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成想壁君竟是這樣的一個妙人兒,這與他想象中的豪門子孫完全不同。
豪門子孫,自然是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的。
出門前呼後擁,得捧着,喫飯有人給著佈菜,眼比天高,手比地長,喘口氣兒,鼻孔都能吹出一座山來。
公子卿固掩飾不住的喫驚表現在臉上,隨後又是一笑。
“公子笑什麼?”
“是覺的壁說的很可笑嗎?”
“是壁太天真了吧?!身爲官宦家眷,竟有這樣的覺悟,是不是連公子都覺的我可笑至極?!”
公子卿固瞬間覺的自己方纔的笑,相當的不合時宜,他忙擺擺手。
“方纔是卿固唐突了,不該在壁君說完話後直接發笑,卿固完全沒有要嘲笑壁君的意思。”
“你不用安慰我了,公子,這世上笑過我天真的,太多了……”
聰明女子都會以退爲進。
壁君這樣做,爲的就是讓公子卿固的愧疚之情,不斷加深。
“不,不,不……”
公子卿固急得不行,“卿固斷然不會嘲笑壁君,更沒有藉口安慰壁君。”
“壁君的話,只是讓卿固覺的自己很渺小。”
“渺小?此話何解?”
壁君手段了得,瞧,這不就搭上話了麼?而且還能源源不斷地接下去。
在壁君一步步地“引導”下,公子卿固已然對她放鬆了警惕。
相反,他甚至還覺得,壁君倒是個可以結交的朋友。
“往常,尋常百姓都道,王室貴族哪能體會民間疾苦,日曬雨淋,喫香的,喝辣的倒是少不了他們。”
“今日聽君一席話,才知原是卿固錯了,錯的還十分離譜。”
“想一想,卿固身爲高門大戶的一員,尚且有這樣的想法,更何況是天下黎民呢?”
“故此一笑,並非是對壁君,而是笑自己的愚鈍不自知,笑自己的渺小狂妄!”
公子卿固這麼一解釋,只能說壁君眼光極好,她沒有看錯人。
“公子謬讚了!”
“說的壁屬實慚愧。穿着華服,說着不痛不癢的話,未經親身體會,終究是不能感同身受,說的再多,或者更早明白這些道理,都不過是口過耳聽罷了。”
大道理聽了那麼多,只有壁君是誠心又誠心,通透又通透。
公子卿固的苦悶去了多一半,心情開闊不少,神清又氣爽!
“世間同壁君一樣,聰慧過人又能拎得清的人,怕是不多見。”
公子卿固伏了一伏,“今日壁君一席話,卿固茅塞頓開,受教了!”
壁君笑得眯了眼睛,“同公子卿固一路,壁也長了不少見識,實乃幸事,幸事!!”
清風下的壁君,笑容煜煜生輝,燦若驕陽,眼睛裏也只能容得下一人。
二人一路談笑風生。
乘着的馬車,慢慢消失在了茫茫人海的大街之上。
只是,摻了沙子的歲月靜好,別硌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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