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趙小五緩緩開了口。
“有些話，我也想同你說清楚，起碼算是對這些個事情有個交代。可我自己身陷囫圇，連要歸於何處都不自知，又如何說的清楚。”
“既然說不清，那索性便不說了罷。”
英大夫咂咂嘴，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就像等了半天，答案馬上要揭開了，結果卻來了個反轉。
但是她這一次，並沒有打斷趙小五的話，而是選擇繼續聽了下去。
“總歸結果是好的，想來，能從鬼門關裏將公子卿固的命奪回來，是天大的幸事。希望今日之事，你知我知，上天知。”
“這是爲什麼，明明就是你的功勞啊，你爲什麼說是我，我可不想冒名邀功領賞。”
趙小五頓了頓，“救助公子卿固的法子，暫且不能被外人道，若是旁人知曉了，怕要生一場驚天駭人的大事端，我命也不久矣。”
“當然，你放心，我自是不會害公子卿固的，說到底他有今天的劫難，全然是因着我。”
“還有一件事，或許對我們來說是懲罰，是逆天改命的代價......”
英大夫心裏一咯噔，生起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真好事要變壞事了。
“什麼代價？”
趙小五情緒有些低落，“代價是，他會徹底忘了我。在他的世界裏，再也不會有一個趙小五的存在了。”
“只有我一個人，守着我們的回憶。”
英大夫霎時間的眼睛酸澀，“爲什麼會這樣，沒有別的法子嗎？”
英大夫很難想象，如果是自己忘了三七會是什麼樣的，更不敢想象，三七忘了自己的情形。
時間不一定是解藥，或許是漸漸令人窒息的枷鎖。
隨着時間溜走，只會越來越傷，疤痕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在那裏。
英大夫絞着手指頭，“趙姑娘，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趙小五不想做感動自己的人，她直言道:“我要走了。”
“前因不計，萬般皆是果。來了便來了，不見便不見，忘了便忘了。所有的一切，我只能接受。”
“英大夫，我盼着他餘生無妄無災，不疼不癢，其餘的，便隨緣吧。”
英大夫看了看門外，外面鬧哄哄的，怕是也拖不了太長時間了。
“趙姑娘想好去哪裏了嗎，或許我能幫上什麼忙？”
趙小五想了想，“還真有一件事，需要英大夫出手。”
“能用的上我的地方，趙姑娘儘管說。”
“我想要路驗。”
什麼，竟然不是泉！！！
英大夫又一次爲着自己的齷齪想法而羞愧。
“沒問題，我去想辦法”，英大夫一口應了下來，並提醒道，“出門在外，多有不便，姑娘還需多些金泉傍身才好。”
“這一點，無須趙姑娘傷神，我一併替姑娘置辦了。”
“小五感激不盡。”
似乎故事要到了結尾，英大夫不知道這樣的結局算不算大團圓。
“趙姑娘，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