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羽面不改色得擡起眸子,脣角扯開一抹清淺的弧度,“寒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江先生的傷,好像好的有點快啊。”寒逸辰不介意江淮羽在他面前打太極,他現在有的是時間。
如果沒有療效好的傷藥,怕是十天半個月都消不了腫吧?
可偏偏,江淮羽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寒逸辰幽幽道:“你不說,我替你說。二叔派人訓了你這麼久,還沒學乖啊?”
江淮羽面色變了變,卻又很快掩藏起眼底的情緒,脣角漾着一抹淺淡的弧度,眼底的神色卻讓人看不清楚。
“我不知道寒先生在說什麼。”
寒逸辰挑了挑眉,似乎對於江淮羽的回答一點都不意外,“你要是想跟我一直耗下去,那你就繼續沉默。我有的是時間。”
寒逸辰歪着頭,隨性得靠在椅子上,脣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就這樣盯着江淮羽看,卻一句話都不肯再說。
如果寒逸辰繼續說些什麼,江淮羽只要咬死了不鬆口,寒逸辰也奈何不了他。
可是誰知道,寒逸辰偏偏一句話都不肯說了。
漆黑犀利的眸子直勾勾得盯着他,那雙眼睛深邃晦暗,眼底漆黑一片,讓人看不清楚真正的神色。
越是這樣,江淮羽越覺得不安。
落在桌子之下的雙手緩緩交握在一起,一點一點收緊,昭示着主人此刻的不安。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淮羽頹然得垂下了頭,“你想問什麼?”
“那要看……你知道什麼了。”寒逸辰滿意得勾了勾脣,對於江淮羽的妥協並不意外,似乎這一切早已經在他意料之中了。
江淮羽猛地擡起眸子,眼底佈滿了血絲。視線在寒逸辰的臉上盯了兩秒,江淮羽輕笑出聲,“寒先生,相信我,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寒逸辰冷嗤一聲,“那你知不知道我二叔今天被人重傷,昏迷不醒?”
“什麼?”江淮羽猛地站起身來,眼底滿是錯愕和震驚。
椅子劃過地面,產生劇烈的摩擦,在安靜得不像話的會見室裏驀然響起,顯得格外刺耳。
江淮羽怔愣着,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
寒逸辰將江淮羽的反應收入眼底,拇指和食指輕輕摸索了一下。
“看來江先生不知情?那我們來聊聊靈靈吧。”
江淮羽回過神來,才發現短短一瞬之間,他的額頭上就已經沁滿了冷汗。
江淮羽重新坐回椅子上,雙手緊緊攥成拳頭,仔細看去,就能發現他的肩膀正在微微輕顫。
像是在恐懼着什麼。
寒逸辰沒有理會江淮羽心裏在想些什麼,自顧自得道:“你欠靈靈的,身上這點傷可不夠償還的。你相信嗎?我要是想對你做點什麼,只需要動動嘴皮子。二叔也一樣。”
但是,二叔還是太心軟了。
做事情不夠狠。
如果是他來做,江淮羽今天就不會坐在這裏了。
江淮羽肩膀狠狠瑟縮了下,望向寒逸辰的眼底滿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