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夜涼卿似乎忘了方纔說過的話，笑容淺淺。
“嗯嗯！”慕禪音點頭。
兩人走出房門，不似昨天的樹林，今早一片清明，除了綠葉蔥蔥的樹木，甚至還有顏色豔麗的瓊花，清水潺潺，流淌過一條條交錯而成的小渠溝。
“這裏好漂亮！和無妄兩個字倒是恰恰相反，只是這白霧何時會出來？”慕禪音走到泉水旁，掬起一捧水喝下，不由地又讚歎：“如果沒有白霧，那就是一片人間仙境。”
“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東西，也沒有十全十美的物。”夜涼卿突然感嘆。
“怎麼語氣變得這麼憂傷？”慕禪音微微偏頭看他，眨了眨兩下眼睛，笑着道：“像是遇到什麼愛而不得的事。”
此話落，她有些後悔，即可轉身重新喝水。其實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什麼承諾，更沒有承認過情人關係。一切只是曖昧！她方纔那句話有將事情挑明的嫌疑。
夜涼卿沒有迴應這句話。因爲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確，他愛而不得，不是得不到她的心，也不是得不到她的人。
而是他們之間有一條不可跨越的鴻溝，他想跨過去！但是這條鴻溝被鮮血充斥，被白骨填滿。
“咳咳！走吧！我喝好了！”她準備起身，但正在離開之時，她突然被腳下一些白點吸引。
“怎麼像大米飯？”她有些驚訝，彎腰想看個仔細，可是一彎腰，頭皮頓時發麻，這些密密麻麻的白點哪裏是什麼米飯，而是蠕動的蟲子，像極了蛆。
不同的是，它們比蛆更短小，而且周身散發着淡淡的光澤。
他們雖然吻過，但從來沒有十指相扣過。
慕禪音的心一熱，一時間忘了方纔看到的，隨後就是抽回手：“沒，沒什麼。就是一些噁心的蟲子！”
“那我們走了！”夜涼卿很自然得牽着她的手往前走。
大抵過了一個多時辰，他們終於走出森林。夜涼卿卻道：“我們就在此分開吧，現在我在三營。不過會想辦法到你們五營。”
“好！我等你！”慕禪音點頭。她對他已沒有任何一點疑慮。
果然如夜涼卿所說，所有人都出來了，包括鄭大海！只是他的手臂被白布纏繞着，面色慘白，看來傷勢不輕。
“你終於回來了！嗚嗚嗚！”皇甫懿一見她就緊緊抱住，眼淚鼻涕往她身上擦，忘了這麼多人都在旁邊。
“你別肉麻！”慕禪音打了個冷顫，將他推開了些，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倒是羌古邇，雖然不發一言，但眼睛都通紅了。天知道這一個晚上他是怎麼過的！若不是還抱着一絲希望，若不是其他人阻攔，他昨夜就衝進滿是霧氣的森林。
也是昨夜，他才知道，她已愛上了眼前的九公主！若是他爲帝，一定要立她爲後，永遠不向北恆開戰！
“都回來了，回來了！我們一個不少！”
楊大善一撩袍角跪地，對着正臺之上的蕭景奕抱拳：“我們五營全部歸隊！並且找到一條通往明山的小路，請王爺過目！”
言畢，他便將一張地圖遞上去。
玄影取過地圖後就恭恭敬敬地交給蕭景奕。