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靠在二樓的圍欄上,持着瓷杯子手,點了點快要消失的馬車。
杯中的酒水搖搖晃晃,順着邊緣沁了滿手。
“嘖!”
太子皺了皺眉,一旁的侍候的奴人忙上前,替太子擦拭了乾淨。
“太子方纔指什麼?”
太子擺擺手,一臉嫌棄地讓奴人退下去,接着方纔的對話。
“方纔高頭大馬上的可不就是公子卿固嗎?”
“我看着馬車裏坐着的,是丞相家的掌上明珠壁君呢!”
“他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的會搞到一起?”
太子一飲而盡,不等對面的人說話,又自言自語道,“公子徹你久居封地,怕是沒見過壁君,問你也是白問。”
“唉,算了,許是我看錯了也說不定,這等巧合應該不會發生在他們的身上。”
奴人替太子將酒滿上,太子已然有些微醺,站都站不利索。
“公子徹,本太子告訴你,酒可是個好東西啊!但除了一點,就是能亂人心性,亂人心性啊!”
對面的公子徹,緊緊地捏着手中的酒杯子,手指骨節分明,臉上的表情險些將他出賣了去。
一口飲盡,酒中自帶的辛辣,燙紅了公子徹的雙眼。
他分不清是因着酒,還是因着人。
看着東倒西歪的太子,公子徹自顧自又飲了一杯,“酒是好東西,但還是勿須貪杯的好!”
“來人吶!”
“諾!”
“扶了太子去休息!”
這下太子不樂意了,張着有些木了的大舌頭道,“我還能喝!我沒醉!!”
“你,你們!莫要……碰……碰我,聽見……見沒……我可是太子!!太……子……”
“清淨了。”
公子徹嘬了一小口,舌尖上的味道令人回味,沒了耳邊的聒噪,“可算是清淨了!”
公子徹回首,“嗖”地一下,隨手將酒杯子扔到案几上。
案几上的瓶瓶罐罐、盤盤碟碟被震得叮鈴咣啷響,然後打着出溜滑,落在地上,摔得稀碎。
“呵……”
“呵呵呵……”
公子徹像失了心瘋般,肆意的狂笑。
僅剩的一名奴人,看了看四周圍,除了自己,也沒旁的人了。
倒黴如他,方纔還不若同太子一起走了呢!眼下可好,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公子,可是要休息?!”
硬着頭皮一問,卻是無人應答。
不會醉下了吧?
奴人帶着疑問,擡眼看過去。
公子徹一身落寂的背影,望着熱鬧的街尾,可街頭的熱鬧,彷彿與他沒有半分關係。
“你說,她還會記得嗎?”
公子徹冷不丁地一句話,奴人根本就沒聽清他在說甚。
“什麼?“
“公子可是要什麼?”
聲音灌入耳中,公子徹只覺得諷刺,他擺擺手,讓奴人下去了。
對啊,他要什麼呢?
他想要什麼呢?
腦中回想着方纔馬車上的女子的粲然一笑,那便是他想要的啊!
隔着洶涌的人潮,他都能感受到那笑裏面的溫度。
可這笑,分明不是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