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九世嬰靈,幾乎快要氣哭了,但是生命也快到了盡頭。
她根本沒有想到,我身上竟然會有那麼多怨靈血。
而且數量上,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她倒在地上,只能徒勞地嘶喊着,聲音越來越微弱。
“該結束了。”我淡漠說道,拿出最後一瓶,就這樣倒了下去。
她的身軀已經腐爛到了恐怖的程度,那場面簡直血肉模糊,讓人不忍直視。
要是換做一般人,看到這幕肯定會忍不住作嘔一場。
就連後面的那些村民,都轉過身子不敢去看了。
此刻的九世嬰靈,已經沒有了生息,不再叫出聲了,但我還在拿着最後一個瓶子,黑紅色的溶液緩緩流淌而下。
王鐵柱看到這樣的畫面,都不忍直視了,就走過來對我道:“行了行了,她都死了。”
“真的死了嗎?”我低着頭看了一眼,就滿臉震撼無比。
光是那場面,已經恐怖到了慘無人道的地步。
看着看着,我不由驚歎道:“想不到區區一種溶液,對怨靈竟然能有這麼可怕的殺傷力。”
“是啊,真是太可怕了。”王鐵柱看着眼前的景象,喃喃說道:“一開始以爲只帶幾瓶就足夠了,可眼下,還遠遠還不夠。”
“幸虧你警惕慎重,防患於未然,一滴不剩地全都帶過去了。”
“那也有你的功勞。”我微笑說道。
王鐵柱嘆了口氣,叼着煙說道:“一切都結束了。”
接下來的這幾天,村子裏已經恢復了往常的生活。
還在的都在,不在的就進墳了。
那些死者的喪事,也是七七八八地都辦完了。
河神像裏的祕密,已經給王鐵柱解釋過了。
他一開始有點不適應,晚上睡不着覺,也不敢去廁所。
畢竟家裏藏着死靈,誰也不安心入睡。
換做是別人,睡覺肯定得尿牀。
過了幾天才逐漸適應,王鐵柱已經學會主動跟河神像對話了,不再那麼膽怯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可以說詭事重重,基本上都在天天發生怪事,甚至是死人。
自從那位撈屍人觸碰到棺材以後,到現在就一直接連不斷的發生怪事。
現在回想起來,感覺自己成長了不少,已經見識了太多不一般的怪事,也見識了各種死靈及悲慘故事。
頓時間,感覺這世道都變了。
一個月都不到,竟然死了那麼多人。
而且還出現過如此衆多的死靈,有溺水而死的,有跳河自殺的,有被人害死的等等。
每一個死靈,都有自己的悲慘故事。
但是仔細一想,還挺毛骨悚然的。
自己竟然跟那麼多死靈對話,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勇氣。
但是想不佩服自己都難啊。
只是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還有什麼可怕的怪事在等待着我。
我倒是希望,這種事情永遠別發生。
每次怪事發生,總是帶走不少人的生命。
想到這裏,我深深嘆息着。
而這個時候,河神像裏的曾小天,突然傳來了焦急的聲音:“喂,你小子還不快給我燒香啊,說好的按時上香呢啊。”
“不錯,還挺補身體的。”曾小天美滋滋地說着,但聲音卻無奈道:“很可惜,這效率實在太慢了,還要等好多年才能恢復當年的實力。”
“那你就慢慢等吧,反正你都在裏面待三十年了,還差那五年嗎?”我看着河神像說道。
“說的也是。”曾小天再三提醒道:“但是你們可別忘了,要記得按時爲我燒香。”
“忘不了,忘不了。”我點點頭道,然後跟着王鐵柱出門,帶着撈屍工具往黃河走去。
在撈屍船上,一如往常地打撈屍體。
搜了半天沒找到,便爬上撈屍船歇息。
王鐵柱點了一根菸,蹲坐在船頭上,意味深長地對我說道:“耗子,你覺得以後還會發生那種事嗎?”
我愣了一下,緩緩開口道:“難說,畢竟這種事情,發生的莫名其妙。”
“是啊。”王鐵柱嘆了口氣,滿臉無奈道:“上次嫂子只是在黃河洗個衣服,卻莫名懷上了一身孕,這事情發生的真是太突然了。”
我點了點頭,無奈嘆息着。
怪事鬧到後面的,都是因爲村民的愚昧。
而且最後還是我處理的,想想自己所盡力做的那些事,頓時感覺自己真是不容易。
這一切的一切,終究還是我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經歷那麼多事情,我還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了。
想到這裏,我嘆了口氣,目光望向王鐵柱,微微一笑道:“就算髮生這類怪事,那也不必害怕,反正咱們有曾小天的庇護,難道不是嗎?”
“說的也是。”王鐵柱點了點頭,叼着煙鎮定說道:“真不敢相信,有生之年我還能跟死靈對話,甚至在一起生活。”
“那種感受,想想就挺瘋狂。”
“那還真是有趣呢。”我也是哈哈而笑,目光看着他說道:“對了鐵柱哥,有件事忘了告訴你。”
“過幾天我就要開學了,明天我得回去收拾東西。”
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王鐵柱的眼神卻暗淡了下來。
他一臉不捨地看着我,感慨說道:“看來相處的時間,真是短暫啊。”
“別擔心,等我放假還會來找你的。”我哭笑不得道。
“不提了,趕緊忙活了。”王鐵柱彈飛了菸頭,然後下水繼續搜索屍體。
其實我明白,他只是不想在我面前哭而已。
雖然開學並沒什麼,又不代表要斷關係。
但是這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知己,而且還相處了那麼長時間,又是在一起喫飯,又是在一起撈屍,還在一起生活,甚至一起去冒險,好像我們兩人有點形影不離了。
但是突然要分開,這種感覺,彷彿心被一刀兩斷了一樣,誰也不好受。
也就是因爲這一點,我遲遲都沒敢說出口,生怕王鐵柱會傷心。
“我也一起。”
看着王鐵柱在水中搜索,我嘆息一聲,也跳進了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