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想不通……
夜汐染坦然笑道:“阿暉沒結過婚,娶我這個帶兩個孩子的女人,我怕他被人笑話。形式上的事不重要,兩個人的感情好才最重要”
慕言沉:“……”
夜汐染態度轉變得也太快了,這就開始爲別的男人着想了,他一時間都反應不過來。
“誠誠有了新爸爸,他跟媽媽住在一起,很就要有新寶寶了,妹妹和弟弟都很可愛,誠誠很喜歡!慕叔叔也要加油哦!不要落後太多。”誠誠開心的摟着肖明輝的脖子跟慕言沉炫耀。
夜汐染臉頰爆紅,羞赧的去賭兒子的嘴,卻被他嬉笑着避開。
這樣的場景看起來就像是一家人在嬉笑打鬧,看着特別溫馨。
被親兒子一口一個“慕叔叔”叫着已經很心塞了,結果聽他的話好像夜汐染跟這個加起來認識沒幾天的男人同居了?
按住火氣沒有當場爆掉絕對是看在兒子女兒的面子。
夜汐染瞭解慕言沉……
即便不愛她,誠誠這種不加掩飾的挑釁也會讓他暴怒。
“慕先生和慕太太還沒玩旋轉木馬吧?正好這場結束了,可以上去。”夜汐染指了指入口:“我們還要去玩別的,就不打擾了。”
說罷,夜汐染拉着肖明輝要走,卻被慕言沉快一步握住肩膀。
“你們去哪?抱着戀戀,很多設施上不去。誠誠還不到六歲,你把他交給剛認識幾天的男人帶?你就這麼當媽的?”
夜汐染輕笑一下:“既然慕先生非要刨根問底,我就說了吧……阿暉是我的大學同學,不是剛認識幾天的陌生人,你不用擔心孩子,好好陪你的妻子。”
這下慕言沉沒話說了,只能眼睜睜看着“一家四口”走出他的視線。
心口處堵了一團火,燒得它渾身難受。
展妍希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將他的思緒也拽回來了。
慕言沉輕輕嘆氣:“抱歉,被孩子氣到了。”
“沒關係。如果你沒心情繼續玩,我們回家也行。”展妍希善解人意的笑了笑。
“不用,繼續玩吧。”慕言沉說着,朝旋轉木馬走去。
事情還沒水落石出,他就算是我快要氣死了,目前也得忍着。
不能冤枉好人,不能放過壞人……最主要的是,他得搞清楚真相。
趁着展妍希玩得開心,沒有注意到他這邊,他給保鏢發出一條簡短的命令。
另一邊,逃離了慕言沉的夜汐染,腦袋裏混沌成一團,茫然的只會往前走。
肖明暉抱着誠誠一路跟着。
直到她自己緩過來,主動停下腳步。
“阿暉,抱歉啊……剛剛用你當了擋箭牌。”夜汐染轉身,看着肖明暉歉疚的說道。
最近賀舒婷彷彿魔怔了,每天變着花樣的把有聯繫且單身的男同學拉到她面前,大有排隊相親的架勢。
肖明暉是爲數不多的在她腦袋裏有印象的男同學之一,所以接觸就多了……
但其實,他們彼此都清楚不可能在一起。
剛剛忽然撞見慕言沉和展妍希,她沒辦法,就順勢那麼說了。
現在想想,總覺得尷尬的要命。
“沒關係,我不介意。”肖明暉淡笑:“你的事婷婷都跟我說了。您的擋渣男小助手已上線!全程免費,放心使用。”
夜汐染失笑:“你真是……爲了追婷婷,節操都不要了。”
“追老婆的時候,刀山火海都能下!裝一下別人的未婚夫有什麼關係?”肖明暉沒有反駁,反而自豪的揚了揚眉毛。
這個回答等於肯定了夜汐染的猜測,也讓她鬆了口氣。
緊接着……又有些無奈……
大概是心老了,她根本理解不了肖明暉的思路。
愛一個人,難道不該專一的追求?怎麼可以去假裝別人的未婚夫呢?奇奇怪怪。
他們說話沒避諱孩子,誠誠失落的趴在肖明暉的肩膀。
大人們說的話他聽明白了……
他喜歡這個叔叔並不會跟媽媽在一起,不會成爲他的新爸爸。
不知道什麼時候媽媽才能遇到一個可以保護他的人……
他還需要一些時間長大……
……
夜汐染把婚紗和禮服全部做好時,慕言沉和展妍希的訂婚宴邀請函正好到賬。
高門大戶,真正要辦婚禮,流程一個都不會少……
除非那個女人……不配……
夜汐染仔細欣賞片刻上面兩個人親暱的合照,隨意丟到一旁,將兩套衣服包好交給了快遞員。
誰也不想多見誰,發來邀請函不過是爲了噁心她罷了。
忙完一切,夜汐染伸個懶腰。
原本打算休息一下,卻被賀舒婷的電話驚散了所有的愜意。
她的聲音很急,只說讓她去趟醫院就掛斷了電話。
夜汐染以爲杜老師舊疾復發,急忙開車趕過去。
手術室外面,賀舒婷焦急的來回踱步。
見到夜汐染,她快步迎上來,緊緊握住她的手。
“怎麼了?是杜老師病了嗎?”夜汐染緊張的問道。
賀舒婷搖頭:“是阿暉,他從展臺上摔下來,不知道傷的輕重……”
夜汐染驟然一愣。
肖明暉的工作是設計各種商品和活動的展臺,偶爾纔會去場地查看施工進度,幾乎沒什麼危險。
忽然聽說他受傷了,夜汐染也有些發懵。
護士匆匆走出來,帶來了手術同意書。
傷的不重,只有小腿骨骨折,需要手術復位。
不算危險的手術,可是夜汐染和賀舒婷都不算家屬……
賀舒婷知道肖明暉對她的心意,可是她對他產生不了友情以外的感情。
此時看到手術同意書,下意識的抗拒籤自己的名字。
“趕緊籤,我們要馬上安排手術。”護士見他們兩個大眼瞪小眼,催促道。
夜汐染微微嘆氣,拿起筆在家屬位置簽上自己的名字。
他幫了她一次,這算還回來了……
肖明暉肯定希望賀舒婷簽字,可惜緣分沒到!
緣分這個東西很神奇,有或沒有,沒有人能把控,努力也只是徒勞。
手術開始,兩個人坐在門口的塑料椅,夜汐染微微放空一會兒纔開口:“他是怎麼傷的?有人爲因素嗎?”
這麼一問,賀舒婷渾身緊繃起來:“你懷疑是他出手?”
是慕言沉故意這麼做,給夜汐染個警告?
這種假設放在現在的他身上似乎並不奇怪。
當初他爲了慕溫萱,無所不用其極的把夜汐染逼得幾乎活不下去……
現在的慕言沉還不如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