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默不作聲,還不如說是消息來得太過突然,衝擊力簡直十足,她尚未來得及消化。
趙小五摸了摸發間插着的碧綠,頂着一陣頭腦風暴,分析着眼下的形勢。
首先,自己現在能救公子的唯一法子,就是帶給她奇遇的玉釵。
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即便是明日叵測,她也要冒險一試。
其次,她得想法子甩了身旁衆人,獨自個兒回了獻公府。
最後,頭疼的是她沒有路驗,憑她自己一個人,根本沒有能力走進沭陽城。
綜上所述,她離不開公子影等人,跟着他們,興許能省些時間,先進了城門再說。
趙小五繞着自己的一角,“哎呀,不行了,不行了,我的肚子又開始打架了……”
“祁央,我們什麼時候走啊,我快出來了……”
趙小五說的噁心,不明真相的影衛們,聽得更噁心,紛紛轉過頭去,且當沒發生過這回事。
他們不免感嘆,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不知禮義廉恥的女子。
她是如何做到,輕輕鬆鬆地把污穢之詞掛在嘴邊的……
祁央收到公子影的目光,對着趙小五說道,“行了,你別嘮叨了。”
“看姑娘這麼急,不如這樣吧,我先帶了姑娘走,誰叫你的頭等大事最爲重要,急她人所急,是吧,公子?”
公子影點頭,附和道,“對,可別再說我們欺負你一個女子……”
趙小五寒了心。
他明知道,公子卿固於她而言的重要性。
既然大家都扮上了,趙小五索性便陪着演下去罷。
趙小五捂着肚子,含糊道,“知道啦,知道啦,一水的大男人,嘰嘰歪歪的,竟然一個賽一個的記仇。”
在場的男人們,悶頭吃了一癟。
祁央懶得理會趙小五的微詞,拾掇了幾個人的行頭,便安排了上路。
高頭老馬上的祁央,風塵僕僕地率幾名侍衛,自城外而來。
此人,看着眼熟,這不正是上頭給的畫像上,命他們尋摸的人嗎?
守城的幾名侍衛,互相給了個眼色,將一行人攔了下來。
“路驗!”
祁央挑頭下馬,從懷裏掏出來路驗,遞了過去。
“哦,質子府的......”
“你們,這是做甚去了,怎的如此地狼狽?”
守門侍衛齊刷刷地望過去,一一掃過,掃到一名矮個子的時候停了停。
質子府一夥子的糙漢子,渾身上下髒地跟城外的那些個難民,沒甚區別了。
還質子府呢,比要飯的強不了多少。
咦,怎麼還有發育不良的,又矮又小的,質子府是沒人了嗎?
“啊,守衛大哥說的是,年頭緊張,質子府也不好過。”
祁央一出聲,吸引了衆人的注意,他打着哈哈,將趙小五掩在了身後。
侍衛懶得與祁央糾纏,“得了,放人吧!”
趙小五心裏的石頭一落地,就這麼輕輕鬆鬆地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