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離開我呢?”

    沒有迴應。

    掛在鐵鏈上的身體早已冰冷,再無一點生機。

    “我待你不好嗎?”

    白皙的手撥開垂落在臉上的長髮,露出空無一物的眼眶。

    暗色的血,正從那兩個黑漆漆的洞口裏滴落。

    “阿昭。”

    ——————————

    萬屋咖啡廳的一個小隔間。

    “請問,您也是‘那裏’的人嗎?”對面的審神者小心的問。

    “噓。”雲昭食指抵着嘴脣,笑着搖了搖頭。

    “我明白了。”審神者這才放下心來——時政的“釘子”們互相併不認識,若是有人背叛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如果雲昭馬上就承認,審神者反而不會相信。

    雲昭身穿黑色襯衫西褲,戴着金邊眼鏡,活脫脫的一斯文敗類。雲昭身後的大俱利伽羅穿着雲昭給他新買的內番服,站在雲昭身後,充當人肉背景。

    “那麼您來是爲了?”

    雲昭說:“我發現有一個本丸的審神者似乎被刀劍付喪神控制了。”

    “是嗎?”審神者被引起了一絲好奇心。

    “這個。”雲昭示意身後的大俱利伽羅把一份文件遞給審神者。

    “他在論壇中發佈了一些消息,從中間整理後卻發現其他的問題。”雲昭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他在求救。”雲昭喝了一口咖啡,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把杯子又放下了。

    “但是因爲番號不在我所屬的轄區,所以我沒有權限管理,我的一個同僚就向我推薦了你。”

    “我還有工作,就不打擾了。”雲昭起身,帶着大俱利伽羅離開了。

    “十分感謝!”審神者向雲昭道謝,自以爲撿到了便宜:時政如果真的能拿到黑暗本丸虐待審神者的證據,然後就可以理所應當的處理了。

    而他作爲中間人,也能得到獎勵和提拔。

    其實,那個番號,就是雲昭所在的本丸。

    蔣幹盜書嘛,多拐幾個彎,人就信了。

    雲昭:不是很懂你們這些不好好說話的人……

    “接下來,就可以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啦。”雲昭把好好打理過的頭髮揉亂,襯衫袖子挽到手肘,領口的扣子解開兩顆。

    “喝酒去。”雲昭拉着大俱利伽羅七拐八拐的走進一個衚衕,穿過兩條街道。

    “噠噠~到了!”雲昭眼睛亮亮的看着前面人來人往的街道,走進一家店。

    看着街道兩旁掛的大紅燈籠和不時走來的幾個身材曼妙的女子,大俱利伽羅突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眼見着一個衣着清涼的姑娘往自己這裏走來,大俱利伽羅只得也跟着雲昭進了那家店。

    “喲~今兒個是颳了什麼風啊,把您給吹來了~”

    然後大俱利伽羅就看見一個坦胸露背的和服女子朝着雲昭身上蹭去。

    “……請您注意!”大俱利伽羅一刀擋在雲昭和女子之間。

    “他也來了啊。”女子撇了一眼大俱利伽羅,伸出纖纖玉指,輕輕地把他帶着刀鞘的刀壓了下去,

    “那就請兩位隨奴家上樓吧。”女子在前面引路,把雲昭和大俱利伽羅帶進了一間和室。

    “今天沒有預料到兩位會來,若有招待不周,還請見諒。”女子跪坐在雲昭面前,爲他斟了一杯酒。

    “貿然上門拜訪,是我唐突了。”雲昭接過酒杯,“請問我拜託您的那件事,有什麼眉目了嗎?”

    “嗯,照你的描述,白色,強大的存在,我覺得可能是這個人。”女子拿出一張紙,遞給雲昭。

    “安倍晴明?”雲昭念出這幾個字,“日本平安京時期乃至日本歷史上最強大的陰陽師。”

    “據說他是狐妖之子,生來白髮。”女子補充道。

    “好的,我知道了。”雲昭把紙收起來,“以後還要麻煩你留意了。”

    “沒事的。還有,我家的這個孩子,就麻煩您照顧了。”女子掩着嘴笑了笑,“花狸,來見見人啊。”

    “雲昭大人!”一個穿着灰色和服的小姑娘打開和室的門,猛的撲進雲昭懷裏。

    “花狸?”雲昭抱起小姑娘舉高高,轉了一圈把她放下。

    “這是,怎麼回事?”大俱利伽羅愣住了。

    “啊啊,看來這位先生還不知道吶。花狸就是出現在你們本丸的那隻小狸花貓啊。”紅珠笑的眼睛都微微眯起。

    “花狸已經可以變成人了嗎?原來是女孩子啊。”雲昭把花狸抱在懷裏,再次坐下。

    “嗯,但是時間不會持續太長哦。”紅珠話音剛落,小姑娘就砰的一聲變回了小貓,落在一堆和服裏找不到了。

    雲昭把花狸從一堆衣服裏扒拉出來,抱好,又從自己的儲物手環裏拿出一瓶酒遞給紅珠。

    “差點忘了,這是把花狸借給我的謝禮。”雲昭又順便拿了一條小魚乾喂花狸。

    “啊,那就多謝了!花狸,在雲昭大人那裏可要聽話哦。”紅珠拿過酒,毫不見外的打開喝了一口,讚美道,“真是好酒!”

    “喵!”花狸軟軟的叫了一聲,像是在不滿自家孃親把自己賣了換酒的行爲。

    “你還小,不能喝酒。”雲昭揉了揉花狸的頭,起身,拉開紙門。

    臨走時,雲昭回頭看了一眼紅珠。

    紅珠衣衫敞開,依靠着木質小几,坐姿放蕩不羈,一小口一小口抿着酒,神情眷戀溫柔。

    “那麼,我們就告辭了。”雲昭打開時空羅盤,回到本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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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一直知道花狸……”大俱利伽羅對雲昭說,對於花狸是個女孩子,多少還是有些在意的。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小花狸自己也不知道。”雲昭抱着花狸親了親。

    “喵。”花狸順着雲昭的手臂爬到雲昭肩膀上蹲好。

    “她還是個小孩子,換算成人類,也就是個五六歲吧。”雲昭把花狸遞給大俱利伽羅,“對她好一點。”

    “那剛剛,”大俱利伽羅想到剛剛那個女人對小花狸的態度,皺了皺眉。

    “紅珠不是花狸的親孃,花狸是紅珠撿來的,紅珠自己不會有孩子。”

    因爲時政和萬屋坐落在時空的縫隙之間,所以才能順利的穿越到各個時空。

    紅珠因爲同樣具有穿越時空的能力,所以依附於時政,在萬屋的花街上開了家小酒店倒賣消息。

    紅珠不屬於任何一個時空,被所有的世界排斥在外,不可能有自己的因果,也就不能有自己的子女。

    這麼想的話,那隻酒鬼貓,也是挺可憐的。

    雲昭:下次去了再多帶兩瓶酒吧。

    紅珠在萬屋:阿嚏!誰!誰在說我帥!

    “咪!”花狸蹭了蹭大俱利伽羅,討好的叫了兩聲。

    “……我知道了。”大俱利伽羅抱好貓,沉悶的應了一聲。

    “別忘了給花狸洗澡。”

    大俱利伽羅左腳絆右腳,險些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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