層遮擋灑落到大地上。
不過光亮不足，更加襯托出即將到來的黃昏。
沒多久，趙曉軍喊的村民手持鐮刀已經來到牧草地。
在王木生的指示下，六個人分兩組。
一組專門收集靈氣充裕的翠綠牧草。
另一組則收集靈氣稍顯淡薄的褐綠牧草。
等到六點鐘時，兩組各自收集了將近一百斤牧草，王木生這才喊停。
“辛苦各位，把牧草運上山今天就能下班了。”王木生給幾個村民遞上香菸。
村民客氣的接過煙美美的抽了一口。
“木生，要我說啊，這牧草地離羊圈還是太遠，山上有的是地方，直接在山上種牧草多方便。”
有村民抽起煙來習慣性侃大山。
王木生笑着點頭：“說的在理，山上已經在準備了，只是牧場建設需要時間，目前還是得靠這五畝牧草地提供草料。”
幾人聊着閒篇兒，揹着牧草，沒一會兒功夫就到了後山。
趙曉軍此時已經按照王木生的要求挑選出了十隻性格溫順的山羊。
這些山羊有半大的，有成年的，有公的，有母的。
分別都是兩隻，樣式十分齊全，而這也都是王木生特別要求的，方便實驗對比。
爲的就是做實驗的過程中避免出現其他未知情況，考慮的不可謂不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