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逸辰心裏猛地被什麼東西扯了扯，他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能夠讓顧清璃在他面前變得神經緊繃，還有幾分小心翼翼。
“嗯，真的。”寒逸辰堅定道。
“那我開始說了？”顧清璃眨巴着眸子，白皙瑩潤的指尖輕輕點着下巴，略微思索着，“該從什麼地方說起呢？”
寒逸辰偏着頭，清冷的眸色漾着一抹化不開的柔情，耐心十足得等待着顧清璃繼續開口，像是一位最忠實的聽衆。
顧清璃溫軟的嗓音中透着一絲懷念，又像是在感慨着什麼。忽然，她擡起左手，視線停留在手腕上殘留着的一道細細的疤痕上，脣角微微勾了勾。
“阿辰，還記得它嗎？”顧清璃點了點傷疤的位置，擡起眸子看向寒逸辰。
寒逸辰清冷的眸色沉了沉，神色晦暗，“當然。”
這麼刻骨銘心的記憶，他怎麼會忘記？
說到這件事，頓時勾起了寒逸辰心裏的愧疚。
他緩緩垂下眸子望向顧清璃，眼前的女孩是他第一次心動，也是唯一一次心動的人。
那個時候的他不懂感情，更不懂該怎樣對待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所以選擇了最愚蠢的一種。
寒逸辰微微眯起了眸子，微涼的指尖輕輕撫摸着顧清璃的手腕，“如果不是那天我回來得及時，我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其實……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顧清璃悄悄擡起眸子，小心翼翼得望向男人的眉眼，似乎想要看清他眼底真正的神色。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這麼說吧……靈靈說的那個夢，我也夢到過。在那個夢裏，我醒來之後和你的關係沒有半點緩和，反而更加僵持了。我討厭被人束縛着，討厭被你囚禁在這方寸之地，看不見外面的一切。”
雖然知道曾經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但是聽了顧清璃的話，寒逸辰的心口還是忍不住痛了一下。
顧清璃口中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無形的刀刃一般，直直插向寒逸辰的心口，一刀接着一刀。
顧清璃繼續道：“在那個夢裏，我不知道你對我的心意，所以我恨你。可是不管我怎麼反抗，你都不肯放我離開。我被迫在這裏生活了兩年……”
寒逸辰仔細得聽着，不敢錯過過顧清璃所說的每一個字。
雖然已經有了幾分心理準備，但是在顧清璃口中聽到這一切的時候，寒逸辰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荒唐！
之後便是無盡的後悔和心疼。
不知不覺之間，他開始漸漸相信，這一切根本就不是所謂的夢境。
因爲他很清楚，顧清璃口中所說的一切全部都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如果顧清璃沒有改變對他的態度，如果傅陵君沒有對他說那番話——
或許他真的會將顧清璃困在身邊一輩子。
時間一點點消散，顧清璃依靠在寒逸辰懷裏，頭緊緊依偎在男人的肩窩處，認真得講述着屬於他們的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