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地下室這極其壓抑的環境,站在牀上真的擡手就摸的到天花板的屋子裏,牀上的被子也不是很柔軟,但蕭雲臻裹着被子,睡的很香甜。

    她知道外面有安淮,安淮,讓人很安心。

    就像第一次見安淮的時候,自己從威亞上掉下來,她二話不說,跳起來把自己接住。她跑的那樣快,比起來,自己反而感覺不到下降的速度。

    被她接到懷裏的那一刻,蕭雲臻慌張的心定了下來,她看着安淮飛揚的馬尾辮掃過線條分明的下巴,感受着緊緊抱着她的那雙手,她一點也不害怕了,感到又安全又溫暖又很……熟悉。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她有點癡迷。

    如今她躺在安淮的被窩裏,又被溫暖和安全包裹住,她笑意滿滿的睡着了。

    可在外面躺在沙發上的安淮可真真是遭了殃,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好不容易唸了一圈經,睡着了。在夢裏,又見着了蕭雲臻。

    夢裏的蕭雲臻更是大膽,不僅露着一雙大白腿在她眼前晃悠,還這樣光着腿坐在她腿上。她沒控制住自己,用滿是繭子的手摸上了那雙腿……

    天才剛剛亮的時候,她就渾身難受的醒了過來。

    夢裏的畫面還沒有完全從腦海裏消失,安淮靠在沙發上,兩隻眼睛盯着天花板,耳朵裏是一門之隔的蕭雲臻沉沉睡着的呼吸聲。

    一呼一吸,聽着就是睡的很香。

    安淮猛的擡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力氣挺大,一聲脆響,半邊臉都蓋上了手印。

    自己太骯髒了,長公主對自己如此放心,自己怎麼能對長公主生出那樣的心思,還對長公主上下其手……即便是夢裏,也不行。

    她玷污了長公主,她不配。

    安淮恨死自己了,一邊罵自己,心裏滿是懊悔和愧疚。她埋頭窩在沙發上好久,纔去廁所洗了把臉。

    蕭雲臻起來的時候,安淮正在廚房裏做早飯。她拖拉着拖鞋,走到安淮身邊,很自然的把下巴墊在安淮的肩膀上,問:“做什麼好喫的呢?”

    誰知道她的下巴剛捱上安淮的肩膀,安淮就激烈的一抖,側了側身子,眼神閃躲回答道:“隨便做,做的煎蛋。”

    蕭雲臻被安淮這動靜驚的一愣,她眯了眯着眼,打量了兩眼,瞧見了安淮臉上的紅手印,手指輕輕碰上去。

    還沒捱上,安淮又是一躲。

    蕭雲臻的手頓在半空中,眼神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安淮偷偷瞄着蕭雲臻的臉色,極心虛的解釋道:“疼,,有點疼。”

    蕭雲臻放下手,問了一句:“臉怎麼回事?”

    安淮偏過腦袋,鼓搗着煎糊的雞蛋:“摔的,嗯,從沙發上掉下來摔的。”

    “那今晚上一起睡牀吧。”蕭雲臻輕描淡寫的說道,還想順手接過安淮手裏的鏟子。

    那個雞蛋已經糊掉了,單面都黑了。

    蕭雲臻還沒抓到,鏟子就被安淮揚了起來。

    “你今晚還不走?”安淮一臉震驚。

    蕭雲臻笑了笑,指了指鍋裏糊掉的雞蛋:“合着是想趕我走啊。所以,才把雞蛋煎成這樣嗎?”

    “不是,不是”,安淮又着急了起來,想解釋,又覺得怎麼說都不對。她確實不想要蕭雲臻在這住,一是因爲這地兒不好,自己住可以,但長公主尊貴,屈居一晚就算了。二是……她有點招架不住長公主,這不怪長公主,怪她自己,胡亂瞎想。

    可安淮這九曲迴腸的心思,蕭雲臻哪兒知道。這人早上一起牀就開始躲她,明明昨晚上還好好的來着。

    蕭雲臻越想越氣,瞪了安淮一會兒,見她還是一副呆呆的樣子,什麼也沒說出來,氣的直接轉身就往外走。

    “蕭……臻臻,你幹嘛去?”安淮在她身後喊道。

    蕭雲臻甩過去一句:“回劇組了。”

    “不喫早飯嗎?”安淮弱弱的問了一句,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鍋裏的兩個雞蛋已經完全黑掉了,“算了,這好像也不能吃了。”

    蕭雲臻換了衣服就出去了,安淮跟在她身後,一直等她打到車、坐上車,車走遠,才收回視線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安淮想,一直遠離蕭雲臻,估計也不是個辦法,長公主很容易生氣的,而且她要保護長公主,不能離她太遠的,那她要不要去念念靜心咒呢?

    安淮收拾完回到《金牌特工》的劇組,做完自己武替的最後一天。武替的部分已經不多了,都是集中拍攝的,速度很快。

    “最後一個動作,安淮老師,咱們再保一條。”執行導演喊道。

    昨天蕭神來劇組的時候,大家都在場,也都清楚的看到蕭雲臻是想爲安淮撐個腰。所以今天安淮再來的時候,沒人再直呼她大名,都一口一個“安淮老師”的叫着。

    安淮清楚,自己之所以受到尊重,全是因爲長公主的緣故,打狗也要看主人嘛。長公主替她撐了腰,她定是要努力爲長公主掙回面子的。

    最後一個動作是一條摔打的,威亞直接拴在安淮的腰上,搭檔的拳頭要擊碎前面的泡沫捅在安淮的肚子上,這時候威亞組會全力一拉,將安淮整個人都摔在後面的牆壁上。

    雖然牆壁都是泡沫板製成的,但是這一頓擊打再加摔,也很痛。

    再來一條,也就意味着再摔一遍,安淮重新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沒關係,再來一條吧。”安淮說道。

    再來一遍的時候,當搭檔拳頭擊中她的腹部時,她的腹部陡然一痛,不是搭檔力氣變大了,而是……她月事來了……

    她的月事期從來不正常,可能是因爲從小飢餓的緣故,也或者是因爲些別的,每次來月事的時候,不僅肚子疼,還日子不正常,所以她的月事日子她根本就沒記。

    腹部如同拖拉機壓過一樣,這一拳頭捅過來,又像在腹部錘了一鐵錘,當下痛的她臉上的表情就變了,好在攝影機根本不會抓她的臉。

    威亞一拉,背部一摔,因爲身後着力點很輕,安淮要非常使勁的把自己往牆上摔,背部也是火辣辣的一片痛。

    “不行,摔錯位置了,威亞組把安淮老師朝大力膠定點的位置上摔。”

    “砰!”

    安淮又一次摔在牆上。

    “砰!”

    安淮再一次摔了過去,身後的泡沫板都被擊成了好幾塊。

    “砰!”

    這一條終於過了。

    “卡!”

    “辛苦安淮老師,辛苦。”導演客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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