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想象，也不敢去想。
因爲答案呼之欲出，彷彿在他心口上狠狠捅了刀子一般，心臟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顧清璃疑惑地眨了眨眸子，轉而偏頭朝着周圍掃視了眼，就見原本脣角噙着得意淺笑的杜雨婷面頰上血色褪得乾乾淨淨，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顧清璃脣角輕勾，一臉認真得仰起頭，對着自家舅舅解釋道：“舅舅，沒有人能欺負得了我。”
也正因爲如此，寒老夫人明明知道白露母女心懷鬼胎，杜雨婷更是對顧清璃有說不出的敵意，卻始終保持着作壁上觀的態度。
因爲她知道，顧清璃完全能夠應付白露母女和杜雨婷。
莫藺錫怔了怔，望着眼前笑得張揚肆意女孩，眼底閃過一絲怔忡。
是啊，她的外甥女早就已經不是被人欺負了只會躲起來偷偷哭泣的女孩了。
她長大了。
雖然有人挑釁，但顧清璃輕輕鬆鬆一句話就攻破了對方的手段。
傅陵君清了清嗓子，連忙站起身來，“莫叔叔，您放心吧，我可是阿辰派來保護你外甥女的，絕對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就算顧清璃真的無力應對白露母女和杜雨婷的算計，他也會幫忙的。
退一萬步講，寒老夫人這麼喜歡顧清璃，怎麼會眼睜睜看着她被人欺負呢？
望着老夫人沉靜的面色和自家外甥女滿是清純澄澈的目光，莫藺錫輕嘆了口氣，心底的火氣散了不少。
但是那雙冷沉深邃的目光，一眨不眨得落在白露母女身上，彷彿淬了冰霜一般，讓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她剛剛聽到了什麼？
顧清璃……竟然是莫叔叔的外甥女？
這怎麼可能呢？
腦海中突然閃過剛剛自己大言不慚對着顧清璃叫囂的模樣，寒以沫面如死灰。
莫家財力雖然比不上寒家，但也只是稍遜於寒家而已。
更何況，莫家家主莫藺錫四十幾歲尚未結婚，更沒有孩子。
也就是說，如果莫藺錫一直沒有孩子，莫家的繼承人將會是顧清璃？
這一想法彷彿驚雷一般在寒以沫腦海之中炸開。
她不知所措得怔愣在原地，面色慘白，沒有半點血色。
白皙的手指不安得蜷縮成拳，緊緊攥住裙襬，寒以沫慌亂無措得望向身側的白露。
白露臉上的表情和寒以沫如出一轍。
震驚，詫異，驚慌失措，甚至還有一絲不甘。
顧清璃是自己父親爲了拯救公司而送給寒逸辰的禮物，這一點整個寒家上下都心知肚明。
所以她纔對顧清璃不屑一顧。
就算她的家世比不過寒家，但和寒子峯也是商業聯姻，哪像顧清璃這麼上不了檯面？
儘管在顧清璃面前吃了這麼多次癟，這件事是白露唯一引以爲豪覺得比顧清璃強的地方。
可是現在卻告訴她，她眼中的麻雀，竟然是隻鳳凰？
此時此刻，白露只覺得臉疼。
不僅僅爲自己曾經那些想法，給爲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