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
寶玉那叫一個無語,怎麼好好的又說道我這裏來了?就不能讓我好好的喫兩口胭脂嗎?
可是這話他現在不敢說,他保證,他要是說了,他那個二貨爹能夠將他的屁股打開花。
他有些後悔聽襲人的話,跑來榮慶堂了。
賈璉只是拿他取笑,可到了賈政手裏,那可是要挨大棒的……
“老太太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告辭了,明兒還有事要忙呢。”
賈璉告辭道。
賈母雖還想問問其他的事情,只是見賈璉也累了,便沒再多問,讓他離去了。
……
回到小院時,已經過了子時。
卻見中堂內還有燭火光色,進門一看,就見竟是平兒還未睡。
看到賈璉,平兒連忙行禮,現在的賈家和之前可不一樣,主子不像主子,下人不像下人。
現在在榮國府裏,所有的下人在看到主子的時候,都要先行禮,然後才能說話。
“二爺可算是回來了,二奶奶還在等着您呢。”平兒笑道。
“等我做什麼?”賈璉一邊喝了口茶,一邊問道:“大姐兒可睡了?”
“已經睡了好一會了。”平兒說道。
賈璉點了點頭,不過隨即便嗅了嗅鼻子,有些好奇道:“平兒,你身上好香,這是這是擦的甚麼香?”
“哎呀!”
這虎狼之詞,讓平兒俏臉登時飛紅,舉着帕子攔在身前,連退兩步,看着賈璉笑吟吟的望着她,嗔了句:“侯爺哪!”
王熙鳳在後面冷笑一聲,道:“爺上回還說人家像茶花美人,今兒怎就嗅不出是甚麼香了?”
賈璉懶得理她,問平兒道:“怎麼這早晚了,還沒休息?是後面院子沒暖氣住不習慣麼?那先在這裏,住你們二奶奶的牀罷。”
看到後面王熙鳳怒視,賈璉揚眉道:“你睡我身上!”
王熙鳳受不了這虎狼之詞,紅着臉扭身就走。
賈璉奇道:“你幹甚麼去?”
王熙鳳頭也不回,道:“不是你說的我把牀讓給她?我去給平兒把牀收拾出來!”
賈璉:“……”
平兒忙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二奶奶快別去了!”
王熙鳳只是不聽,冷笑聲從裏間傳來:“我們爺還想聞這香呢!”
賈璉正經勸平兒道:“別聽她胡說,我又不是色中惡魔!你還是住你那屋就好了,放心,我不會去摸門的。你總不會信不過我的品性罷?”
“哎呀!”
平兒一時都不知說甚麼纔好了,溫婉秀美的臉上滿是羞赧和尷尬,道:“我就是想來問問,明兒去了那邊,到底該如何個章法?不敢耽擱了侯爺的大事,並不是……”
倒成了勾引爺們兒了!
賈璉卻沒理會王熙鳳和平兒之間的事情,進去後等小紅端了洗腳水進來,洗了腳後就草草睡下了。
今晚甚麼都不能幹,要養精蓄銳,明天,是要見真章的。
……
翌日清晨,到了塊要上朝的時辰。
定國公徐圃,正坐在老爺椅上美滋滋的喫着碧梗銀耳紅棗粥。
那老爺椅上面鋪着新猩紅氈,設着大紅彩繡雲龍捧壽的靠背引枕,外另有黑狐皮的袱子搭在上面,大白狐皮坐褥。
定國公徐圃,今年已經八十多歲了,歷經太宗皇帝,太上皇,和當今景隆帝三朝,可以說是三朝元老。
老頭看起來已經瘦的快成一個糰子了,不過精神頭看起來倒是不錯。
定國公徐圃和開國八公不一樣,定國公是在太宗皇帝時期被封爲國公的。
太宗皇帝勵精圖治,繼承太祖皇帝遺志,一心想要將北邊的韃靼徹底解決掉,所以在位期間發動了好幾次戰爭,而定國公徐圃就是那時候崛起的。
當然了,如果僅僅是打仗,定國公徐圃再牛逼也到不了國公的位置上,但是老頭運氣好啊,有一次太宗皇帝在打韃靼的時候,被韃靼騎兵所包圍,徐圃在得知之後,立刻率部相救,和太宗皇帝會和之後,乘機突圍而出,而徐圃爲了給太宗皇帝留下逃走的時間,不得已率領本部人馬和韃靼大戰幾個時辰,等太宗皇帝率人來救的時候,徐圃身上早就中了數箭,傷口更是到處都是,不過最終還是被救活了。
太宗皇帝見到徐圃的英勇和忠心,最終將當時神威忠定侯的徐圃封爲了定國公。
可以說,老頭現在是唯一活着的國公了,也是太宗時期勳貴一脈的領頭。
開國一脈和太宗一脈雖然都是勳貴,但是卻是互相看不上眼。
開國一脈覺得太宗一脈運氣好,沒底蘊,對此很不屑。
而太宗一脈則是覺得開國一脈已經沒落,沒什麼本事了,所以也很不屑。
反正雙方就是看不對眼。
不過開國一脈雖然沒落,但是卻有四王八公,儘管八公的爵位都降了下來,但是四王還是存在的,另外還有十二個一等侯爺,大部分爵位都還存在。
而太宗一脈就差遠了,現在太宗一脈還保留着國公爵位的就僅僅只有定國公徐圃一人。
侯爵者也不過是寥寥數人。
不過太宗一脈比開國一脈要好的,太宗一脈好多都還在軍隊裏。
九邊,京營以及地方還有着不少的太宗一脈的後人擔任着要職。
定國公有四個兒子,長子徐弘、次子徐治、三子徐威、四子徐繼以及才從江南水師回來的長孫徐平,都在堂內靜靜的看着老頭用飯。
徐弘妻鄒氏領着幾個兒媳、侄媳在旁邊侍奉着,或添粥,或添小菜。
老頭雖然年紀大了,但是飯量還是不小的,光碧梗銀耳薏米粥就吃了兩碗,除此之外還有牛肉,羊肉,狗肉,以及一些其他的菜。
喫飽喝足之後,徐圃滿意的點了點頭,幾個兒媳見狀也笑着退了下去。
等門關上之後,徐圃看着幾個兒子,很是不滿意的說道:“你們幾個慫貨,真是給老子丟人!”
長子徐弘賠笑道:“父親說的是,我們給父親丟人了,父親要打要罵都行,只要您開心就行!”
一衆徐家兒孫連聲附和。
徐圃聞言冷哼一聲:“你們少拿這話來哄老子,別以爲老子不知道,你們一個個在外面可都是讓人巴結的,都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外面的將領聽命於你們,還有不少的勳貴子弟討好你們,真以爲老子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