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慕渠的頭皮頓時炸了，甚至開始後悔當時的決定，爲何要將女兒推向高處？雖然還未正式冊封，但已經昭告天下。
太后繼續道：“既然有了嫡女纔有的榮耀，就應該承擔起嫡女的責任。更何況她的名聲早已壞了，想在我們北恆尋找好夫婿，太難！你若是將她嫁去南政，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禪音的年紀尚小，更何況的性子太急，嫁過去，怎麼幫我們拉攏南政的關係？”慕渠再次搖頭，態度堅定。她怎麼捨得九兒離開自己？這個女兒是要留在身邊的！
“父親說得對！”慕長情抿了抿脣，蒼白着小臉對着慕渠道：“父皇，還是女兒去嫁吧。九妹自小被寵，很多規矩還不懂……”
“不懂規矩可以學！她受了那麼多年的寵愛，總應該爲我們北恆做點事！她的母妃也應該能體諒甚至支持！”太后這一次也是下定了決定，見慕渠還在不鬆口，下一刻竟撐着柺杖要跪下：“母后給你跪下好不好？”
慕渠大驚，急忙將她攙扶，爲難地道：“母后，您不要逼我！”
“逼你？皇帝，你還在猶豫什麼？難道你要皇后若親眼看着女兒離開？她受不住這個刺激！”太后握住慕長情的手，再次低聲下懇求：“你忍心自己的結髮之妻要承受這種痛苦？你忍心這救了我們母子命的孩子受這個苦？”
慕渠很想說，他的結髮妻是蘇安如！可是他不能！
“若是實在不行，這麼和親就取消！朕寫一封書信，就說長公主受了重傷，不宜嫁娶！”慕渠退而求其次，但對於慕禪音，他絕對捨不得！除非他死！
“慕渠！今日的事你也看到了！蕭景奕越來越囂張！若是南政再與我們宣戰，那結果是什麼，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太后已是大怒，用柺杖怒敲地面：“難道你想當亡國君嗎？”
慕渠輕笑一聲，很肯定得道：“若是連自己的女兒也保護不了，和亡國君又有什麼區別？”
“你！你這昏君！”太后的呼吸加重，掄起柺杖對着慕渠的肩膀狠狠抽過去。
而另一邊，慕禪音無精打采得回房，窗內的油燈早已熄滅，裏面黑壓壓一片，她心裏腹誹：明明讓奴婢點燃的，怎麼突然熄滅了？
可當一陣風突然吹過時，她就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牀邊坐着一個高大身影，雖然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是金屬色面具泛起的冷光足以讓她回憶起受過的屈辱，還有早已滲透入骨髓的恨。
“彭”得一聲，門隨之關閉。
極度的恐懼如同毒蛇般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她的頭皮都在發麻，腳步不由後退，直到後背緊貼住門才知早已無路可退。
“怕我？”
短短的兩個字彷彿淬了毒液，又彷彿來自陰冷的魔鬼地獄，明明這聲音很好聽，清冷卻富有磁性，可她就是厭惡。
她知道無力掙脫他的枷鎖，更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麼！
“你想要什麼，隨便！”她淡淡吐出幾個字。
話音剛落，她身上的衣服如同被北風吹落的花瓣，瞬間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