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遼還未及開口,卻聽屋子裏響起一聲痛苦的慘叫聲,“啊!”
卻原來,是坐在慕容雲峯腿上的紅秀被他一把掀到了地上,額角正磕在一旁的桌子棱上,血當即便浸了出來。
“你先下去處理一下傷口。”到底是在同一個被窩裏捂過的人,慕容雲峯走上前去,將紅秀扶了起來,淡聲道。
“是,老爺!”紅秀見他們有要事相商,顧不得額角的疼痛,站起來扭身便跑走了。
直到她的腳步聲聽不到了,衛遼才壓低聲音開口,“大人,雲繼業被關押在黑牢裏這件事,蕭王爺知道了。”
慕容雲峯卻是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他知道又如何?以他現在的能力,還奈何不了本相。”
他好歹也是跟着冥帝一起平定天下的開國元勳,縱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那份恩情,可不是隨隨便便幾句話就被抹殺掉的。
如今,雖然冥帝對他有那麼一點點的誤會,但是相信,以他們生死之交的情分,他還不至於把自己怎麼樣?
“可大人--”衛遼欲言又止。
慕容雲峯瞥了他一眼,“有什麼說便是。”
“屬下不敢。”衛遼縮着脖子道。
“說!”慕容雲峯開口,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屬下是想說鄒縣那邊,”衛遼小心翼翼道,“那裏乃大人您的管轄之地,如今,雖然新換了知縣,但畢竟……”
“畢竟什麼?”慕容雲峯沉聲問道。
“畢竟關押着雲繼業。”衛遼深吸了一口氣,做足了被毒打一頓的準備。
然而,想象中劈頭蓋臉的臭罵並未出現,慕容雲峯反而一反常態看着他,“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索性一口氣說完。”
衛遼抿了下乾澀的脣,開口道:“屬下聽說蕭王爺已經率先動身去了那裏,大人若是再不出面……只怕……只怕……”
只怕會被人以此作爲拿捏。
慕容雲峯這會兒許是從方纔的旖旎中清醒過來了,沉吟片刻後,方道:“即刻動身去鄒縣。”
慕容雲峯的到來,其實早在素兮和蕭離的意料之中。
鄒縣乃他所管轄的區域,如今雲繼業在鄒縣“謀逆”被關押起來,論理說,他早該出面處理纔對。
“下,下官見,見過慕容丞相。”
慕容雲峯壓根兒看都懶得看他一下,便繞過他直接走到了蕭離的面前。
“本相一聽說蕭王爺來了這裏,便立刻趕來了。”
然而,蕭離卻是瞥了他一眼,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丞相如此慌張便奔赴而來,莫不是心虛?”
一句話噎得慕容雲峯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臺詞兒,“呵呵,蕭王爺可真會開玩笑,本相行得正坐得專,有何心虛的?”
蕭離依舊淡笑睨着他,“心不心虛的,本王可就不得而知了。本王只知道,雲繼業乃平定叛亂的功臣,如今,隨便被人冠以一個謀逆之罪,關押在黑牢之中,慕容丞相,這隻怕會寒了將士們的心吧?”
慕容雲峯還未及答話,躬身站在那裏的朱大志已是頻頻擦拭着額頭上的冷汗。
“完了完了,雲繼業被打入黑牢之下,雖然是慕容丞相的意思,但親自操刀的卻是他……”
“慕容丞相怎不說話了?”蕭離目光盯視着慕容雲峯,四目相對中,頓時刀光劍影。
氣壓低的,就連站在一邊的素兮都察覺到了。
就在這時,綠寶兒不知從何處躥了出來,“喵嗚”一聲,便跳到了朱大志的身上。
朱大志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嚇徹底擊垮,猛地一下打了個寒戰,人便直挺挺朝後倒去。
他身材本就肥碩,如今這麼一倒,整個人就像是一堆被人放在砧板上待入鍋的五花肉似的,一動也不能動。
慕容雲峯險些被他給牽連,還好一旁的衛遼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他,才使他免於丟人。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丞相用不着對本王行如此大禮。”蕭離輕蔑地瞥了他一眼,冷聲道。
慕容雲峯氣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卻不得不撐住笑臉回道:“沒想到王爺竟是如此幽默。”
蕭離卻沒有再與他廢話周旋,只見一個箭步走上前去,一把揪住慕容雲峯的衣領子,險些將他給提起來,“慕容丞相若覺得本王所言是笑話,何不跟着本王去黑牢裏走一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