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黃河中間,我們多多少少都有點憂慮,畢竟周寡婦可是隱藏在水中,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傷人。
雖然周寡婦勸走我兩次,但也不代表她不會傷人,張有財就是例子。
“你小子,周寡婦生前對你不是挺好嗎?而且昨天還勸你快走,說明周寡婦還惦記着你呢。”爺爺一臉賊笑道,有些不懷好意。
“爺爺,想讓我下河就直說。”我一臉無語道。
“嘿嘿,還是你小子懂我。”爺爺一臉笑嘻嘻,爺爺理不直氣也壯道:“而且爺爺我常年腰不好,都一身老骨頭了,手腳活動不便,所以這事兒,還得依靠你。”
“反正周寡婦不會傷害你,你也不必擔心害怕,放心地去下水吧。”
聞聽此言,我滿臉黑線,心裏拔涼拔涼的。
別人家的爺爺,對自己的孫子精心照料,一旦發生危險時,就會豁出老命保護孫子。
瞧瞧我這個,哪有這樣的爺爺啊?
千般無奈下,我只好去下水。
跳入黃河當中,仍然一如往常的尋找屍體。
很快沒過多久,果然正如我意料之中,張有財的屍體還真在這裏面。
我倒不覺得很意外,因爲村裏連續發生的怪事,沒有一個跟黃河無關的。
只是我腦中在想,張富貴和周磊,以及張有財的死,會不會是周寡婦做的?
如果都是她做的,那實在令人感到憤懣。
周寡婦生前爲人很好,但村裏人對她也很好,根本不存在什麼苦大仇深,可週寡婦爲什麼要害人呢?
這點讓我很不明白,但這個時候我感到缺氧,急忙往上游換氣。
就在不經意回頭之間,我忽然看到一個身影,沉浮在黃河當中,默默地窺視着我。
正是周寡婦!
我愣了愣,內心並不慌張。
因爲她在那裏紋絲不動,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並不打算對我做什麼。
但是我來不及多想,就向上遊趕緊換氣。
浮出水面後,我深吸幾口氣,便對爺爺說道:“我找到了,爺爺快把繩網給我。”
“好嘞!”爺爺笑容滿面,毫不猶豫拋下繩網。
我抓着繩網,深吸口氣,再次潛入水中。
將張有財的屍體包裹住,然後拉了拉繩網,爺爺收到信號,馬上使勁拽上來。
而這個時候,我在水中四處遊逛,可惜那個周寡婦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讓我很無奈,就只好浮出水面。
張有財的死訊,傳遍了全村。
“啥?又是溺水橫死的?”
“俺滴娘來,咱們村這是要大禍臨頭了啊。”
“祖上傳下來的忌諱,難道全都是真的?”
村裏人心惶惶,一個個村民臉上神色,流露出了難以形容的恐懼。
“不行!我再也不挖老物件了!”
“都是因爲你,是你拉我們一起挖老物件的。”
“對,就是因爲你,不然我們村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哎哎哎,咋還怪到我頭上了?你們不也沒挖老物件嗎?”
有一些村民,在這個時候吵得不可開交,一個個互相責怪着。
“安靜!”
村之長怒喝一聲,手中的柺杖狠狠敲了地面。
“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先想想張有財父子倆的喪事,到底怎麼處理吧。”村之長神色嚴肅道。
“村.長,都發生這種事了,不應該躲在家裏避一避嗎?”
“對啊村.長,都連續死了四個人了,喪事先不說,我們還想多活幾天呢。”
“我上有老下有小,可不想把老命給搭上。”
“對,喪事我不去了!”
村民們一個個都這樣喊着,沒有誰願意處理喪事。
村之長眉頭緊皺,很快他再用柺杖敲擊地面,就這樣說道:“我們一起去黃河,帶上貢品賠禮道歉,說不準會得到黃河裏的東西原諒。”
此言一出,大家眼前一亮,一致贊同這個說法。
就算是我,也同樣贊同。
村裏那麼多人,集體去黃河跪拜道歉,說不準真的有用呢。
但這得看黃河裏的東西,到底原不原諒吧。
“爺爺,村.長的辦法可行嗎?”我望向旁邊的爺爺問道。
“我咋知道?我又不是陰陽先生。”爺爺搖搖頭道。
我搖頭嘆息,這個辦法聽起來挺靠譜,有沒有效果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這消息馬上傳開,全村的人紛紛帶着貢香,紙錢,豬肉以及各種貢品,集體前往黃河。
到了黃河岸上,所有人紛紛將貢品放在地上,然後跪在地上燒香燒紙。
爲首的村之長,對着黃河說道:“各位先賢,我們是來賠禮道歉的,因爲我們愚昧無知,亂拿黃河裏的東西,惹惱了各位先賢。”
“但這已經死了四個人,看在我帶着全村人,真誠賠禮道歉的份上,希望能得到各位先賢的原諒。”
說到這裏,村之長跪地磕頭,後面的村民們也跟着跪地磕頭。
這麼多人都磕頭,我和爺爺也得跟着磕頭。
重重磕了三個頭後,大家便紛紛起身,轉身回去了。
就連豬肉,水果這些貢品,也全都帶回去了。
這些貢品還敢帶回去?
這樣的一幕,看得我原地傻眼。
這歉道的,有點虛假啊。
簡直是赤luoluo地諷刺黃河裏的邪祟啊。
“快放回去!貢品不能拿!”爺爺急忙喊道。
村民們扭過頭來,用異樣的目光看向爺爺。
“光是這些貢品,加起來都上千塊錢了。”
“不把貢品帶回去,難道是等着浪費嗎?”
“反正黃河裏的東西又不出來喫,我們跪拜道歉只是走個形式罷了。”
“對啊,就這樣浪費那麼多,未必太可惜了吧。”
聽村民這樣說,爺爺也很無奈。
而這個時候,這方天地突然變得陰冷起來,天空也灰暗下來,無數烏雲聚集在這裏,伴隨着突如其來的閃電,所有村民都嚇了一跳。
而黃河當中,也變得驚濤駭浪,翻騰的浪花直接淹沒了河岸。
“這裏很危險,大家快點回去!”
村民們驚呼起來,撒腿就往家裏回。
而我內心卻知道,黃河裏的邪祟,真的徹底憤怒了。
“爺爺,這下咋辦?”我驚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