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她單純,姐姐叫自己出去玩,她就歡快地跟着。
有時候不小心打碎家裏的花瓶或者爺爺奶奶的擺件,寒以沫總是擺出這副模樣,三兩句話就能將所有的火引導她身上。
最終,她總結出一個道理,那就是:遠離寒以沫,真愛生命!
到後來,無論寒以沫怎麼說,寒逸靈再也不會跟她一起出去玩了。
寒老夫人目光幽深,視線落在寒以沫身上,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寒以沫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冷嗤,“我的兒子我瞭解,他雖然渾了一點,但最是是非分明,一定不會責怪我這個做母親的,你說是吧沫沫?”
她嗓音看似輕柔,夾雜着一絲笑意,但論誰也聽得出來,寒老夫人說這話時,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強勢和嘲諷。
顧清璃紅脣輕啓,將寒逸辰遞到自己嘴邊的煎蛋喫下去,仰起頭對着他甜甜一笑,絲毫沒有受到半分影響。
要她看,寒以沫就是蠢。
竟然搬出寒子峯來威脅奶奶。
奶奶當年叱吒商圈的時候,寒以沫還沒出生呢。真以爲奶奶看不出來她打的什麼算盤?
不過,顧清璃對於這個結果樂見其成。
她可是很記仇的,如果她們不是寒逸辰的家人,白露和寒以沫怕是已經不能站在這裏了。
這樣想着,顧清璃眼底閃過一絲可惜。顯然是覺得這個懲罰太輕了些。
“阿喬,去幫三夫人和四小姐收拾行李,給那邊別墅的傭人打個電話,讓他們都麻利點,早點把別墅打掃乾淨。”
白露還想說些什麼,但是驀然對上寒老夫人冷森暗沉的視線,後背突然一股冷風吹過,冷得她狠狠打了個寒顫。
半個小時之後,白露和寒以沫站在寒家老宅門前,轉身望向這個他們生活了二十幾年的房子。
白露眼底突然泛起了一絲酸澀,原本被壓下去的淚水再一次不受控制得涌了上來。
剛結婚時,人人都羨慕她嫁進了寒家,成爲了頂級豪門寒家的少夫人。
可是沒有人知道她的悽苦。
身份低人一等,丈夫還不肯多看她一眼,就連在牀上,他也只是將自己當成發-泄-工-具。
唯有寒老夫人,不停勸慰她,告訴她:“如果不想待在這裏,我可以做主讓你們離婚。”
離婚?怎麼可以?
嫁給寒子峯是她期盼了好多年的,好不容易嫁進來,她怎麼能離婚?
更何況,她原本就是白家的聯姻工具,如果她真的和寒子峯離了婚,她只能成爲一顆棄子。
她沒有後路,更沒有選擇的機會。
這些年寒老夫人的維護和寵愛已經成爲了白露在寒家待下去最大的支持和鼓勵,久而久之,她就開始變得恃寵而驕。
但是顧清璃的出現讓她產生了地位和寒老夫人的寵愛被奪走的錯覺,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